傅义山这话一处,我彻底愣住了。
一次是巧合,两次难道还是巧合?
不可能吧。
果然傅义山也是这么个意思。
他说:“现在只有两个可能:要么的的确确两次血案都是特案处在背后操作 , 要么 , 就是特案处和谁结怨太深 , 所以接连两次这人犯下罪行都要特案处来背锅。”
我接着他的话说道:“如果是那样,那不论如何这事儿都和特案处脱不了关系。”
我这么说其实还有一个根据。
当时在我老家 , 君如玉教训刘玄武的时候说的是:他们要怎么了搞都无所谓,但是不要忘了特案处的职责是保护华夏气运。
这么说来 , 君如玉显然知道特案处背后在做着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刘玄武从第一次见面就一直在算计我 , 也难怪我对他没什么信任感。
我将自己的推测和担忧说给傅义山听。
傅义山点了点头 , 道:“所以 , 我才建议你和特案处的人合作。”
我顿时明白过来。
这乍看起来似乎是与虎谋皮的行为,但实际上却是一招欲擒故纵。
只有刘玄武信任我了 , 才会告诉我一些不让外人接触的信息。
如今我对刘玄武来说还有价值 , 不趁着现在打蛇顺杆上 , 还待何时。
我立刻给刘玄武挂了个电话。
可惜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忙音。
第二次打过去 , 则直接变成了不在服务区。
于是我给王警官发了个消息,让他转达我的口信给魂医。
做完这一切,我却觉得筋疲力尽。
今天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一停下来就觉得脑袋疼得厉害。
我摸摸自己的肚子,问道:“这么说来,我果然还没有怀孕吧?”
傅义山笑着亲了我一口,说不急。
“你要健健康康的,生下来的宝宝才漂亮。”傅义山说起情话来可真是甜死人。
我放心地靠在他的怀中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外婆还在、爸妈也还在。
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乐乐的。
然后,我却想起来一段久远的记忆来。
从我有记忆开始 , 外婆就一直呆在村子里。
但是有一年,她却带着我出了远门。
爸妈想要一起来 , 却被外婆给狠狠教训了一顿。
她当时说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 , 但是她那个愤怒的样子却把我妈都吓到了。
于是 , 最后就只有我和外婆两个人踏上了旅程。
那时候还是九几年,高铁动车八字还没有一撇。
但是外婆却奢侈了一把 , 竟然带我在坐飞机去了福建。
旅途当中具体的内容送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但是有一部分此刻在梦境当中却忽然变得格外清晰。
外婆带着我去了莆田市周边的一个小地方,再往南去就要进入原始森林的那种 , 周围的建筑都和莆田市里完全不一样。
在那里有一座很小的道观 , 但是里头放的木像虽然残破不全 , 但看得出来原先都是漂亮的女人 , 那身材、那曲线没得说。
我不知道那道观叫什么。
但现在想来,那场景简直诡异。
明明是破破烂烂的小道观 , 但不论是道观内的装饰却看得出来很高档。
如果放在古代 , 是属于王公贵族的规格的。
外婆按着我给最中央最精致的是一尊塑像磕头。
可是 , 那塑像偏偏没有头。
我吓得想哭 , 可眼泪还没掉下来外婆一声呵斥给吓回去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至今为止我竟然都不记得这一段记忆,现在却又突然想了起来。
我知道,我定然是因为某些原因刺激到了封印的记忆才会苏醒。
但是到底这个契机是什么我却搞不清楚。
我按照外婆的要求跪下来磕头上香,甚至被逼着跪了一整个小时,才得到赦免离开。
离开的时候,我的两条腿都直不起来了。
回到暂住的人家之后,外婆打了热水用药草给我按摩膝盖,一边按摩一边说:“晚晚啊,我知道今天辛苦你了。”
趁着外婆心情好 , 我委屈地问她为什么要我去道观里受这个罪。
但外婆立刻严厉地看了我一眼,说我不应该用“受罪”这种字眼来形容今天的一切。
她的模样很认真 , 而我当时才七岁而已 , 自然不敢多说话。
然后外婆说有些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 , 但仍旧是在血脉里代代相传的。
她又说,虽然她希望我永远不要步上我们家的人的后路 , 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能疏忽了对先祖的祭奠。
回忆到这里 , 我猛地惊醒过来。
傅义山就陪在我身边,看我一惊一乍的顿时凑了过来:“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我将自己的梦境给他说了一番。
傅义山皱起眉头,沉默许久之后问道:“你确定你们是去的莆田一带?”
“错不了的。”我点点头 , 手机上打开地图给他看 , “就在这里 , 你看再往下地图不不显示了,都是山林。”
傅义山深深叹了一口气 , 心疼地看着我:“有时候我多希望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 给我生下孩子 , 就能忘记这一切。”
他的语气听得我心中起了一个疙瘩。
我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傅义山却不肯给我一个定论 , 说他得亲眼看过那个地方才能知道我在说什么。
于是这凌晨四五点的,我们两个毫无人性地敲响了胖子的房门。
胖子穿着睡衣、脑袋上还戴着个和他社会老大风格一点不相配的三角睡帽,帽尖上的绒球看着格外好笑。
他睡眼惺忪地看着我们:“我说小姑娘,你们夫妻俩不要睡,别人也是要睡觉的呀。”
他的话那么暧昧,顿时搞得我面红耳赤。
我正要说话,傅义山却先一步开口了。
他只说了四个字:“天命阴妃。”
胖子刹那间就石化了,足足十分钟都没有说话。
傅义山甚至怕我穿着睡衣着凉,让我撑胖子还没恢复过来的时候进屋去换衣服。
我换了一身暖和的装扮出来,就听到胖子在外头跳脚:“你也知道天命阴妃?我的奶奶哟!这典籍里的色系怎么都一个个跑出来了——这天下是要乱了吗?”
“天命阴妃是什么?”我凑到傅义山身边问道。
傅义山却摇了摇头 , 用一副“外行人不要多问”的表情看了我一眼。
胖子却已经打起了电话:“这事儿不能等。咱们现在就出发,去莆田——你确定是天命阴妃?不是湄屿天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