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君如玉又跟我说了很多回程的注意事项。
我们这一次是走正常流程的 , 虽然打了招呼 , 但是也还是有可能会遭到盘查。
前一段时间台湾这边有一些极端的言论在流动 , 再加上台湾本地也素来有许多奇人异事，所以现在进出暗地里都管得比较严。
隐王当到君如玉这个地步 , 也是属于憋屈的了。
不过我知道，虽然灵事局的工作内容特殊 , 但我们既然处在体制内 , 门面功夫自然还是要做一做。
君如玉点点头 , 然后在去机场的路上交给我一本小册子。
小册子封面上写着我的名字 , 君如玉说，这个东西相当于地府的“功德簿”。
“因果玄妙 , 但我们隐王世家那么多年的传承自然也不是空话。”君如玉说着 , 眉眼之中透出明显的傲气来。
根据他的说法 , 这盗版“功德簿”一般在灵事局的人口中称为存折。
我打开一看 , 果然看到里面的格式也跟存折一模一样，最左边一烂是具体内容，旁边是正数或者负数的金额流动，最右侧则是余额。
我看着那个七位数的赤字，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我说老板，这算错了吧？还是说之前用的那些材料都算是我贷的还加利息？”我真的要哭了。
君如玉苦笑一声，说：“我是那种一毛不拔的人吗？”
他接着说，这存折上的数字显示的是量化之后的功德。
灵事局有一位通鬼神的大人物。他上辈子是判官手下的执笔小童，虽然入了轮回，但是老本行的能力还是保留了一点。
于是他就做出了这样一本功德存折 , 同时也方便灵事局这些自由佣兵结算酬劳。
君如玉说：“按理来说这存折是隐私的东西。但唐小姐严格说来不算是驱魔人，所以东西做出来之后 , 我好奇自己先看了一下。说实话 ,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额的阴债。”
我的嘴角顿时抽搐了一下：“你是说，这些都是我欠阴间的钱？”
“差不多吧。或者说是不良的因果。”君如玉颇为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 然后又安慰我，“不过按理来说欠下那么多阴债的人根本活不长久。但是唐小姐的日子其实还算顺遂 , 这么说来阴间并没有叛你死刑。”
我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具体的咱们先不说。不过……老板您说错了——我本来是活不长久的，只不过有个人因为自己心里过不去 , 非把我救下来了而已。”
说到这里 , 我真是咬牙切齿。
杨肃当初不可能不知道我以后的人生会怎样多灾多难吧？他可是阴间鬼牢的典狱长。
原先我还以为他真的适用那位良心不安才救我的。
现在想来 , 恐怕他从一开始也就是在利用我 , 说的那些鬼话要么是自欺欺人的谎言，要么就是觉得我够蠢够好骗。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现在要找杨肃兴师问罪也已经晚了。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 问道：“这阴债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还？都上六位数了 , 我觉得我到死都还不清。”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了。而且 , 同时也和你的工资挂钩哦。”君如玉笑着说道。
他的模样像极了公司楼下那家一直乱收费的无证小超市的老板。
我警惕地问道：“赚钱的方法也能用在阴债上？”
君如玉点了点头。
他说他去买机票的时候 , 顺便请蒋淑桦扶乩占了一卦。
蒋淑桦占卜的结果是：国运将乱，天地将覆，能者居上。
君如玉说：“乱世出英雄，乱世也出因果。我们灵事局本来就很少有强制任务，都靠个人自己找客人。我建议唐小姐从现在就开始培养自己的工作意识，这一次在飞机上，可以多注意一下。我们这一次坐的班机上有不少生意人——生意人最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
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明白了。
君如玉这是变相在催促我出去好好找些活儿干呢。
想到自己就这么赶鸭子上架成了灵事局的驱魔人，我真有些忐忑不安。
莫莫却笑着说：“晚晚 , 你怕什么？有我在你害怕搞不定几个小鬼吗？放心，一会儿看到好的对象我跟你说。”
她的话让我松了一口气。
不过之前我在特案处的据点那里算计了莫莫 , 说是要帮她报仇最后却自作主张地和刘玄武做交易 , 却难得她没有生气。
出于道德的谴责 , 我给了莫莫一句迟到的对不起。
但她却真的全然不在意：“我的家仇我早晚会自己想办法报。晚晚你会去找我，我就已经很感动了。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 , 自然不能再强求你什么。”
她的话反而让我哑口无言心生愧疚。
要说我对莫莫没有防备那是骗人的。
毕竟她的身份实在太敏感了，还牵涉到那很可能是天命自身所化的龙头碑。
但人心都是肉长的 , 我还是如以前一样会被莫莫的体贴感动。
我们上了飞机 , 才注意到君如玉帮我买了两张票 , 在旁边的位置上事先放了一个聚阴法阵 , 方便傅义山出来。
头等舱不存在什么随便换座位的情况，就算我身边的位置空着 , 不是特殊情况也不会有人来占据。
于是 , 傅义山就如同一个普通人类一样 , 坐在我身边对我微笑。
这样的感觉 , 仿佛蜜月旅行结束回家似的特别甜蜜。
飞机很快就安全起飞了。
君如玉的位置距离我们比较远。
我和傅义山坐在头等舱靠近走廊的位置，而君如玉则在更靠近机舱的位置。
后来我才知道，这不仅仅是君如玉的习惯，而且还是残酷经验养成的一种防御本能。
飞机很快起飞了。
算上来台湾的那一次，这只是我第二次坐飞机。
但没想到今天我的不良反应很大，飞机才刚刚起飞，我耳朵里就嗡嗡地响个不停了。
我怀里抱着傅森，痛苦的闭上眼睛装死。
傅义山同情地看着我，最后问道：“要不要我帮你灵魂出窍？”
“不用，谢谢……”我对傅义山想出来的这个办法也是无语了。
我好歹是个活人，动不动就灵魂出窍这叫什么事儿？
这时 , 怀中的傅森往我胸口顶了顶。
我低下头问道：“怎么了？你也不舒服？”
傅森的大眼睛闪闪亮亮的。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可爱但全然不单纯的笑容 , 视线却跃过我的手臂 , 朝分割商务舱和头等舱的帘子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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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捧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