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窝在房间里雕刻。
这一次去地下遗迹凶多吉少 , 尤其又没有傅义山的保护 , 容不得我不上心。
我给自己雕刻了一把正版的诸葛连弩。
连弩只有巴掌大小 , 放在衣袖里或是口袋里,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就能够将人打成筛子。
而那些箭镞上 , 我特地请君如玉帮忙给我雕刻了穿透的符文。
君如玉看到我手中的诸葛连弩啧啧称赞,然后老不客气地要我批量制造一些出来 , 他好拿去给灵事局的人当统一装备。
我顿时无语 , 问他这样做我能不能拿到酬劳。
说好的灵事局都是自由合约制的 , 我可不要做白工。
君如玉倒是很好说话 , 当场就开了一张六位数的支票给我。
有钱在手,我当然不会再说什么 , 立刻就把大批量制造连弩的工作提上了日程。
当然 , 最优先的还是给我自己装备好。
除了诸葛连弩之外 , 我还给自己做了绑在手腕上能够随时发射的钩爪、以及看起来是登山拐杖、实际上却可以发射特别子弹的猎枪。
做完这一切 , 我就随便在资料里翻着,没想到正好找到了一个机关轮椅。
这个轮椅可以说是集移动、防御以及攻击为一身,左右扶手上的控制板连通各个部分,让使用者能够轻易地在不同地形之中移动。
这一次要带着蒋博松,这轮椅的图纸可谓是一场及时雨。
比起娇小精细的武器来,这轮椅的难度系数要低的多了。
我将做好的轮椅给蒋博松送了过去,他顿时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我们在院子里测试了一番,蒋博松顿时热泪盈眶:“唐小姐,谢谢你。”
“不客气。”我谨慎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我帮助蒋博松是因为这一次他要和我们仪器出任务。
但是就我个人而言 , 却不愿与他走得太近。
不想要招惹上那个兄控蒋淑桦是其一。
其二,却是因为我自己始终无法对蒋博松亲近起来。
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 只是身上有一种让我本能排斥的气息。
做完这一切 , 我也累了。
今天晚上子夜我们准时出发 , 所以,我要趁现在多补一补觉。
作为一个没有修炼的普通人 , 要跟上君如玉的形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才能出关啊?”卧室里,我抱着金毛犬阿山没好气地抚摸着。
傅义山说闭关 , 我本来也没有当一回事。
哪里想到 , 刚开始的两天他还会是不是地给我传来一道心念感应 , 现在却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了。
我不愿承认自己是想念他 , 却也知道我这两天毫无动力实际上是因为犯了相思病了。
我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今天一整天我的身体都有些重。
虽然颛顼镯一如既往地运作着,但我还是觉得肚子里不太舒服。
看来 , 等这次行动结束之后 , 我要找个懂行的人给我查一下。
我当然不能去特案处的医院——第六感告诉我,我怀孕了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刘玄武知道为好!
我闭上眼睛没多久 , 就睡着了。
梦里我并不安稳 , 肚子里传来一阵一阵的痛,虽然不强烈,却也足以让我辗转反侧了。
原本我觉得自己睡着了可能就不觉得痛了。
可没想到肚子里的痛感逐渐变得强烈起来。
我惊恐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的腹部高高隆起仿佛十月怀胎,后头不时浮现出一个手掌印来。
小小的掌印泛着青黑色,每向外推一次,我就感到一阵钻心地疼。
我丝毫不怀疑,这孩子会撕破我的肚皮自己跑出来!
我吓傻了,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却听黑暗中传来一声冷哼:“大胆孽障,还不给我安分下来?”
一支细小的羽箭从小黑暗中飞了出来 , 钉在我的腹部。
那青黑色的小手顿时就没了反映。
那羽箭也跟着溶解在了我的腹部,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黑暗中的声音听着耳熟。
我吃力地扶着肚子转过身来 , 一看,就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孔:“杨肃?!”
杨肃没有说话 , 只是面色凝重地盯着我的肚子 , 一步步走上前来。
我警惕地捂住了腹部:“你要干什么?”
“让我看看。”杨肃冷冷地在我身边半蹲下来。
见我不乐意,他又说:“我是阿山的朋友 , 怎么会害他的后代?你这胎有问题。让我看看。”
我心中吐槽:说什么是傅义山的朋友,当年还不是害得整个傅家都完蛋了?
但杨肃的语气很严厉,我很不争气地顺从了。
他说是我哦的祖辈看来是真的。
我面对他就像是面对一个坏脾气的老爷爷 , 完全没有争辩的余地。
他将手按在我的肚皮上 , 一句话都没有说。
也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 , 我的肚子就渐渐消了下去 , 最后恢复了原先的大小。
腹中那一阵阵的刺痛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杨肃说:“过一阵子,你去做个产检 , 看看你肚子里的东西长什么样。”
他的语气很严肃 , 好像是知道写什么隐情。
难道是我的孩子有问题?
我紧张地问道:“这是傅义山的宝宝。不如,你帮我看看?”
杨肃苦笑一声说:“我又不是妇科医生,帮你看有什么用?”
我死死瞪着他 , 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我冷冷问道:“你不是说 , 没有我招魂,你不能来阳间吗?”
杨肃答道:“上一次你找我出来的时候,我在你身上留下了一丝魂念。”
他说得理所应当,反倒让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杨肃接着说道:“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在监视你。我只是想要通过你找到我那个不中用的师弟。”
“那我上次和鲁念见面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手?”我冷笑着问道。
杨肃却说,他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这个人不管怎样都振振有词,我算是认识到了。
我说不过他,只能问:“那你今天怎么又冒出来了?”
杨肃苦笑一声,说:“我算是你半个外公,怎么就不能来看你?“
我完全没有理会他,心想:什么半个外公,他还没有;老实告诉我当初到底对我的魂魄做了些什么呢!
见我对他不理不睬 , 杨肃叹了一口气。
他开门见山地说:“我今晚来找你,其实是特地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肚子里那个孩子不能留。如果留下来,会要了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