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扶乩其实就是请笔仙,一般越是同龄的人来做越是好。
就算是修炼者 , 也不是人任都知道这其中的奥妙的。
蒋淑桦摘下眼罩就没有再戴上去 , 说等一下要用到这颗眼睛。
她的性格变了很多 , 再也没有我记忆中那大大咧咧被宠坏了的样子了。
如今的蒋淑桦是个地地道道的冰美人。她说话的时候连看都没有多看我一眼,直接在地上画了一个复杂的八卦阵法 , 然后自己盘腿坐在了正中央。
我按照蒋淑桦的要求给她准备了一块写有常用字的木板,又准备了一碗符水 , 然后就退到了一边。
贱名好养活 , 我可不想要弄出一个生僻的名字 , 一紧张自己都忘了怎么叫。
现在有很多做父母的都忘了这个道理 , 喜欢给自己孩子其一些乱七八糟自以为逼格高的名字,却不知道是害了这些孩子。
一些帝王之气重的名字 , 必须要有同样的气运来压制。
否则 , 孩子就会活活被这个名字克死。
还有什么脑抽给自己女儿叫什么“倾城”、“落雁”的 , 这些字其实都是不吉利的。
为什么自古红颜祸水?就是因为大多数人没有那个气运去压制一笑倾城带来的因果债孽。
不久之前还有一堆父母给自己孩子造了一个姓氏出来 , 起了四个字的名字自以为古风有文化。
还好国家没有批准,否则这话来自恐怕活不到成年。
之所以给孩子取名应当从父母那边继承姓氏,是因为姓氏本身就是一种因果。
用父母的姓氏,可以挡掉许多无妄之灾。
所以总结起来了一句话:什么样的人,就配什么样的名儿。
若是以后气运改了,自然名字也可以再更改。
娱乐圈的艺人很多都有艺名,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蒋淑桦让我把房间里的窗帘都放了下来,又说我可以旁观,但是千万不能出声打扰。
扶乩请来的经常会有草仙。
这些东西杀气很重而且蛮不讲理。
如果我不小心冒犯他们 , 虽然蒋淑桦这个专业人士可以处理,但多少是一件没必要的麻烦事。
蒋淑桦如今说话的语气让人觉得害怕。
我点了点头 , 沉默着站到了一边。
蒋淑桦将那块刻有名字的木板放在自己面前 , 然后在正西方盘腿坐下。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支毛笔 , 在符水里沾了沾,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地松开了手。
毛笔悬浮在半空中 , 刚好在木板上额外刻出来的是和否两个字中间。
蒋淑桦念了一些咒文,大致的意思就是问是不是已经“神灵”附在了毛笔上。
毛笔漂浮在是字上面画了一个圈。
我认真地看着这一切。
如今我已经有阴阳眼了 , 但是仍旧看不到毛笔上的东西。
这就说明毛笔上的不是普普通通的鬼魂。
很久以前外婆就说过 , 她帮村民做法事的时候一定要按照规矩来 , 否则会招惹不是鬼的东西。
看来 , 这扶乩请来的应该就是其中一类了。
毛笔在写有名字候选的木板上到处飘动,忽然狠狠抖了一下。
我只觉得脑袋里一疼 , 就看到毛笔上浮现一个扭曲的身影。
愤怒的咆哮声将我整个人掀翻出去 , 狠狠砸在了墙上 , 直让我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蒋淑桦念着咒文将那毛笔稳定下来 , 扭头对我说:“你这孩子天理难容。快过来献祭一些精血,不然我压不住这东西!”
我本来就被撞得气血翻滚。
蒋淑桦这么一喊,我便拖着剧痛的身子往她那里跑了几步,然后张口吐出一口淤血。
毛笔让我的鲜血喷了个正着,终于安静下来。
带着符水的鼻尖在木头的“木”字上打了三个圈。
然后,毛笔啪嗒一声掉落下来。
蒋淑桦脸色惨白,张嘴也是吐出一口血,整个人萎靡下来。
我连忙扶住她的身体,问道:“你没事吧?”
蒋淑桦点了点头,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忙,自顾自坐直了身体。
我察觉到她对我仍旧怀有敌意 , 于是识相地松开了手。
蒋淑桦勉强站了起来,逐渐调整自己的呼吸。
很快 , 她就平静下来。
然后 , 蒋淑桦看着木板对我说:“你这孩子早就该死 , 现在活下来,就是有违天道。所以你给他起名字 , 得要将这生机补回来。”
说完,蒋淑桦就匆忙离开了。
她那个样子 , 简直像是唯恐被我拖累了一般。
我看着摇篮里一动不动的尸婴 , 说道:“既然要生机 , 那么 , 你的名字就叫傅森——独木不成林,三个木就是生机勃勃。”
尸婴——现在该叫傅森发出一声尖锐的嚣叫 , 浑身弥漫的死气像是被无形的手压制 , 一点点往体内收敛。
几个呼吸之后 , 那死气便消隐无踪了。
房间里的温度明显上升了一些。
我伸出手 , 将尸婴抱出来摇篮。
他挥了挥胖嘟嘟的手臂,对我露出可爱的笑容来。
我亲了他一口,然后将他重新放下。
我知道,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解决。
这小东西是僵尸。
说不定,还是很高级的僵尸。
偏偏他还是我的阴债。
所以他每一次作乱,背负因果的人都是我。
他不会一次性将我弄死,却有的是办法让我生不如死。
但如今有了名字,他就受我的限制。
只要我多多留心,这家期货自然就没有作恶的机会。
我笑着将他抱出摇篮 , 放在怀中轻轻摇晃着:“你毕竟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以后 , 我们来日方长。”
傅森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 说:“我倒是小瞧你了。”
“毕竟我一直被人坑 , 时间久了就习惯了,也会学着反抗的。”我看着怀中胖嘟嘟的小婴儿 , 心想他不作恶的时候,样子还真是挺可爱的。
傅森很快就认清了如今的情况 , 说:“你封了我 , 那有什么用?傅家那边 , 你照样什么都做不到。”
“错。”我得意洋洋地一笑 , 对他说:“傅家那边,我早就另有打算。”
傅森问道:“什么打算?”
我伸出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我准备让你上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