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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更邪的东西

第64章 更邪的东西

   万灵衣冠冢里头浓缩的是山洪暴发后惨死的所有冤魂。
  比这个更邪的东西,我可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显然这个胖子真是有点本事。
  因为 , 就连傅义山都没有发现这地下湖里还有其他的东西在。
  胖子皱着眉头 , 让我们在岸上等 , 自己走进了地下湖里。
  好半天,他才挥手让我们下来。
  湖水重新在头顶合拢。红色绢帛形成一个半球体将我们罩在其中。
  我们面前是一块石碑。
  碑身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 , 显然是用来镇魂驱邪的。
  傅义山只看了一眼,立刻就退开好几步。
  他说 , 不论这阵纹是谁刻下 , 手段都比我外婆要要命得多了。
  外婆生前有多少本事傅义山一眼就看透了。
  这阵纹 , 绝对是高手布下的。
  我一下子想起照片里的那个男人 , 问道:“你说,会不会是杨肃布的?”
  傅义山点点头,说这阵纹的手法看上去有几分熟悉 , 的确很可能是出自杨肃之手。
  只可惜他活着的时候杨肃表现得和普通人无异 , 所以傅义山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 非要说的话 , 就只是有些笔画转折的地方与杨肃的字体颇为相似。
  可这话说来,多少显得3牵强。
  胖子没有在意我们这边的对话,认真地用一根细针在石碑上戳来戳去。
  最后,他直起身来,让我上去帮忙,把石碑给搬开。
  我心里一个激灵,问道:“这不好吧?”
  胖子却冷笑一声,说:“有什么不好?你还真以为这是万灵衣冠冢?我告诉你,你被人骗了。这衣冠冢下面是空的!”
  “空的?怎么可能?”我张口结舌。
  如果是空的,如何解释十几年前毫无预兆的反常暴雨、如何解释那些有组织有纪律的水鬼?
  胖子的表情愈发充满讥诮:“小姑娘,要不是我知道你的底细 , 胖爷真要怀疑你是不是故意在耍我。”
  胖子说,这衣冠冢下面的确埋着容器 , 但是里头的魂念也好、怨气也好却都已经空空如也了。
  而这地下湖虽然阴得厉害 , 可也够不上阴湖的标准。
  我着急地对胖子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撒谎。
  胖子点点头 , 说:“我不是怀疑你。只是若你说的句句属实,那么,其中那么多的怨念和阴气、那么多年沉淀下来的力量究竟去了哪里?”
  一直沉默着的傅义山忽然插嘴:“这世上 , 还有什么胃口那么大,能吞得下万灵衣冠冢?”
  胖子一愣,眯起眼睛问:“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傅义山点了点头,转而问我:“记不记得你当初看到了什么?”
  我呆呆地点头,如实回答:“一个婴儿。”
  傅义山将外婆如何将干瘪的婴儿尸体送上的事情给说了 , 胖子的脸色顿时黑得能够滴出水来。
  他骂道:“小姑娘 , 你确定你外婆是驱魔人?她做的这些事儿可是一件比一件邪乎。”
  我说不出话来 , 只觉得脸上窘迫不已。
  傅义山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 说:“你怪她干什么?说起来,这事儿最大的受害者是唐晚才对。”
  胖子摸了摸鼻子。
  他的态度虽然猖狂 , 但在傅义山面前却不知为何总是点到即止。
  胖子说 , 既然这万灵衣冠冢已经空了 , 就得把石碑毁掉。
  “空坟容易引来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要是孤魂野鬼还好 , 若是什么山野精怪,才有你头疼的。”他说着,便抓起了湖底的一块大石。
  我有样学样,和他一块儿将那万灵衣冠冢的坟碑砸碎了。
  胖子又用另一块布将碎片包裹起来, 又加了一掊湖底的泥土,说是到时候带回去让灵事局的人帮忙念咒安魂,消除一下因果。
  然后他才红色绢帛上撕下一块绑在了我手上,让我上去找两把铲子来。
  但没想到我才拿着东西从家里走出来,就迎面遇上了一队人马。
  领头的是刘玄武 , 后面一左一右跟着南宫和与穿白大褂的魂医。
  刘玄武看到我,唇角顿时浮现讥笑:“唐小姐倒是会站队。”
  我狼狈走得捏着铲子横在身前:“你要干什么?”
  “唐小姐放心 , 特案处不会迁怒普通人。”刘玄武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我一眼 , 然后比了个手势让我带路 , “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们这次又在搞些什么。”
  我不敢说话 , 只能乖乖带路,寄希望于胖子身上。
  我早该猜到。
  特案处在这里折损了两个珍贵的外勤 , 不可能不派人盯着村子。
  恐怕我们前脚到 , 后脚行踪就被透露出去了。
  南宫和在后头喊了我一声 , 欲言又止。
  我没有理会他 , 自顾自回到了祠堂里原路向下,重新进了地下湖里。
  刘玄武等人显然也有避水的法宝 , 跟着我来到了湖底。
  胖子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 讥笑道:“不错 , 避水珠都让你们拿来,看来这次你们是下了血本了?”
  刘玄武立刻反唇相讥:“彼此彼此。浑天绫都拿来用了 , 看来你们也是被逼急了。”
  “浑天绫本来就是爷爷我的传家宝,自然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的。”胖子冷笑一声,这一次交锋暂时占了先手。
  他从我手中拿过一把铁铲,吭哧吭哧地在地上挖了起来。
  南宫和快步靠近我这里:“唐小姐,我来帮你挖吧。你一个女孩子,别做这种粗活儿。”
  刘玄武的视线让我如芒刺在背。
  我不得不在南宫和歉意的视线当中递出了手中的铲子。
  两人的动作看似大,但其实很小心。
  过了一会儿,胖子喊了一声“停”。
  他蹲下身去将剩余的沙土挪开,然后从下面捧出一个瓦罐来。
  瓦罐黑漆漆的 , 上面有一些斑驳的印记。
  罐子顶上扎着一张红色油纸,然后另外封着一张破旧的符箓。
  傅义山只看了一眼 , 就说:“揭开吧。这符已经失效了。”
  胖子将罐子往我面前一递 , 意思是让我来。
  我也不推辞 , 伸手去轻轻一碰,那老化的符纸就碎了开来。
  胖子三下五除二将红纸揭开 , 里头顿时传出一股恶臭。
  刘玄武一把将我推开。
  我踉跄一下撞进了傅义山怀里。
  傅义山哪里容得其他人欺负我?当场冷哼一声,也不见他动手 , 刘玄武的身子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了出去。
  “我的女人 , 不是你能动的。”傅义山一边说一边拉着我走了上去。
  瓦罐里头装的原来是一具婴儿的尸体。那尸体浑身焦黑、四肢蜷曲 , 已经完全看不出生前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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