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媚儿抓住时机,使出全身力气高声问道:“你既说你是买了我的,那你可有证据?何人卖我?卖了几钱?契约何在?我本是何方人士?芳龄几何?”见兰姑被问住了,姚媚儿又道,“若你连这些都不晓得,你怎敢睁眼说瞎话,说我是你买来的?”
“你休得胡言!”兰姑到底是在思君坊左右逢源了十几年的 , 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确是有几分的:“你父亲只说二十两银子卖了你急用,我见你姿色不错 , 他又匆忙 , 自然没问那么仔细。”
姚媚儿听出兰姑躲闪之处 , 立刻道:“既然如此,那契约何在?”
兰姑斩钉截铁道:“契约自然是在坊主那里,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难道还要拿你的卖身契污了贵人的眼不成?”
姚媚儿不再与兰姑分辨 , 只是望向慕慎安与秦王 , 委屈道:“她在骗人。”
没有激烈的辩驳 , 浅淡却深切的委屈与方才的淡漠嘲讽判若两人 , 令人忍不住想要抱进怀里安慰几声。
慕慎安从腰间解下荷包,扔到兰姑手里:“既是二十两银子买来的,这里有几十两银子并五百两银票,我买她走,如何?至于卖身契,我也不要了,你让莫坊主直接烧毁便是。若是莫坊主不舍得,那就请莫坊主拿着这姑娘的卖身契,咱们再好好谈谈也行。”
兰姑本想拒绝 , 却被最后一句话堵死了。拿着卖身契……她哪里来的卖身契?慕大人这是看穿了她的把戏,却也不欲赶尽杀绝啊!媚颜便是心存报复之心,将来有没有报复之力还得另说,若她执意硬抗,眼前这两位她得罪的起谁?
想清楚这些,兰姑拿着荷包走到慕慎安身前,笑道:“哪能要慕大人的钱?左右这媚颜来思君坊不过几日功夫 , 也吃不了思君坊几钱米,既然慕大人喜欢 , 这媚颜送给慕大人便是 , 至于媚颜的卖身契 , 一定按照慕大人的吩咐处置。”
慕慎安绕过兰姑,往姚媚儿走去:“拿着罢。”
兰姑也不再客气 , 将荷包收好 , 朝抓着姚媚儿的壮汉挥了挥手。
壮汉见慕慎安已走到跟前 , 便会意的将姚媚儿送到慕慎安怀中 , 慕慎安才搂住姚媚儿,便见姚媚儿脑袋一歪,昏了过去,不由得惊呼道:“姑娘?”
“咦,”当了会隐形人的秦王殿下走上前,指了指地上的一滩血迹,“她受伤了。”
那位置,正是姚媚儿方才站的地方。
慕慎安拦腰抱起姚媚儿,看到殷红的血液顺着姚媚儿的裙摆滴落下来,便对着秦王道:“看来今日这琴是听不成了 , 只能改日再约,。”
秦王用折扇撩起姚媚儿的裙摆,看到白嫩的小腿上一道长长的划伤,那伤口正不住的沁出血珠来,不由得皱眉道:“伤的这样深,方才竟不见她喊疼 , 也是个奇女子。罢了,我陪你一道走罢——我看 , 你还是将她安置在你的别院更好些。”
慕慎安已抱着姚媚儿往外走:“这个自然 , 若是我抱着她回慕府 , 恐怕下一个受伤的便是我了。”
秦王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也是,慕丞相为人正派古板 , 若知道你从思君坊带个受伤的女子回府 , 只怕是要请家法了。哎,这事儿得多少记鞭子?”
慕慎安:“……”殿下您闭嘴行吗,这话听着也怪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