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萍萍重新戴上了美瞳,再次将自己的异色瞳掩盖了起来。
胡腾执意邀请我们到餐车去喝啤酒 , 我笑着谢绝道:“那个地方人来人往的多乱乎,咱们有什么事儿还不如就在包厢里说呢!”
郝萍萍附和道:“没错儿 , 你们先坐在这儿聊着,我去去就来!”
郝萍萍出去功夫不大 , 就从隔壁的餐车鼓捣来了好几瓶啤酒 , 还有饮料、烧鸡、花生米什么的。
我们三个坐在包厢里聊了起来,很快就喝干了一罐啤酒。
我 “泥神匠”的经历令胡腾感到十分意外 , 没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一种职业。
胡腾的经历更是令我们大跌眼镜儿 , 没想到以往只是在小说里听说过的事儿 , 竟然真的存在于生活当中。
原来,胡腾的父亲是个颇有资产的煤矿老板,属于有钱、有见识但却没文化的那种。
人往往是这样,一旦有了钱就试图改变自己的命运。胡腾的老爹就是如此 , 下决心要把他塑造成博古通今的知识分子。
胡腾因此被不惜重金的送去了美国念书 , 毕业回来后 , 老爹还特意给他在远离家乡的杭州买了一座别墅 , 为的就是想让他远离一个煤字。
胡腾在杭州开了一家现代艺术公司,公司的业务虽然说不上红火,但却已经在当地闯出了一定的名声。
胡腾的业余时间除了读书之外,就是喜欢搜集一些老式年间的素材,准备按照老爹的意思出本书给祖宗提提气。
一个阴郁的下午,他独自一人溜达到了杭州老城里的一处文化街,走进了一家专门出售旧书的咖啡吧。
别看店里全是民国时期的旧书,但氛围却营造得颇有情调儿,绿格子的桌布外加彩色玻璃镶嵌的台灯 , 让他在这个清冷的下午找到了难得的慰藉。
他要了一杯咖啡,从而结识了这家咖啡吧的主人 , 一个清清爽爽的小女生。
因为外边忽然下起了雨 , 两人索性对坐在台灯下聊了起来 , 姑娘告诉他自己叫杜宁 , 父母年轻的时候曾经留学法国。
谁知就是这么一次相见恨晚的接触,胡腾不可救药的爱上了杜宁。
从那儿以后 , 胡腾没事就往咖啡吧跑 , 跟杜宁简直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
这种情况持续了三四个月 , 胡腾终于决心向杜宁表白了。
这天下午,胡腾带着精心挑选的戒指来到了咖啡吧,不料却怎么也找不到最近一段时间常来常往的咖啡馆了。
向周围的邻居打听了半天,不仅没人听说过这个地方 , 而且根本没人听说过这里有过什么咖啡馆。
胡腾从此着了魔 , 每天都在附近的街巷里来回溜达 , 希望能够再次找到这间咖啡馆 , 再次见到令自己辗转反侧的杜宁。
说来也怪,一天傍晚时分,一阵说来就来的小雨把胡腾给逼得躲进了一家的房檐下避雨。
就在这时,胡腾忽然发现对面的一家门店里人来人往,不知在举行什么活动?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胡腾就跑了过去,一问才知道那是一家殡仪馆,里边正在举行着一场葬礼。
就在胡腾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姑娘忽然递给了他一支鲜花,并感谢他能来参加杜宁的葬礼。
听了杜宁这个名字 , 胡腾当时就蒙了。他接过姑娘递过来的那朵鲜花,跟随着前来吊唁的人走进了殡仪馆的大厅 , 终于在鲜花环绕的棺材里再一次看到了梦牵魂绕的杜宁。
只见杜宁身穿一件紫色的上衣 , 头发被装饰成大波浪的样式 , 神态安详的宛如刚刚睡着了一样。
胡腾伤心的痛哭了起来 , 最后还掏出了这些日子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枚钻戒,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杜宁的身旁。
趁着周围的人没有注意 , 胡腾悄悄的扯下了杜宁的一缕头发 , 打算留作永久的珍藏。
就在这时 , 葬礼的司仪开始讲话了,先是深情的回顾了杜宁的生平,然后又念了一大段祝愿她早日升上天堂祈祷词。
仪式结束后,司仪宣布即将前往公墓进行安葬。客人们开始陆陆续续的往外走 , 胡腾也跟着人流走出了殡仪馆。
奇怪的是 , 当胡腾再次来到街上的时候 , 身边的那些人却全都不见了。而且整条街全都跟他跑进来避雨时一样 , 根本就没有什么殡仪馆,也没有送葬的队伍。
对于这样的结果,胡腾自然是无法接受。回到家打开电脑一查,终于找到了一条关于这家殡仪馆的消息。但这家殡仪馆存在于1934年,其间的时间跨度令胡腾根本没办法理解。
不得不承认,胡腾的故事打动了我和郝萍萍,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才好。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郝萍萍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小胡,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呢?”
胡腾举起一罐啤酒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然后望着我俩坚定地回答说:“不瞒你们说 , 我这就是准备返回杭州去的,不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决不罢休!”
我看着胡腾苦笑着说:“虽然这些年我们遇到过的怪事着实不少,但你这样的事情却还真是头一回!”
胡腾目光炯炯的望着我:“孙哥,你能给点儿建议吗?”
我望着他一本正经的说:“那个女孩现在就在你的身体里,你们直接交流不就得了?”
胡腾茫然的望着我说,我们怎么沟通呢?我笑了笑回答说,这件事我没准儿倒能帮上忙也不一定……
胡腾听了拉住我的手苦苦哀求 , 表示只要能给他帮了这个忙 , 他情愿重重的酬谢我们十万块钱。
我哈哈一笑回答说:“老弟,十万块钱不算什么?帮你们沟通一下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难事!”
胡腾的脸上忽然又浮现出失望的表情:“你们两位什么时候给我帮忙呢?”我笑着回应道:“我们俩索性就跟你到杭州去走一趟吧!”
郝萍萍也信心满满的插嘴道:“没错儿 , 到时候把女孩的魂魄召出来一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胡腾千恩万谢 , 然后欢天喜地掏出电话嘱咐那边的公司成员帮我们安排住宿。我则跑到车厢的连接处去给老爸打电话,准备告诉他我又要去管闲事儿了。
不想电话却是姐姐接的 , 告诉我老爸昨晚来过电话 , 说是要晚两天才能回来。
我正准备挂电话 , 姐姐却神神秘秘的对我说:“海峰,这次回来你最好抽空去看看张聪慧……”
我诧异地问道:“张聪慧她怎么了?”
姐姐犹豫了一下回答说:“她如今已经跟你走的时候大不一样了,听老爸说他好像是练了什么不该练的法术,柱子现在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了!”
我听了非常震惊,忍不住大声问道:“张师叔他们难道不管吗?”
姐姐叹了口气说:“他们发现得太晚了,如今张聪慧变得鬼气森森挺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