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很快就成为了过去,不管是化妆成田园茂的王恩铭还是王恩铭化妆的田园茂都没再出现 , 我们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 , 一眨眼就到了该过年的时候。
林万荣专门来找了我 , 一见面就笑眯眯的问道:“海峰,今年过年有什么打算吗?”
我苦笑着回答说 , 我们家就我和老爹两个人,他今年不打算回家过年了 , 我一个人回去也没意思 , 不如就待在公司里算了。
林万荣兴奋的建议道:“要不跟我到台湾去看看吧!你们不是总爱说宝岛台湾吗?那里的确是个好地方呢!”
我笑着拒绝道:“谢谢林总的好意 , 我还是自己安排吧,大过年的就不给你们添乱了!”
林万荣走后,我把手下召集到了一起,准备进行年终分红。参照其它部门的例子,我们今年每人最少也是三万块钱的奖金 , 再加上前边几笔业务的提成 , 估计谁的兜里也能拿出个二三十万。
很快说到了回家的问题 , 黄莺当即提议 , 邀请大家到她们家去过年。
别人倒没什么?我却第一个开口拒绝了。我苦笑着对黄莺说:“你们村没人不知道我是你的男朋友,这要是去了非挨打不可!”
猴子听了十分高兴,抓耳挠腮的叫道:“干脆我跟你回去吧,你就说你一高兴把那个叫孙海峰的给踹了,换成我不就得了?”
众人大笑,黄莺却一本正经的对猴子说:“猴啊,我知道你对我好!可咱们两个怎么可能呢?反正你如今也有钱了,要不你干脆回家定一门亲事得了!”
廖大个儿嘿嘿坏笑着说:“猴子兄弟人其实不错,要不黄莺你干脆好好考虑、考虑得了……”
黄莺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板着脸对廖大个儿说:“大个儿你别胡说了,这种事儿哪有强求的?”
最后讨论了半天,黄莺需要回家去露一面儿,再说如今成了如假包换的白领儿,不回去嘚瑟一下真好比是锦衣夜行了。
猴子也想回去探望一下老娘 , 廖大个儿也觉得过年得回去一趟。最后只剩下了我跟郝萍萍,事情反倒好办了。我望着她故意唉声叹气的说:“谁让咱俩没人要呢?要不我带你去我姐姐家得了!”
郝萍萍大喜过望 , 却故意扭扭捏捏的回答说:“咱俩还没个正式的说法儿,跟你回去多难为情啊?”
黄莺笑着掺和道:“行了 , 你就别装了!你要不去我可把海峰领走了 , 不信你到我们那儿去问问,我们俩可是有说法的!”
公司放了假 , 我们的办公室门上也贴了封条。我提前给老爸打了个电话,约好今年在姐姐家里过年。老爸知道我准备带女朋友回去 , 高兴得表示他今天就动身前往越城。
买好了火车票 , 我跟郝萍萍就出了发。尽管我一再强调越城那边什么都有卖的 , 郝萍萍还是大包小包的带了很多东西。
因为有了钱,我们这次索性买了两张软卧车票,优哉游哉的开始了返乡之旅,别看硬座车厢里拥挤不堪 , 但软卧车箱里整个包房却只有我们两个人。
上了车胡侃了一阵之后 , 我就蒙上头准备去找周公聊天了。谁知就在这时 , 火车咣铛一声到了站 , 我们的包厢里也被安排进了一个精精神神的小伙子。
看起来这个小伙子总是出门,一进门就换了拖鞋,紧接着沏上了一杯茶,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
郝萍萍没心没肺,很快就轻轻地扯起了呼噜。
我半闭着眼睛躺在那儿,忽然发现一丝淡淡的黑气忽然从门外飘了进来,然后悄悄的爬上了对面小伙子的大腿,很快就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因为泥神匠这个职业的缘故,我对那一缕黑气实在是太敏感了 , 那分明是一股死气,换成大白话说也就是一只鬼。
小伙子浑然不觉 , 很快就拿出一支烟准备到外边去抽。我也轻轻的起身 ,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了出去。
在两节列车的连接处 , 小伙子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 满脸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也点上了一支烟凑过去,轻声的问道:“兄弟,大过年的怎么还出门儿?”
为了让对方打消戒心 , 我顺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他。小伙子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特殊问题处理部?你们都能处理什么特殊问题?”
我淡淡的一笑回答说:“说白了就是危机公关!”
小伙子抱歉的告诉我他没有名片 , 掏出手机加了我的微信 , 告诉我他叫胡腾。
又聊了几句,胡腾忽然望着我问道:“你怎么看出我是过年出门而不是回家呢?”
我嘿嘿一笑回答说:“很简单,要是回家不会像你这样心事重重的!再有,这个日子里往家奔,谁不买点儿乱七八糟的?”
胡腾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望着我又问:“孙哥,你好像对我挺感兴趣?”
我被说中了心事,故意低着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胡腾笑道:“你这根烟点着之后只抽了一口,所以我才有了这种感觉……”
我郑重其事的望着他说:“兄弟,你最近接触没接触过死人?”胡腾的手一颤,瞪大了眼睛望着我略显激动的问:“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我把刚才的发现告诉了胡腾 , 并一个劲儿的安慰他不要害怕。就在我准备拍着胸脯儿向他保证自己可以帮忙的时候 , 胡腾却眼圈儿一红低声的自语道:“是她 , 一定是她!没想到她还没走,她一定还爱着我!”
看着胡腾好好的忽然发起了神经 , 我赶紧拉着他回到了包厢。不想胡腾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噗通一声跪倒在我的面前,抱着我的腿叫道:“孙哥,请您一定要帮助我啊!”
这个突然的举动不仅令我大吃了一惊,就连正准备从对面上铺爬下来的郝萍萍也被惊得差点从上铺掉下来。
郝萍萍望着失声叫道:“海峰,你怎么人家了?”
我简单的把刚才的事情一说,郝萍萍立即凑过去仔细的端详起了胡腾,过了半晌才望着胡腾开口问道:“兄弟,那个姑娘死的时候是不是留着大波浪的头发,身上还穿着一件紫色的衣服?”
胡腾这时已经泪流满面,伸手抓住了郝萍萍的手激动的问:“姐姐,你能看得见她?”
郝萍萍叹了口气,伸手摘下了眼睛上的美瞳,露出一青一白两个异色瞳对胡腾说:“不瞒你说,姐姐还没有什么看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