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楚逸煊伸出手将沈韵清揽入怀中,不顾她的拒绝 , 转身将她压倒在沙发上,厉声警告:“别动,如果你敢动我就敢带小腾小驰走!”
沈韵清吓得不敢再动,死死的闭上了眼睛。
翌日清晨,沈韵清醒来看到身旁熟睡的男人,她疲惫的叹了口气,起身煮鸡蛋和汤圆 , 一人一碗 , 吃完之后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
把儿子送进幼儿园 , 楚逸煊就把手搭在了沈韵清的肩上 , 强迫她跟着他走。
“喂,你放手,我不坐你的车,走路去学校就行了!”她使劲的拽他的手,可他的手像铁制的枷锁,她根本拽不开,苦着一张脸,跟上他的脚步。
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楚逸煊冷冷的开口:“急什么 , 我有话要说。”
“哦,那你说吧 , 我听着呢!”沈韵清钻了钻耳朵,示意她会很认真听他说话。
“以后你要听我的话知不知道?”楚逸煊把她塞进副驾驶位,体贴的系好安全带,一本正经的说。
老老实实的坐在车里,她使劲点头:“知道了!”
“乖!”他宠溺的摸摸她的头。
不满的撇撇嘴,感觉他摸她的头的时候像在摸一条狗,还说“乖” , 真是的 , 她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能这样说,真是讨厌!
楚逸煊的心情一片阳光灿烂 , 连嘴角的笑 , 也有暖人的温度。
沈韵清偷偷的看他一眼,他真的好帅,特别是不发火的时候,那笑容,太温柔了,沈韵清捂紧胸口,感觉自己的心已经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起来。
“呃,停车,停车!”路过药店 , 沈韵清急切的喊。
“你要买药?”楚逸煊一脚把刹车踩死,转过头看着沈韵清,不解的问:“你哪里不舒服?”
“买紧急避孕药啊!”
她火速下车 , 冲进药店,埋了避孕药和水,前后不到一分钟,又回到了楚逸煊的车内。
“你上次也吃了?”楚逸煊看她把药吞下去,淡淡的问。
喝了一大口水把药咽下去,沈韵清才回答:“嗯,吃了的!”
他又问:“四年前呢 , 吃没吃?”虽然这个问题很蠢 , 但他还是想问。
为这事她已经后悔了很久很久,懊恼的摇头:“没吃,如果吃了就没小腾小驰了!”
她有时候也很矛盾 , 一方面又感谢上天把小腾小驰赐给她 , 一方面又感叹小腾小驰来得不是时候,如果他们晚几年才来该多好,她的人生便是另外一个样子。
这也许就是天意吧,上天要让小腾小驰来到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阻止!
楚逸煊失笑的摇了摇头,沉默片刻之后才说:“其实我并不希望逸然把孩子生下来。”
“啊,你说你不希望逸然把孩子生下来?”沈韵清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诧的看着他,重复了一遍,等待他的确认。
“是 , 黎睿榆根本不爱逸然,逸然希望通过孩子留住黎睿榆的心 , 我只能说她想得太天真了,黎睿榆很有城府野心也大,根本不会为了孩子喜欢上逸然,他们俩早晚要分手,而孩子是无辜的,生下来不见得是好事 , 逸然看到孩子只会更加的痛苦。”楚逸煊转头看向沈韵清 , 深邃的眼是不见底的渊潭,她根本就看不透。
楚逸煊的言论着实让沈韵清吓了一跳 , 突然间也明白了一些事。
“要让逸然彻底的对黎睿榆死心 , 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我?”沈韵清惊诧的指着自己问:“我能做什么?”
“你能做的很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黎睿榆曾经交往了三个月,虽然我没看出你哪个地方吸引他,但事实就是,他到现在还对你念念不忘,我想你现在还是可以轻易的打动他!”说这话的时候,楚逸煊感觉心里堵得慌,难受得让他蹙紧了眉。
虽然觉得楚逸煊说得很有道理 , 可沈韵清还是犹豫了:“可是……我如果帮你,逸然只会更恨我!”
“恨你只是一时,而受苦却是一辈子 , 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不能看着她受一辈子的苦!”他已经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而沈韵清,必须服从他的安排,帮助他达到目的。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 , 我答应你。”沉吟片刻 , 沈韵清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事成以后,你送我和孩子出国吧 , 我不想再待在这里。”
当面对楚逸煊的时候 , 她总是找不到自我,也许离开,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眸底一暗,楚逸煊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点头:“好,出国也好,逸然见不到你,就会少很多的麻烦!”
“嗯,谢谢!”沈韵清艰难的扯出一抹微笑,她已经开始期待那一天开些到来。
离开蓉城 , 离开楚逸煊,她和孩子才会过得好,一定会好!
医院的豪华病房 , 楚逸然端着一个水晶果盘,里边装满削干净皮,切得大小均匀的水果,从厨房里缓缓的走了出来:“睿榆,吃水果!”
她现在和黎睿榆住在一个病房里,病房很宽敞,不但有洗手间还有客厅和厨房 , 虽然是单人病房 , 但有两张大床,比酒店的豪华标准间还要舒适。
楚逸然坐在床边 , 把枕头垫在黎睿榆的背后 , 纤巧的白皙玉手优雅的拿起银制的水果叉,把一块香甜的雪梨送到他的嘴边。
她粉黛未施,杏眼下有深深的黑眼圈,美丽的脸庞有些苍白,还未从痛苦中彻底的解脱,整个人都透着伤心的憔悴。
“你也应该多卧床休息,不要走来走去!”黎睿榆张嘴,把雪梨含在口中,香甜的味道并没有让他展露笑颜。
“躺久了全身僵硬 , 适当的活动一下有助于血液循环。”她说着,也给自己喂了一块雪梨,幽幽的赞了一句:“好甜啊!”
朝窗外望了一眼 , 黎睿榆若有所思的说:“今天天气不错,待会儿出去走走!”
“好!”楚逸然顺着黎睿榆的视线往窗外望去,虽然阳光普照,她的心情却一直阴云密布:“我爸我妈说婚礼推迟到下个月,你说呢?”
黎睿榆无所谓的应:“好,就推迟到下个月吧!”
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小腹,楚逸然咬牙道:“但我不想推迟,这个周末,定了就不能改。”
“可你的身体受不了 , 还是多休息一段时间 , 举行婚礼也不急在这一时。”黎睿榆的目光落在楚逸然的小腹上,眸底暗沉 , 异样的情绪在他的眼中流动 , 不再似刚才那般静如死水。
“亲戚朋友都已经收到请柬了,临时改期像什么话,我身体没什么,一两个小时的时间,能坚持下来。”
“那好,不改就不改,你说了算!”黎睿榆知道,楚逸然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她问他的意见 , 也不过是做做尊重他的样子,实际上 , 他说的话并不能对她的决定造成任何的影响,顺着她的意思,他还能清静一会儿。
“嗯!”楚逸然欣慰的点点头,就算他不爱她,她也不会放他走,把他绑在身边 , 心里才踏实。
她没有把流产的真正原因告诉爸妈 , 怕的就是和黎睿榆的婚姻受阻挠,为了这个男人 , 她已经受够了委屈 , 如果付出这么多还不能和他结婚,那真的是得不偿失。
吃完了水果,楚逸然帮黎睿榆把大衣穿上,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一起下楼去散步,。
医院有大片的银杏林,枯黄的落叶在地上厚厚的铺了一层,脚踏上去,飒飒的响。
稍微走几步 , 楚逸然就全身冒虚汗,苍白的脸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
黎睿榆大步的走着 , 发现身旁的楚逸然越走越慢,一侧头,才发现她的异样,眉头一蹙,提议道:“去那边坐一下吧!”
“好!”
两人在一棵巨大的银杏树下落座,金灿灿的阳光穿透树叶间大片大片的缝隙,暖暖的洒在两人的身上。
疲惫的靠在黎睿榆的肩头 , 楚逸然抬眼望着天 ,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睿榆,你要怎么样才会爱上我?”
黎睿榆怔了怔,盯着她忧伤的脸 , 在心里说出了答案 , 楚逸然,我永远也不会爱上你,除非……
久久等不到黎睿榆的回答,楚逸然心痛如绞,露出自嘲的苦笑。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那个时候,你还是学生会宣传部部长,在迎接新生的晚会上代表学生会唱了一首歌……”楚逸然深陷那美好的回忆中难以自拔,哑着嗓子唱了起来:“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听沈韵清说,你会吹口琴 , 而这首歌你最喜欢吹……”楚逸然越说越心痛,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睛,可还是继续把心里话说出来:“我和你在一起四年了,从来没有听你吹过,我知道你车里放了一把口琴,你是不是到没人的地方,吹给你心里的那个人听?”
而他心里的那个人 , 也许永远都不会是她。
“什么时候 , 你也吹给我听听吧,以后你还可以教我们的孩子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