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跟我回老家,我和你现在已经没关系了!”沈韵清含恨的眸子如尖刀往楚逸煊的身上插。
楚逸煊挑了挑眉 , 不正经的坏笑:“怎么没关系,昨晚你还在我床上睡了一夜。”
“那你是用了药,不是我自愿的!”
就知道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恨的男人!
“嗤嗤,可别把责任往我一个人头上推,我可没逼你来别墅,在来的路上,难道你就没有预见到会有事发生吗?”
太阳蛋煎好了,楚逸煊随手关火 , 把蛋夹在土司里 , 递到沈韵清的面前:“快吃吧,吃了再还衣服。”
沈韵清不接 , 瞪了他一眼 , 匆匆忙忙的上楼,奔回自己的房间,换了身体面的衣服下来。
“走吧!”她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即便是饿着肚子,她也不吃楚逸煊做的东西。
快步走到停在院子里的车旁,不耐烦的等着他来开车。
沈韵清本想坐后排,却不想怎么也拉不开车门,只能勉为其难的坐到副驾驶位,没给殷情替她开车门的楚逸煊好脸色看。
在回家的路上 , 沈韵清忍不住给妈妈打了电话,原本以为妈妈会骂她 , 却不想,电话那头的妈妈和颜悦色的问他们到哪里了。
沈韵清告诉妈妈车行驶的大致位置,便不知道该说什么,挂了电话,心中依然忐忑。
她偷偷瞄了一眼身旁专心开车,气定神闲的楚逸煊 , 后悔昨晚不该开门 , 应该让妈妈拿扫帚赶他走。
感觉到沈韵清的视线,楚逸煊转头冲她笑了一下:“看着我干什么?”
“哼!”鼻子冷哼了声,收回目光 , 看街道两旁店铺的招牌。
“别吹胡子瞪眼 , 一点也不可爱!”楚逸煊空出一只手,揉了揉沈韵清的头发。
重重的拍开他的手,沈韵清气鼓鼓的给了他一拳,低吼:“认真开车!”
“遵命!”楚逸煊收回手,紧握方向盘,看到手背上的赤红,可怜巴巴的控诉:“你下手可真重!”
一定不要理他,也不和他说话,更不能看他!
沈韵清不断的在心里告诫自己,她要把他当作透明人。
萧琼和沈爱国已经等在了路边,黑色的宾利停在了他们面前,两人上了车 , 沈韵清也跟着钻进后座,她才不想坐在楚逸煊的旁边 , 很烦,很讨厌!
“清清,你昨晚什么时候出去的?”萧琼压低声音问。
“十二点多吧!”沈韵清羞得想钻地缝,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回答。
“我就说,早上起来,你就不在 , 打电话是小楚接的。”
萧琼有意无意的瞅了一眼开车的楚逸煊,把声音压到最低:“你们和好了?”
沈韵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妈妈的疑问 , 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只能转移话题:“大爸,二爸他们回不回去?”
“他们昨天就回去了 , 今天上坟 , 我们直接过去。”一直默不作声的沈爱国开了口:“好几年初一天没回去上坟了,这次要重新垒坟,都要回去。”
“哦!”沈韵清点了点头,取个抱枕放在腰后,舒舒服服的靠着,有点儿想睡觉。
昨晚也确实太累了,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站着就想坐,坐着就想睡 , 睡眼惺忪,却又不能真的入睡。
吴县离蓉城五十公里 , 走高速一个小时不到。
沈韵清小时候在吴县的爷爷奶奶家住过三年,寒暑假也经常回去看看,但爷爷奶奶去世之后她便少有回去,一般就清明节去扫扫墓,待上一两天。
进了吴县的县城,亲切感油然而生 , 虽然这几年变化很大 , 但依然不能磨灭沈韵清心里的记挂。
车驶过大桥,沈爱国便急着介绍:“小楚 , 以前我们家的老房子就在这桥头的位置 , 95年的时候建桥,老房子就被拆了,老房子屋后面是河,我们小时候就经常去河里游泳。”
“清清小时候也游过,套个救生圈,我就把她扔水里,可惜,现在水都干了,就这么一点儿水 , 还又臭又脏,挑水吃的河成污水沟了。”
“现在环境污染太严重了 , 不好好治理根本不行。”楚逸煊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清清怎么就没学会游泳?”
沈爱国说:“她胆子小,抱着游泳圈不敢放手。”
“哦,小腾小驰学游泳还挺快!”
在沈爱国的指引下,楚逸煊又把车开出了城,上了一条不宽的石子路。
沿着石子路开上半个小时就到沈韵清爷爷奶奶安葬的山脚下。
车停在路边,步行上山,远远就看到不少的人在烧纸 , 垒坟。
楚逸煊还是第一次见沈韵清家里的亲戚 , 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
“爷爷奶奶,我来看你们了 , 你们好吗?”沈韵清跪在墓前 , 和爷爷奶奶说话,楚逸煊也跪在了她的旁边,拜了三拜。
上坟之后,萧琼吩咐沈韵清先回去做饭,他们慢慢的走回去。
沈韵清拿了门钥匙,无奈的坐上楚逸煊的车。
沈爱国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一个妹妹,两个哥哥都在外地上班 , 只有妹妹在吴县,开了童装店。
家中老人在十年前相继去世 , 兄弟三人便少有回家。
不过老人住过的房子一直空着,没出租也没卖,为的就是他们回去有地方住。
老房拆迁之后还产的三室两厅近一百平方的房子,虽然格局不好,但胜在明亮,打扫之后 , 和过去一样的干净整洁。
买了菜回去 , 沈韵清挽起袖子忙碌起来,楚逸煊就给她打下手。
沈韵清不和楚逸煊说话 , 他也识趣的不惹她。
给沈韵清打过多次的下手 , 楚逸煊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做饭他不精通,但洗洗菜什么的还是完全可以胜任。
在冰凉刺骨的水中洗菜,楚逸煊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任劳任怨,态度极好。
红烧鸭子,黄焖鲫鱼,回锅肉,炒肉丝 , 黄瓜皮蛋汤,爆炒鱿鱼须 , 香肠腊肉……虽然品种不多,但每样菜分成两盘装,也摆了满满的一桌。
沈韵清打电话给妈妈,知道他们马上就到了,便把素菜也炒好。
菜上了桌,还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 沈韵清蹙着眉 , 半天才想起,桌上少了酒 , 大过年的,怎么能没有酒呢!
她洗干净手拧了提包下楼去买酒 , 楚逸煊也跟了上来。
“你去哪里,怎么不叫我?”
冷冷瞥他一眼,难道她不叫他,他就不去吗?
“清清,别这样,说句话嘛!”手搭在她的肩上,温柔的笑着说。
又瞥他一眼,和他真没什么好说的,大混蛋!
即便是沈韵清不开口,楚逸煊也能从她的眼神里猜透她的心思。
“别生气了,生气容易老。”
她也不想生气,可是面对他 , 她真的是高兴不起来。
哪怕是强颜欢笑,她也做不到。
大年初一 , 很多的店铺都关门歇业,幸好路边的超市还开着门。
沈韵清进去拿了两瓶爸爸过年才会买来喝的盒装酒,付了钱拎手里,楚逸煊却不咸不淡的告诉她:“这酒是勾兑的,喝了对身体不好。”
沈韵清对酒没什么研究,她只知道爸爸说这酒好 , 平时舍不得喝 , 只有过年才会买。
厌烦的瞪了楚逸煊一眼,这一百来块钱一瓶的酒肯定不能和他喝的几万块钱一瓶的洋酒比 , 就算是对身体不好 , 又不是每天喝,偶尔喝一次,也没大碍。
再说,现在外面卖的东西,真正对身体好的,几乎找不到。
不是加了这种有毒物质就是那种有毒物质,就连治病的药,也可以用废旧皮鞋来做。
没有特供食品的老百姓,早就练成了金刚不坏的胃 , 勾兑酒而已,也不算什么事。
把酒买回去摆上桌 , 走路的回来的一行人就进了门,虽然不是大年三十,不过也算是团年饭了。
沈韵清的两个姐姐在外地工作没有回来,读高三的小妹于静踩着饭点过来,看到楚逸煊颇有些惊讶,偷偷的问她妈那是谁?
沈爱群笑着说:“那是你姐夫啊,小腾小驰的爸爸。”
于静低声嘀咕:“难怪和小腾小驰长得像。”
沈韵清和楚逸煊结婚的时候 , 于静才十岁 , 虽然参加了婚礼,可对这个姐夫没什么印象。
实际上 , 不光她对楚逸煊陌生 , 沈韵清的大爸二爸还有姑姑,对楚逸煊也很陌生,竟像第一次见面般的生分客套。
一回生二回熟,楚逸煊也极力的与沈韵清的亲戚们打成一片。
“爸,妈,大爸,大妈,二爸,二妈 , 姑姑,姑父”的喊得甜 , 沈爱国给他倒酒他没推拒,平时从来不喝的勾兑酒,此时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就一口喝了个底朝天。
喝下去,胃就很不舒服,照沈韵清的话来说 , 他的胃还是太娇气了。
酒量极好的楚逸煊没喝几杯就满脸通红 , 不光是脸,脖子也红了个透彻。
沈韵清的大爸二爸还有姑爷都热情 , 一个劲儿的劝酒 , 不多会儿的功夫,两瓶酒就喝得只剩下空瓶子。
“清清,再去买两瓶酒回来。”沈爱国把空瓶子放在墙角,就招呼沈韵清。
“哦!”放下筷子,沈韵清站了起来,却被坐在她旁边的楚逸煊拽着坐下。
“喝两瓶够了!”楚逸煊说话已经有点儿含糊,连声音也比平时提高了好几个分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