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护士赶来,给老人施救 , 沈韵清捂着脸,悄然退了出去。
现在就剩老太太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了,沈韵清哭着求慕霆替她去看看老太太,慕霆没有拒绝。
慕霆送沈韵清回家之后便去看了老太太。
老太太暂时还不知道老伴儿已经去世了,取保候审之后一直待在家里。
从慕霆那里得知老太太一切安好,沈韵清总算是放心了。
上网看股市 , 已经成了沈韵清每天的习惯 , 看着那些绿油油的数字,沈韵清就着急 , 她的祈祷根本没有用 , 不能把绿色变红。
傍晚时分,孩子的奶奶来看望沈韵清和孩子,还带了不少的补品。
看到憔悴的沈韵清,孩子的奶奶长长的叹了口气,让两个小家伙上楼去做作业,她有话要对沈韵清说。
两人坐在沙发上,沈韵清看着欲言又止的宁晓燕,有气无力的说:“妈,你有话就直说吧!”
宁晓燕知道自己将要说的话很残忍,她喝了一口茶 , 神色有几分不自在,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韵清,你和逸煊能不能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其实沈韵清也有这样的想法 , 现在被孩子的奶奶说了出来,她自然点头同意:“好,我一定和他分开。”
沈韵清的回答让宁晓燕很吃惊,她本以为沈韵清会拒绝,但转念一想,就算同意也是情理之中。
宁晓燕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你出去散散心 , 过段时间再回来。”
“嗯 , 我去散散心。”
此时此刻,沈韵清甚至不想问孩子的奶奶是出于何种目的要她离开 , 隐隐约约有种感觉 , 答案定让她难以承受,还不如不问,便可以当鸵鸟,不去面对现实,还可以假装镇定。
把孩子奶奶送上车之后,沈韵清接到了楚逸煊打来的电话,他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最迟十点到蓉城。
唉……沈韵清无奈的叹了口气,楚逸煊去上海还没几天 , 又急着回来,也不知道公司的事处理好没有。
自从楚逸煊回了上海 , 沈韵清就很少和他通话,她知道他忙,尽量不打扰他。
除非他打电话来,她不会主动给他打。
算了算时间,楚逸煊到别墅也得半夜十一点了,那个时候他肯定肚子饿 , 晚上吃饭的时候 , 沈韵清特意给他留了一些,放在微波炉里。
把两个孩子哄睡了 , 沈韵清就在客厅看书等他。
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 学校领导把沈韵清这学期的课全部排给了别人,让她放大假。
才上班两个月,就闲在家里,沈韵清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过。
感叹完自己的时运不济,再为自己的哀悼,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过上平平静静的生活,只希望,老天爷不要再和她开玩笑。
她本来就不是坚韧不拔的人,再这样下去 , 早晚有一天会疯掉。
孩子睡觉了,佣人也睡觉了 , 偌大的一栋房子里只有沈韵清孤零零的一个人,连呼吸也分外清冷。
四周都静悄悄的,入冬以后,虫子也不爱叫唤了。
耳边除了浴缸里净水系统咕嘟咕嘟的出水声,就只有翻书的声音,越是安静 , 沈韵清的心里就越是恐慌 , 巴不得楚逸煊快点儿回来。
虽然才分开三天,可她还是很想他 , 也许这次见了面 , 就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
孩子的奶奶走了之后她就一直在想,到底去哪里散心,丽江海南还是西藏。
从小到大,她除了去上海,便没有离开过蓉城。
丽江海南西藏这些地方,她也只是听别人说过,自己从来没去过。
小时候家里没钱,老爸老妈不可能带她出去旅游,再大一些 , 有了两个小调皮,就像栓在家里了一般 , 哪里也去不了。
若不是跟楚逸煊去上海,她连飞机都没有坐过。
现在孩子大了,她可以出去走走,老是待在家里,会把人憋坏。
思来想去,她也没打定主意去哪里。
上网看图片 , 这些以旅游著称的地方都很漂亮 , 都值得一去。
只要上网,沈韵清都会习惯成自然的查关于楚逸煊的一切 , 这几天只有“丰正”有新闻 , 他本人倒是什么消息也没有。
不知道是为了救市还是真的有合作项目,这几天“丰正”也很高调,频频有新闻上头版头条。
还好都是正面的新闻,没有负面新闻爆出,沈韵清看过之后,也有所安慰。
相信楚逸煊,没有什么事难得到他,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一直等到十一点,楚逸煊的车才开进了别墅的大门。
听到电子门开启的“咔咔”声音 , 沈韵清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心急火燎的冲出去 , 就看到楚逸煊从车上下来。
“清清……”他下了车,朝沈韵清挥了挥手,又俯身钻进车厢,拿了什么东西藏在身后。
沈韵清快步走上去,看清他藏在身后的东西是一束花,抿嘴一笑:“别藏了 , 我都看见了。”
“嘿嘿!”楚逸煊笑着把玫瑰花送到她的面前:“回来的路上看到有家花店还没打烊 , 就顺便买了一把。”
“你这顺便还真有心。”沈韵清一手抱花,一手挽楚逸煊,忍不住关切的问:“公司的事怎么样了?”
楚逸煊微蹙了眉,随口敷衍:“还好!”
话音未落 , 一转眸就对上沈韵清担忧的眼 , 他宽慰道:“别担心,公司就算有事我也会处理好,难道你怀疑我的能力?”
听他这般信心满满的言辞,沈韵清突然觉得很安心,笑了起来:“我怎么可能怀疑你的能力,你在我心目中,是最厉害的,没有你解决不了的困难。”
楚逸煊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相信我 , 有时候你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就是事情的真实面,所以 , 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要相信自己的心。”
说着手就按到了沈韵清的心口,顺便吃她的豆腐,又揉又捏好一阵鼓捣。
“哎呀,你这个坏蛋!”沈韵清娇嗔的瞪了楚逸煊一眼,这个坏蛋 , 说话就说话 , 还要动手动脚,实在太讨厌了!
“嘿,男人不坏 , 女人不爱!”楚逸煊抓紧沈韵清的手 , 与她十指紧扣:“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突然很想听,说来听听。”
“嗤……哪有你这样的,我才不爱你。”沈韵清的脸微微的有些红,娇羞的瞪着楚逸煊:“讨厌鬼,离我远点儿。”
他的手心很热,害她满手都是汗。
“宝贝儿,说来听听!”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安,虽然现在紧握着她的手 , 也不能把躁动的不安从心底排挤出去,也许听她说一声“爱” , 他就能安心。
“不说,不说,我才不爱你!”
本来“我爱你”这三个字就是有感而发,首先要气氛对才行,现在根本就没气氛,而且她也没那个心情。
“你这个小坏蛋,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虚伪 , 总是说反话 , 还好我一直反着听,你说不要的时候就是要 , 说不爱我的时候就是爱我 , 哈哈,我是不是很聪明?”
楚逸煊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甚至还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
“嗤,你好不要脸啊!”沈韵清被他逗乐了,捂着嘴偷笑:“你真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人了。”
“过奖过奖,这高帽子戴着还真是有愧,我觉得我还不是最不要脸的人,最不要脸的人是……”楚逸煊突然指着花丛:“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沈韵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过头去,结果什么也没看到。
楚逸煊像变魔术似的变了个发饰在手中,趁沈韵清转过头,快速的把发卡插在了她乌黑柔亮的发丝里。
“哎呀 , 什么东西!”一开始沈韵清是大飞蛾飞头上了,吓得大叫 , 可她转头的时候看到楚逸煊的手缩了回去,才意识到是他放了东西在她的头上。
探手一摸,触到个冰冰凉凉的发饰,小心翼翼的取下来,是个三个水钻镶成的樱桃,红彤彤的非常可爱 , 甜蜜之中透着俏皮。
对于沈韵清这个年纪来说 , 有点儿太幼稚了,可她却喜出望外,惊诧的问楚逸煊:“这是……你竟然还记得?”
对这个樱桃型水钻发饰的记忆可以追溯到七年前 , 沈韵清还记得 , 参加逸然生日聚会的那天晚上,她就戴了一个相似的发饰。
但第二天早上走得太匆忙,遗落在了楚逸煊的房间,之后,便再也没见过。
“我当然记得!”楚逸煊的唇角满是温柔的笑,进了客厅,沙发边一坐,便拉了沈韵清坐在自己的膝盖上。
“谢谢你,我很喜欢!”
虽然不是七年前的那一个,可楚逸煊的心意 , 已经远远超出了发饰本身带给沈韵清的喜悦,握着发饰 , 笑得合不拢嘴。
紧紧的搂着沈韵清的腰,楚逸煊慢慢的开始回忆:“那天晚上,我取下你头上的发饰,然后随手就扔在了地上,你的头发散开,很漂亮 , 让我记忆深刻。”
他甚至还记得手指穿过她黑发时的感觉 , 又柔又滑,就像绸缎一般 , 冰冰凉凉的与他的皮肤相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