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东陵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眉眼轻挑,带着几分诧异的开口。
容徐徐呵呵两声笑 , 并未给一个古人来解释关于那位名垂一时的妄臣的一生。
“做嫔妃 , 守着一个男人 , 我不要 , 我要做东陵历史上最厉害的太监。”
容徐徐背负着双手,眯着眼睛慢条斯理的说道。
长孙容凌低声笑,笑声飞扬 , 这丫头倒是越发的有趣了。
“好。”
长孙容凌低垂着双眸,从容徐徐的角度看过去 , 他卷长的睫毛倒影着眼眸下方一片阴影 , 我靠,男人的睫毛长这么长干嘛?
容徐徐不得不得在心里鄙视长孙容凌 , 长得比女人漂亮就算了。
居然连睫毛都这么漂亮。
“你该怎么感谢我?”
“啥?”
容徐徐睁着一双大眼睛抬起来,然后傻不隆冬的开口问。
“难道你父母没有告诉你,这世上从来没有免费的东西吗?”
长孙容凌伸出修长的食指抬起容徐徐的下颚,容徐徐这下皱起鼻子问道:“你想要什么?”
她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所以也无所畏惧,反倒是坦坦荡荡。
长孙容凌做沉思状,半响之后突然之间伸出手将容徐徐拥入怀中,在容徐徐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吻上她的唇。
容徐徐就这般目瞪口呆的看着某人精致无比,即使近看也是360度无死角的脸从上方慢慢的压下来,右手托起她的头。
直到那蔓延过来的淡淡清新味道扑面而来 , 容徐徐的脸终于红了,整张脸就跟虾子似的 , 她保留了二十年的初吻啊 , 一下就被人给夺取了。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之中带着丝丝沁人的绯红 , 容徐徐就这般怔怔的抚上自己的唇 , 脚一跺,转身就打算跑。
可是这衣带牵扯,她一动 , 就直接扑到在地上,她闭上眼睛 , 我靠 , 铁定是一个大包。
却被一双手臂挽在手中 , 她睁开眼睛,对上一双促狭的凤眸,她伸手想要将他推开,两个人却一起跌进了旁边的木桶之中。
木桶之中的水温还未褪去,容徐徐一身青色小太监服装因为沾染了水,露出凹凸有致的曲线。
长孙容凌那双狭长的凤眸之中在烛光之下显得有些 深邃,容徐徐顺着他的目光看下来,正好对上自己的胸部。
她脸色一红,一巴掌拍向长孙容凌的脸 , 长孙容凌微微一个转身,闪开。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人啊?”
“ 美人倒是见多了 , 只是没见过这么平的。”长孙容凌嘴角微微上翘 , 突然之间俯身过来 , 那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容徐徐的脸上 , 烛光之下,她脸红若桃花。
容徐徐一脚跨出木桶,一捧水杯她从木桶里直接泼到了长孙容凌的身上。
她几步直接跨了出去 , 然后直接奔了出去,身后的长孙容凌笑声飞扬 , 灿烂无比。
长孙容凌考虑得周全 , 晚上的时候将容徐徐留在摄政王府中 , 换好了衣服,然后派人进宫到内廷那边告假。
有长孙容凌的手谕,内廷的人甚至连颤都没打一下,直接答应了。
夜晚的时候,容徐徐就在摄政王府中歇息。
长宁初般进长凤宫中,小安子鞍前马后倒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妥妥帖帖的。
到了傍晚的时候,长宁这才想起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小容子了,忍不住皱起眉头,低声开口:“小容子呢?”
她原本是将小容子一起带到这长宁宫的,奈何小容子私下说如果她才从芙蕖宫出来 , 三年的时间,斗转星移 , 宫中自然变化不少。
她在其他地方帮衬着可以起到的作用远远超过待在长宁的身边 , 长宁心中也知小容子这话没错。
小安子眨着眼睛 , 这才想起真是一天没见到小容子 , 一边指挥这长凤宫的宫女:“梅若,将那花瓶摆放在东南方向,香儿,那盆栽不能放这里……”
一边低声对着长宁说道:“主子 , 小容子机灵得很,不会出事的 , 估计有什么事情。”
长宁点点头 , 小容子这人圆滑机灵 , 她倒是不担心这个,而是下午的时候,按照规矩,新进宫的秀女必须先来她这里请安。
长宁这边才坐下,门口那边就传来小太监尖锐的声音:“左淑妃到……”
长宁漫不经心的坐在雕花的贵妃椅上,身侧的案桌上放着紫砂壶,她伸手提起水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那厢门口走进来一位粉色芙蓉裙,鎏金八宝凤钗摇曳,香风萦绕,身后跟着三四个宫人的女子。
她眉眼之中温柔婉约 , 看到长宁的时候,脸上浮现一丝惊喜 , 急忙过来 , 柔声喊道:“长宁妹妹 , 几年不见 , 倒是长成了大美人了。”
长宁徐徐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子,三年的时光 , 足以让她从一个天真无暇的孩子长成少女,她勾唇一笑 , 露出淡淡的弧度 , 笑容优雅 , 却并不显得过度的亲近:“左姐姐,几年不见你倒是风华依旧。”
长宁的话语非但没有让左淑妃脸上露出丝毫的不好意思,她反而抚鬓轻笑:“长宁妹妹这什么话,我哪能跟你比啊。”
长宁的目光深深的在左淑妃身上徘徊了一转。
当年顾家权倾朝野,她初进宫,宫中的妃子自然是对她诸多恭维,那时候的她刁蛮天真,根本不知道人心叵测这句话, , 以为这些宫中的嫔妃是真心对她好的。
直到那一日圣旨将她打入芙蕖宫的时候,她不敢置信的跌倒在地上 , 而眼前的左淑妃就是笑容浅淡的坐在椅子上安然的喝着茶 , 甚至没有用眼神睨过她一眼。
那时候的场景她在冷宫三年曾经无数次的回忆 , 这些所谓的好姐妹 , 原来就是如此。
她低垂着头,唇角飞扬,露出几分嘲弄的笑容 , 却在抬起头的时候,对上左淑妃:“当年长宁进宫不懂事 , 承蒙姐姐诸多的照顾 , 如今能够再见姐姐 , 真是恍若隔世啊。”
左淑妃一直浅淡的笑容因为这句话终于有了动容,那一瞬间有些僵硬,眼神游离:“长宁,当年的事情你还怨我啊?那时候我也没办法啊?我虽然是淑妃,看似的风光无限,实际上半点权利都没有,后宫之中,人人皆知荣华贵妃除了个名字,实则上就是皇后之尊。”
左淑妃那张原本就温婉的脸上此刻有些着急 , 她伸出手拉住长宁的衣袖,左淑妃原本以为长宁还是当年那个小丫头 , 没想到如今倒是厉害了许多。
长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 若是当年 , 长宁定然会甩开左淑妃的手 , 但是如今的她,早已经成长,她淡淡一笑 , 伸手扶住左淑妃,盈盈一笑:“淑妃姐姐这句话岂不是折煞了长宁 , 长宁是真心觉得 , 入宫多年 , 承蒙姐姐的照顾,心中感激,你我姐妹之间,何须这般的客气。”
左淑妃摸不准长宁心中想的什么,以前的长宁单纯可爱,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心思,如今的长宁笑语盈盈,却让人看不出到底心中想的什么。
她也只有陪着笑。
然后长宁只字不提当年的事情,只是留着左淑妃在长凤宫里闲话家常。
左淑妃在长凤宫中坐立不安的待了大约三炷香的时间 , 终于还是忍不住告辞了。
长宁倒是笑吟吟的将她送到门外,看着左淑妃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 , 长宁这才转身 , 嘴角飞扬。
终究有一天 , 这些人 , 所有人,都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主子,起风了 , 进去吧。”
小安子躬身在边上,轻声说着 , 长宁点点头 , 身上淡色的披风在风中扬起 , 掀起绝艳的弧度。
容徐徐这边待在摄政王府中,半夜睡不着觉,容徐徐直接翻身起来,然后跑到后院之中,看着悬挂在天际的月色,容徐徐心底忍不住的浮现了一丝想家的心思。
妈妈……
她低声的念着,突然之间远处传来低声的声音,容徐徐站立起身,然后悄声的绕过墙角的大树 , 然后翻身上去。
不远处的屋檐下灯笼摇曳,摄政王府中的守卫是六个时辰换班一次。
若是有心人自然会知道 , 换班那时候就是整个王府守卫最为松懈的时候 , 容徐徐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香炉 , 心中有些愕然 , 这个时候恰好是换班的时候。
那人是?
容徐徐看着不远处的黑色身影似乎无比的熟悉面前的路,绕过回廊,然后从前方的小池子过去 , 她忍不住也跟了上去。
左绕几圈,右绕几圈 , 容徐徐都快被前面那人绕晕的时候 , 那人终于停住了步伐。
容徐徐抬眼望去 , 那隶书的几个字还是认识的,听涛筑,这不是长孙容凌居住的地方,白日,她就是在这边跟长孙容凌遇上的。
容徐徐心中一咯噔,那黑色的身影直接闪身进去,容徐徐也急忙跟上。
这几个步伐的瞬间,前面的人影就消失不见了。
容徐徐咬唇,然后四处张望。
“你是再找我?”
身后传来的冰冷声音让容徐徐整个人忍不住僵住 , 她慢慢的转过去,对上一张黑漆漆的金色面具。
我靠,这不是埃及法老么……
容徐徐在心底说着 , 伸出手正打算挥手打招呼的时候 , 面前的人一掌劈下来。
容徐徐只觉得眼前突然黑色一片 , 她软绵绵的直接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