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被打断的话让两人都短暂地沉默下来。
“怎么不行?”
姜茉:“难道不是您的工作跟休息更重要吗?我只是……”
“我不需要在你跟其他事情之间做出取舍。”
傅宴深强行让她抬起头来。
“我只知道,我想早点见到你。”看着那双眼睛 , 字句清晰道:“所以我就回来见你。”
一分一秒都不想多等。
姜茉哑声道:“我知道。”
偏偏就是因为他这样认真,所以姜茉心里才开始愈发的不安。
“是我甘愿花费更多的精力在你身上。”
“就算应该有天平来衡量比重。”
傅宴深的声音缓和下来 , 似乎也被雾气变得朦胧。
“我也愿意向你倾斜。”
耳边只有水流哗啦落下的声音。
好像只过了几分钟,又好像过去了很久。
姜茉感觉到男人带着点薄茧的手指在她眼尾抚过:“可不可以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后退:“我……”
这不是她能够给出的承诺。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抗拒,手上的力道倏地加重。
“茉茉。”吻落在她的额头 , 带着小心翼翼的怜惜:“不要拒绝我。”
心尖泛起酸软。
姜茉想要退开 , 但退无可退。
平日里身处高位的男人,现在的语气竟然带着几分恳求,她发现自己连半个拒绝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您有时候天真得过分。”姜茉问:“如果我拒绝您又能怎么样?”
她轻笑一声:“难不成真的会把我锁在您的身边吗?”
这种玩笑姜茉已经说过太多次了。
可这次她眼里根本就没有多少笑意。
傅宴深的心里紧张起来 , 短暂的时间里找不出一个答案。
毫无疑问他是有这个能力的。
不过是把姜茉强行留在身边而已,只要他想锁 , 当然真的能把人困在身边。
“我……”
他想说他舍不得。
然而姜茉比他的回答快一步。
她挣脱不开傅宴深的桎梏,只能无奈地闭起眼睛 , 盖住眼底那丝无奈。
轻声开口:“可惜呀。”
她说:“我好像舍不得拒绝您呢。”
面前人说话时睫毛会轻轻颤动 , 像是在不安。
事实上,姜茉闭起眼睛来就是怕被看穿心中想法。
但她忽略了自己过于紧绷的肢体。
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 傅宴深这一回的吻很温柔。
等到怀中人逐渐放松下来,轻轻应和他的时候,他才将这一刻的缠绵慢慢拉长。
姜茉感觉到对方有力的手指将她的扣紧。
十指紧握的那一刻,她睁开了眼睛。
神情近乎虔诚的男人亲吻着她,动作温柔,眉眼如旧。
她的抵抗被温柔包围,逐渐瓦解,只能放纵自己遵循着此刻最为明晰的渴望,回应这个太过令人沉溺的深吻。
迷茫的视线落在一片朦胧的玻璃上。
姜茉自暴自弃地将眼睛重新合起。
谁能拒绝这样的大反派?
简直是在犯罪吧。
……
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姜茉翻了个身 , 手臂随意搭在旁边。
肌肤相触的熟悉感觉让她倏地睁开眼睛,下意识摸出手机来。
她的动作有点大 , 身侧的人也跟着醒了过来。
微微皱了下眉。
姜茉把手机屏幕对着他晃了晃,笑道:“您还是第一次这个点睡醒吧?”
下午三点半。
傅宴深的神情中带着点迷茫,似乎是因为这个点睡醒的缘故 , 他有些不习惯,眉目中透出几分烦躁。
凌晨的飞机让他几乎从昨天早上开始就没有合过眼。
落地之后还淋了雨赶回家。
姜茉:“要不要再睡会?”
她感慨道:“您应该挺累的。”
她跟傅宴深不同,前一天晚上睡得早。
要不是昨天晚上被大反派强行抱到浴室里 , 估计也不会又睡到现在。
害 , 美色误人。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
“不用。”傅宴深坐起来,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有点不正常的沙哑,忍不住皱了下眉。
“嗯?”姜茉也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 “我嗓子哑就算了,您怎么也哑了?”
她啧了一声:“明明您都没怎么出声?”
傅宴深:……
这点小情况两人都没放在心上。
下楼吃饭的时候,傅知林正好从外面回来。
他看了看时间 , 又看了看坐在桌前准备吃饭的两个人,有些不确定道:“那个,现在咱们家吃晚饭这么早了吗?”
明明才四点??
“严格来说 , 这是早饭。”姜茉笑了笑:“你饿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姜茉的声音很小 , 听起来还有点哑。
傅知林:“也不是不行。”
有两家战队俱乐部就在怀城,他抽空去看了看 , 从早晨到现在,没吃多少东西。
确实有点饿了。
于是才刚刚四点,三个人就坐在桌前等饭吃。
傅知林在桌前坐下的时候,忽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
诧异道:“小叔叔什么时候回来的!?”
姜茉:“所以你刚才是都没看到深爷吗?”
傅宴深:……
他神色淡淡:“昨晚回来的。”
傅知林:“哦昨晚上我睡得早……小叔叔怎么嗓子也哑了?”
听起来比姜茉还要严重。
他怎么感觉今天有点不太对劲呢?
小叔叔睡到下午已经很诡异了。
两个人还都嗓子哑了?
他略一思索,说:“你们不会是感冒了吧?”
昨晚上的雨下得很大,一直下到今天早晨才勉强小了点。
气温有所下降。
“您看吧。”姜茉闻言回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我就说您看起来是感冒了,您还不信!傅知林都这样说了!”
傅宴深:“你也感冒了?”
姜茉挑眉:“我感觉我的嗓子可能只是因为昨晚上您的原因……”
在对方陡然沉下来的眼神中及时刹车:“咳,您觉得呢?”
傅宴深:“不觉得。”
虽然昨晚上他是没克制住太过火了一点。
也不至于。
她说:“要不检查一下?”
傅宴深回绝:“不用。”
“您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姜茉:“想不到您居然是讳疾忌医的人,这要不得。”
大反派在这方面还挺倔强。
“好幼稚。”傅知林看到两个人因为感冒没有而争执,忍不住道:“就算不是感冒能证明什么?”
他实在不理解。
“不懂了吧?”姜茉:“这是深爷的面子。”
她说:“要是真感冒了,那不就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