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茉:……
蠢东西。
这么没眼色,拍马屁都能拍到马蹄子上 , 怪不得上流圈子查无此人。
她动动手腕。
没动成。
“松手。”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牵着她,不肯相让。
“不是要解决问题?”姜茉要气笑了:“不松手,我用脚解决?”
厉寒霆照旧阴着脸不说话。
倒是顾修之沉默片刻 , 维持着绅士人设缓缓放开:“抱歉,我就是怕茉茉被人拐带走了,我没办法跟姜伯父交代。”
听他给自己上眼药 , 厉寒霆冷笑。
姜茉懒得管男主和男二之间的爱恨情仇 , 轻轻活动得到自由的手腕。
柔嫩的手指抓住酒瓶,好似造型独特的娇贵艺术品,酒液晃动为她白皙的指节覆上一层柔光。
“砰!”
猝不及防下 , 一声沉闷的碎裂声响起。
冰凉的红酒溅到脸上,苏明绣后知后觉地瞪大眼睛,嘴里溢出一声尖叫:“啊!”
姜茉二话不说 , 直接把整瓶酒砸在中年男人的肩头上。
他本来只是衣摆沾了点汤汁,现在半边身子都洒满了酒水 , 肩头还留着几片碎玻璃茬子 , 格外狼狈。
男人整个傻住了。
这,这姜家大小姐,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长得是真的漂亮 , 这性格,也是真的暴躁啊。
那手那胳膊,跟橱柜里的易碎品似的。
怎么动起手来,这么凶悍?
众人心有余悸,连看胖到油腻的中年男人时都多出几分怜惜。
姜茉指尖沾上点酒水,眉头不自觉皱起来:“喏,现在这套衣服是我弄脏的了。多少钱?”
她想了想,指指厉寒霆:“他来赔。”
反正是为了帮他未来老婆解决麻烦嘛!女主的问题,男主花钱解决,完全没毛病。
厉寒霆有些无语 , 乌黑的眼珠看她:“你倒是打得好主意。”
“过奖了。”姜茉完全没觉得不好意思。
她的钱自己享受都不够,给其他人花钱?她又没病。
哪怕现在厉寒霆处境尴尬 , 他始终是名正言顺的厉大少。
中年男人哪儿敢找他索赔,只能自认倒霉 , 反而要顶着满身狼狈道歉。
厉寒霆冷冷地看他:“滚。”
事情解决,苏明绣却丝毫不觉得开心。
将她逼得在大庭广众下丢脸痛哭的困境,放在姜茉面前似乎轻描淡写得不值一提 , 抬抬手就能轻易解决。
中年男人卑躬屈膝的样子 , 跟面对她时的盛气凌人对比过于强烈,让她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姜小姐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忍不住问:“本来就是我弄脏了那位先生的衣服,您这样是不是太,太……”
她憋红了脸。
厉寒霆和顾修之最喜欢她单纯善良 , 犹如小白兔的模样。
看着她又是无奈又是怜惜。
姜茉:……
救命,僵尸打开他们的脑壳都要说一声晦气。
因为里面根本没有脑子。
“太什么?太仗势欺人?”她帮苏明绣补足了未出口的话 , 勾起嘴角:“我就是有势,就是能欺负他。他能怎么办呢?”
没料到她会直接承认 , 苏明绣瞠目结舌。
“这 , 这不好……”她柔柔弱弱地反对:“大家都是人,谁也不比谁高贵。怎么能……”
“我就是能。”姜茉没了耐心:“谁让我有这个本事呢?”
苏明绣:……
她抿紧了唇瓣 , 满脸不赞同。
“别人占你便宜,倒打一耙让你赔偿,苏小姐还能共情怜悯他。”姜茉:“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厉寒霆的眉头皱起来,声音更加阴沉:“他占你便宜?”
他中途进来,只以为是苏明绣冒冒失失犯错,中年男人得理不饶人,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前情,眸中透出几分杀意。
苏明绣一慌:“我,我不是……”
她像是受了委屈,含着泪:“是我不对……姜小姐,抱歉,我……”
狗血文女主的一贯套路 , 要哭不哭,就是说不清到底要表达什么。
姜茉不耐烦。
昨晚的游戏没通关,她还想回家打游戏呢!
吃饱了咸鱼瘫不快乐吗?谁要在这里跟他们浪费时间。
“要么 , 你干脆给我鞠个躬?”姜茉:“反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就干脆道歉好了。不然磕个头也行。”
苏明绣:?
其他女人为了维护形象 , 哪怕咬着牙也该说原谅她。
怎么还能不按照牌理出牌呢?
厉寒霆目光一沉,手上力气猛地加重,呵斥:“姜茉!你不要太过分!”
刚迈进一只脚的男人隐隐作痛的手腕骤然疼痛加剧,骨骼碎裂般。
“放手!”
傅宴深眉眼冰冷 , 矜贵禁欲的身形快步接近。
不容置疑地将姜茉直接带到自己身边,动作……似乎带着点小心?
众人:!!!
瞳孔扩张。
姜家大小姐好大的魅力!
连傅总都跟她有关系?这可是傅宴深啊!
昳丽的眉宇褶皱 , 傅宴深直接把姜茉的袖子撸上去半截。
细骨伶仃的手腕一左一右,环绕一圈骇人的青紫,跟她白嫩的肌肤对比 , 越发触目惊心。
傅宴深眉头皱得更紧,扫过去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冷意。
娇气。
她怎么总能把自己弄伤?
短短一天时间,这都几回了?
被众人盯着 , 姜茉难得有点不自在,轻轻蜷缩指尖:“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手不要了?”傅宴深声音冰凉:“不是让你别一直受伤?”
姜茉:……
大反派你崩人设了啊喂!
说好的不近女色,冷血无情呢?
看大反派这态度,要不是确定原身跟他毫无无瓜葛 , 她都要怀疑两人真的情深似海了。
其实 , 要不是亲眼所见,她根本没意识到手腕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
要是她原本的身体 , 娇嫩怕疼,只怕泛红的时候她就喊了。
这具身体倒是跟她原本的一般娇气,随随便便就能留下痕迹,偏偏对疼痛的忍耐度又高得离谱。
厉寒霆瞳孔缩了缩。
对比太过惨烈,他不由带上几分心虚:“你怎么不说?”
她从始至终眉头都不皱一下,面色自若还能欺负人,谁能想到娇气成这个样子?
跟易碎的娃娃似的。
想到她方才水目盈盈,跟他表白的样子,厉寒霆心头一突。
难道说,是不想当众让他难堪?
所以说,她其实真的还喜欢他?
那她又为什么……
姜茉可不知道厉寒霆对她产生了错觉,以至于陷入迷茫。
她两眼放光地看着傅宴深,觉得他来得好 , 来得妙,来得呱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