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什么想法,陆念下意识伸手试图拽住男人的袖口 , 阻止他进一步动作。
霍司洲没看她,冷然开口:“早点休息。”
就这样?
手指僵在半空中,短暂愕然后陆念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在干什么?
她竟然在担心,霍司洲会对白知梦发脾气?
怎么可能。
这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喜欢了这么多年,恐怕连句重话都舍不得。
白知梦敢出声 , 是因为她有这个底气。
尴尬地蜷缩起指尖,陆念努力缩小存在感 , 不想让人察觉到她多此一举的举动。
霍司洲转身要走,忽然扭头看她:“还不回房?”
陆念愣了下 , 睫毛轻颤看向白知梦。
果然对上一张苍白的俏脸 , 杏眼里含着薄薄水光 , 很受伤的样子。
内心忍不住轻叹一句。
他心里到底还是不痛快 , 拿她刺激白知梦。
两个人的别扭 , 明显不是她这个工具人能够干涉的。
闷闷“哦”了一声 , 陆念忙跟上男人的脚步:“这就来。”
*
回到房间 , 霍司洲抬起下巴:“去洗澡。”
陆念应了声,打量着他的神情,迟疑着小声道:“霍总……”
“嗯?”男人眉头微蹙。
对上他漆黑的眼 , 陆念总是有种莫名的紧张。
抓住衣摆,犹豫着提醒道:“白部长看起来……不太高兴。”
他就不怕刺激过了头,让白知梦彻底死心吗?
陆念每次看到两人互动,都觉得有点割裂。
霍司洲这样的男人,在陷入爱情的时候竟然也这么糊涂,会做这些幼稚的举动。
显得真实多了。
对她这个协议婚姻的工具人,他尚且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等真正跟白知梦在一起,他肯定是个非常完美的丈夫。
陆念心里忍不住有点羡慕。
人和人生来就是不一样的。
白知梦衣食无忧,千娇百宠着长大。
而她很小就被亲生父母抛弃 , 懂事起就负担起照顾养母的责任。
这世上的一切,对白知梦这样出身好、有才华的千金大小姐来说 , 都是那么轻易,唾手可得。
而她只能遥遥望着他们的感情,那点隐晦的心思,连说出口都不敢。
口腔里的感觉有点涩涩的,知道自己不配掺和 , 陆念还是忍不住道:“您这样不好,女孩子本来就容易想得多。您不然去找她单独聊聊?”
他肯哄一哄 , 白知梦肯定会很开心。
乌黑的眼眸看着她 , 眉宇间的褶皱更深了点。
霍司洲越发冷淡:“她的事情 , 你不用管。”
这是在防备她?
她一个普通小人物,能对他的心上人做什么?
自嘲笑笑 , 陆念也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
闷闷应了声 , 抱着自己的睡衣:“那我先去洗澡了。”
他不听就算了。
既然防备她 , 她也没有必要多管闲事。
心脏有点沉重的阵痛 , 陆念心不在焉洗了澡。
吹干头发后 , 霍司洲也洗完澡,两个人躺在床上关灯。
男人倾身过来 , 吻住了她的唇瓣。
结婚这段时间,两个人之间越发得彼此适应,对对方的身体都十分了解。
他弄了两次,陆念就觉得自己有点抬不起手指,整个人身体都软塌塌的,眼睛也有点睁不开。
偏偏男人不知足一样,伸手又捏住她纤细的腰肢,深深凑在她的脖颈边,呼吸滚烫。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 让陆念有点没心思。
见他还是不肯罢手,忍不住抬头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下。
“嘶——”
男人吃痛微微抬头 , 黑暗中修长的脖颈拉出性感的线条,喉结滚了滚溢出点浅淡的笑意:“属狗的?”
“霍总,我不行了。”
陆念趁机蜷缩下,轻声说:“今晚就到这里吧。”
男人低头看着她。
房间里的灯都关上了,陆念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隐约感觉到,一片漆黑中有两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 莫名觉得这视线里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阴晴不定和冰冷,甚至隐约有些温柔纵容似的。
怎么可能呢?又在胡思乱想了。
咬了下唇瓣 , 陆念怕他不肯 , 故意说:“您脖子的吻痕 , 领带差点遮不住。白部长跟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会看到吧?”
霍司洲动作僵住。
那道视线这下真正的透出凉意来。
陆念心稍稍落地。
果然提到白知梦 , 哪怕紧要关头 , 他也能迅速恢复理智。
这个名字对他的作用 , 比想象中还要大。
如愿以偿 , 她心里却没多少开心。
皱了皱小脸:“我想去洗个澡。”
室内温度适宜 , 她却出了满身汗,汗涔涔得不太舒服。
霍司洲没说话 , 她就当他默认了,从他胳膊的缝隙里钻出去,去浴室冲澡。
水声掩盖了浴室房门的轻响,陆念闭着眼睛任由微烫的水从头顶冲刷,打湿她的肌肤。
忽然一道结实的身体贴过来。
男人从身后靠近,紧实的胸膛紧靠着她,将她压得身体不由前倾,手臂飞快撑住墙壁才没摔倒。
“霍总?”
陆念惊讶失声,下意识想回头看他。
热气蒸腾的水雾中 , 男人看着她白嫩的身体,眸光越发晦暗。
不给她回头的机会 , 控制住她的身体,低头沿着她的脊椎印下薄唇。
唇瓣的温度似乎比水温更炽热,陆念忍不住颤抖一下,连声音都禁不住颤抖起来:“霍,霍总,您先放开我……”
“陆念。”
男人扣住她的背 , 缓慢地跟她亲热。
声音低低的,在水雾中浮沉着透出细微凉意:“我说过 , 不要在这种时候提别人的名字。”
陆念轻抖。
男人没再开口说话 , 只是在浴室里折腾了她一次。
格外久 , 久得陆念两腿软成了面条 , 哭唧唧地哀求讨饶。
她知道 , 这是给她的惩罚。
惩罚她的小聪明。
她也彻底明白 , 白知梦是他的禁忌 , 尤其不喜欢从她嘴里听到。
她不该屡次用她来试探他。
不敢再深想 , 陆念是含着点泪意睡过去的。
等醒过来的时候全是软绵绵的,看着天花板两眼放空 , 大脑也格外迟钝。
一只大手从旁边伸过来,盖在她的眼睑上。
片刻后抽开,男人的声音响起:“醒了?”
他竟然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