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变得太快了，爷爷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 在我家的时候虽然不是毕恭毕敬 , 可也是礼貌有加啊。
我和爷爷提着裤子，悻悻的面对着警察蹲了下来。
“名字？”
“赵秉心”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爷爷的名字，也没有想到爷爷居然会有这样一个好听的名字。
我说道：“赵元！”
“今天上午到底发生了什么？”
爷爷刚想说话就被他打断了：“你别说话 ,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一根炸了一千遍的老油条。”他一指我说道：“我听你孙子讲。”
我只好将挖坟的事情和白毛道士中蛊毒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 不过我和二爷爷在树林旁边遇到老黑的事情则隐去了没有讲 , 还有买坟的那个城里人 , 现在既然没人提起我也不愿意自找麻烦。
警察对我讲的事情嗤之以鼻 , 但是每当我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他都会变得很警觉。
“别说什么蛊毒 , 我真的不信，我活了起码三十年了 , 啥没见过 , 啥没干过啊 , 你别拿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吓唬我，这事我还真不信！”
爷爷忽然问道：“你说你啥都干过，你死过吗？”
“你才死过呢！”
爷爷说：“我确实死过，那时候，我被人抢劫，在身后捅了刀子，深更半夜的也没人来救我，我流的血越来越多，慢慢的我就觉得我自己飘了起来，我都看见我自己趴在地上捂着肚子不动弹了！”
“那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巧了，那天晚上恰好来了一个老中医，他妙手回春把我救回来了。”
爷爷环视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从来到这里的第一眼 , 我就感觉这里阴气重，而且你脸上还有黑气缠绕，你这两天肯定是遇到了什么脏东西了吧！”
这个警察的眼神眼神有些躲闪 , 忽然把罐头瓶子的水杯在桌子上一摔 , 厉声说道：“你放屁，都进了局子还传播封建迷信思想。况且老子行的端立的直，做事光明磊落，什么脏东西敢找上我！？”
“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 , 我儿子比你都大 , 自称老子会折寿的。你光明磊落，那你儿子……嘿嘿……”
爷爷故意把话没有说完 , 甚至还笑了出来 , 看着就像一个老流氓。
“你什么意思？你威胁我？”
“不不不 , 就是传播一下封建迷信思想，反正我知道你儿子最近不大好受？”
“是你个老王八蛋干的？你都能用蛊杀了那个白毛道士，是不是也要杀了我儿子？”
“我们是好人，那个假道士真不是我们杀的。再说了 , 杀人这玩意是讲究因果报应的，我连你都不认识 , 我杀你儿子干啥。还有俺爷俩的裤腰带呢！你这地方 , 大冬天的连个暖气都没有 , 冻得屁股疼。”
我印象里的爷爷都是不苟言笑的严肃样子，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无赖。
警察无奈，左右看了一下然后把摆在桌子上的那两根红绳递了过来，我和爷爷赶紧扎上了。
“你儿子是不是生了大病现在快要死了？”
他当时就愣神了：“你们是不是调查过我？你怎么知道这事？”
“我们就是会点本事的老农民，我哪敢调查你啊？俗话说相由心生，我就是看的你的面相。”
伤心的事被人说了出来，他的表情的也没有的了刚才的刚强，他点着了两根烟递了过来了，我想要摆手拒绝 , 可是爷爷说道：“接着，男子汉大丈夫 , 不会抽烟以后怎么混啊。”
我接了过来 , 放在嘴边吸了一口呛的我直流泪，就一直装模作样的放到嘴边呲溜一口也不敢使劲吸。
他抽着烟接着说道：“我儿子今年的六岁，前两天 , 我带着他去桃花山水库玩 , 他开始在近岸上溜冰玩 , 我就抽根烟的功夫 , 他就已经掉进了冰窟窿里。”
“你傻啊 , 大冬天谁不害怕自己的孩子去溜冰啊，你还带着他去。”
警察越说越难受 , 抱着头痛哭了起来。
“我哪里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啊，我想方设法的把他弄了回来 , 当时孩子脸煞白煞白的 , 嘴唇都紫了。回到家之后 , 他身体都肿了起来，也一直在说胡话。”
“你这明显就是水鬼上身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报应找到你儿子身上了。”
“我哪做过什么亏心事啊。孩子醒来第一句话就说他娘在水里，他娘来找他了。妈的，他娘都死了三年了啊！”
“没办法，我就知道你儿子得的这叫水肿胀满之症。”
“老先生你有办法？”
“我没办法。”
刘警官都快哭了：“老先生，你别这么折腾我了，你告诉我怎么治这个病，我保你们没事！”
爷爷站起来说道：“这玩意我亲自治 , 别人开的药没用，赶紧带我们出去吧 , 你也救人这种事情耽误不得 , 我们有法子的给你治好你儿子。”
他迟疑了一下狠狠抽了一口烟解开了我们的手铐说道：“走吧！”
当时的公安局不像现在管的这么厉害，而且这里也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他只要有钥匙 , 带着我们出去也不需要什么手续。
小警察在门口碰到我们之后问道：“刘哥，你带他们干啥去啊？”
“做完笔录带他们走啊！”
“可是不是说不让放人吗？”
“就听那个瘪三说了一句话就把人逮捕了 , 连个狗屁的证据都没有，你把人留在这里浪费空气啊！”
小警察吃了一个瘪 , 悻悻的走了。
他把我们塞到了警车的后座上 , 开车就要走。
这时候爷爷说道：“刘警官，那个告发我们的瘪三是谁啊？”
“这你别管了。”
“那你先让我们回去拿点东西准备一下 , 也顺便给我们说说，你儿子他是怎么得的这个病 , 还有什么症状。”
“他全身水肿，嘴唇都是黑的了 , 整天说着胡话。”
“你知道他的水肿是从哪里发起来的吗？”
他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爷爷说到：“你这个爹当的。你儿子应该是水鬼上身造成的水肿胀满之症 , 这个病可大可小 , 但是仅凭你现在说的这一点东西我实在不能确定状况，你赶紧带我们回一趟家，我收拾一些东西，然后去你家看看。”
刘警官也是轻车熟路，半个小时就把我们带回了家，不过他也只让我爷爷自己回家收拾东西。
过了也就是十几分钟，爷爷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军绿色单肩小挎包就出来了。
他打开车门坐在了我旁边说道：“孙子，一会让你开开眼，让你看看你爷爷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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