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的雨季总是让人很头疼,我在黎明中度过了很煎熬的一段时间 , 她无休止的从我身上索取着什么 , 而更可恶的是,她对于男人想要什么非常清楚 , 总是知道男人喜欢什么。
或许她真的适合做男人的情妇。
我骑着摩托车,来到了昆明大剧院 , 我内心从平静到现在充满了疑惑 ,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回荡着 , 让我内心很爆炸。
我所有的兴奋 , 欣喜还有期待,似乎在不可见的未来,已经破碎。
剧场里还是放着沉默的羔羊 , 我快速的跑过去 , 坐在柴晴的身后 , 她说:“你迟到了 , 你从来不迟到,可以解释一下吗?”
我说:“你从我身上的味道应该能闻的出来,我跟女人缠绵了一夜。”
柴晴抬头看着我,说:“你怎么可以这么直白并且毫无羞耻心的说出来?”
我说:“难道我要说身不由己吗?”
柴晴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可是她很能克制自己的情绪,我立马问:“怎么样了?”
柴晴拿着平板,里面传来了蔡宏立跟庞正国的画面,我们要召开视频会议了。
蔡宏立说:“我们抓住这个毒贩了,可是,我们似乎抓错了。”
我没有回答,柴晴立马说:“你好像不意外?”
我说:“因为在黎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可能抓错人了 , 可是 , 我不觉得只是抓错人那么简单,他不可能跟向阳长的一模一样,这样巧合概率是多少?”
柴晴拿出来遥控器 , 很快屏幕就播放出审讯的画面,柴晴说:“先看看审讯的画面吧。”
杜冲:“姓名。”
“陈辉。”
杜冲:“职业。”
“整容医生。”
杜冲:“去年十一月十三日二十三点至第二天凌晨四点你在什么地方?”
陈辉:“那天我们医院有一个年终表演策划聚餐 , 我在跟同事一起用餐 , 至于凌晨四点 , 我在医院 , 因为第二天,有一个很重要的手术。”
杜冲:“有没有人可以作证?”
陈辉:“有,我医院的同事 , 还有医院的监控 , 都可以作证。”
杜冲:“去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凌晨一点至凌晨五点你在什么地方?”
陈辉:“凌晨一点 , 我在跟医院的同事在酒吧喝酒 , 五点,我在床上,我家里的监控,还有我床上的女人可以为我作证,她是我们医院的同事。”
柴晴调换了画面,很快就出现监控视频,画面变成九宫格,有九个画面视频,上面都是陈辉的活动轨迹。
我皱起了眉头 , 我说:“完美的不在场证据,可是 , 这有些 , 有些。。。”
柴晴说:“我们在抓到他的同时,立即搜查了他的家 , 并且已经把医院的相关监控还有当事人都进行了逮捕,经过审讯 , 他说的是真的 , 而且 , 都有视频作证。”
我深吸一口气 , 看着那些视频,我的压力非常大,我使劲的掐着我的脖子 , 我头上的汗不停的流 , 我说:“不可能这么像的 , 你们有没有查他的血?他是毒贩 , 也吸毒。”
柴晴说:“我们已经强制验血了,可是,很不幸,检验结果是阴性,也就是说,他没有吸毒经历。”
我脑子有些炸,还是出错了,可是我的内心不接受这么一个说法。
庞正国说:“我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我们对他的身份进行了调查 , 他的父母是海外华侨,常年居住在海外 , 在三年前去世了 , 陈辉就回到了国内,并且参加了工作 , 没有案底,履历清白 , 这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 我以为 , 我们真的抓到了他 , 可是。。。”
沉默,这个结果对于我们来说是不可接受的,我们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人 , 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抓错人了,这怎么可能呢?
蔡宏立问我:“如果他不是 , 我们应该感到庆幸是抓错人了 , 可是 , 如果他是那个神秘人,那么我们就麻烦了,因为我们打草惊蛇了,而且,我们必须要放了他,韩城整形医院很重视这个人,已经聘请了律师跟我们交涉,我们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放人。”
晴天霹雳,我看着画面里的人 , 我相信我的眼睛,我说:“他的眼神 , 我永远记得 , 这个背影,我无法忘记 , 就是他。”
蔡宏立说:“很好,如果你坚信是他 , 那么找证据吧 , 我们办案子 , 讲究证据。”
我哽咽了一下 , 我说:“我会找到证据的。”
蔡宏立说:“关于穆灵,你有什么需要汇报的吗?”
我说:“有,经过我的调查,她并不是贩毒集团的成员 , 她的身份 , 有可能是洗钱集团的幕后团伙 , 她为贩毒集团洗白资金 , 并且提供现金,她从中间赚取利息,这其中的运作方式,我还没有查清楚,而且,昨天她为贩毒集团准备了五千万的现金,我不清楚她要这些现金做什么,我相信最近贩毒集团肯定有动作。”
蔡宏立说:“关于如何运作的,你不需要查清楚 , 我们的重点还是在525专案上,尽量查清楚这笔现金的用途 , 关于其他的线索 , 让柴晴跟你讲述。”
视频挂断了,柴晴把手机拿出来 , 说:“我们对周波也进行了闻讯,他很配合 , 这个人在一整年都在加拿大实习 , 在时间上 , 不可能参与到贩毒案 , 有些事情也很巧合,当年向阳的死亡报告是他写的,并且 , 也是他进行尸检的 , 他说 , 看到向阳死的那么惨 , 他就萌生了退意,最后辞职了,跟警务工作在没有任何关系,这一切都解释的通。”
我哽咽了一下,我问:“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柴晴说:“我不清楚,我只是觉得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可是,我们却在真相面前陷入了迷谷之中,我觉得 , 我们要是走错了方向,我们一定再也无法回头。”
我说:“要怎么才能证明他跟贩毒案有关?”
柴晴说:“捉贼拿脏 , 如果能在贩毒现场抓到他的话 , 那么他就没有狡辩的机会了。”
很难,如果他是毒贩 , 那么,他被警察抓了,他还会轻易的行动吗?
如果是我 , 我绝对不会 , 所以 ,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我突然灵机一动,我说:“邵医生是被我们害死的吗?”
柴晴咬着嘴唇 , 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说:“原则上是。”
我说:“如果我们在利用上次一样的手段呢?如果我们把陈辉被抓的事情公之于众,如果他真的是毒贩 , 贩毒集团的首脑觉得他有出卖集团的可能 , 会不会杀人灭口?到时候。。。”
柴晴说:“你能想到的就是这些吗?”
我们都很沮丧 , 我说:“那再想办法吧。”
柴晴说:“我会申请的。”
我点了点头 , 我站起来准备要走,我无比失落,突然,我想起来一件事,我说:“警方有没有查到杨功海洗钱的证据?”
柴晴说:“有,他的下属子公司在三年来,通过各种方式朝国外汇款,每一笔钱都超过千万,而且,是公对私转账 , 这是非法的,可是杨功海坚持说他不知情 , 而与此同时 , 杨功海的儿子失踪了,警方一直在找杨功海的儿子 , 只要抓住他儿子,洗钱案就可以有很大的进展了。”
我问:“他儿子叫什么名字?有照片吗?我相信杨功海跟他的儿子都跟穆灵有关 , 穆灵应该是他们的情妇 , 我现在在接穆灵这条线 , 说不定可以给那边找一些关键的线索。”
柴晴拿出来手机 , 翻找了一会,然后把手机上的照片给我看,柴晴说:“杨功海的儿子叫杨灵 , 三十岁。”
我看着照片 , 皱起眉头 , 嘴角不停的抽搐 , 我哽咽了一下,内心涌起一种无法直视的情感。
杨灵。。。
我问:“杨功海没有女儿吗?”
柴晴看着我奇怪的脸色,就说:“没有,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头,我说:“没有,如果上面批准了我的计划,尽快通知我,将这个药瓶化验一下,是从陈辉的办公室拿出来的,如果跟之前邵美华实验的药物有关,那么就一定能证明陈辉就是神秘大头目!”
我说完转身就走。
我离开剧场 , 内心的失落渐渐被愤怒所替代。
这世界上到处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我瑟瑟发抖 , 可是我必须要忘记那一切 , 我需要专心的对付他,我不觉得陈辉跟贩毒集团没有关系 , 他身上的味道,眼神 , 还有背影,每一个细胞我都觉得他跟贩毒案有关!
我回到了老楼 , 刚要开门 , 我就听到了周子玉的哭声 , 王艳的打骂声让人头皮发麻,她在变成一个暴君,人在可以肆无忌惮的时候 , 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残暴 , 是人无法想象的。
我推开门 , 看到王艳在抽打周子玉 , 她又把周子玉给扒光了,周子玉的后背被打的全部都是淤青,我看着地上,都是尿液,还有一股无法忍受的尿骚味。
王艳没有理我,而是抓着周子玉就去厕所。
“你是疯了吗?你居然忍不住就尿了,你几岁啊?怎么跟三岁的小孩子一样?你还不如关上驹养的傻子。”
“我真的憋不住,我真的憋不住。”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 听着周子玉的辩解声,王艳其实没有必要发那么大的火。
因为周子玉并不是不想憋尿 , 而是 , 毒品让她没有办法憋尿,她的肾脏与膀胱已经被毒品损害了。
三个月 , 周子玉吸食五号才三个月,她的身体就垮了。
她这一辈子都要在尿不湿的包裹下生活下去了。
他也吸食五号 , 邵美华不会说谎的 , 他的身体也垮了 , 因为邵美华说过 , 他硬不起来。
可是,陈辉却很健康。
人格分裂能分裂出来健康的身体吗?
真有趣。
事情又变得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