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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蛊人

第十八章、蛊人

  要和金蚕蛊打成平手,才能算是大成 , 我心中暗想 , 金蚕蛊如此厉害,怕是要花很长时间吧。我得想办法炼三尸蛇蛊 , 争取把这个时间缩短。
  我想起了藏入罐内的怨灵。
  “我一定会让三尸蛇蛊成为厉害的蛊虫!”我攥紧拳头 , 咬牙说道。
  小玉刀小声说:“今天白天,我翻看了大蛊师留下来的旧书,本打算中午去找你的 , 却被我阿爸拦住了。这是我写下来的几味草药,你看一看……”
  小玉刀递给我一张白纸 , 上面写了十几味药草。我仔细琢磨每一味药草的功能,点头说:“的确可以一试。这些药草我都认识,我会自己去山里采药的。”
  小玉刀盯着我把稀饭全部喝下去。
  我感激地说:“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你告诉你阿爸 , 我会遵从师父的遗言。以后我就住在那个养尸洞里。”
  我选择留在茶花峒,因为我答应过小玉刀 , 帮她干掉金蚕蛊与金蚕大神,没有完成这件事情之前,我不会离开。
  但我要炼好三尸蛇蛊,住在苗寨里,肯定是行不通的。更重要的一点,养尸洞在寨子外面,我一个人住在那里,非常方便。
  小玉刀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 过了一会儿说:“天气渐渐开始降温了,你小心别生病。等过段时间 , 我给你送被子。”
  我把黑布袋收好 , 缓缓走出了院子。
  麻二雷从暗处冲了出来,警惕地看着我 , 问:“萧昆仑大哥 , 你要去哪里,要是去外地,我要拦着你的!”
  我勉强笑了笑,说:“二雷 , 是火心叔让你守在这里 , 怕我冲动跑掉的吧。你放心吧,我暂时还不会离开茶花峒。你回去休息吧。”
  “被你看出来了!”麻二雷憨憨地笑了笑,“你刚才哭了很久,我都听到了。这回 , 我一定要背你回山洞。”麻二雷不容分说,上前背起了我。
  麻二雷身板壮实 , 走得很快,边走边说:“以前我阿爷过世的时候,我也哭得很厉害。但是好好睡一觉,事情终归会过去的。”
  我由衷地说:“二雷,谢谢你。”
  不过一会,就回到了山洞。我再三感谢麻二雷。等他走后。
  我在洞口大喊师父,他的幽魂来过这里,可惜的是,无论我怎么叫喊 , 都没有师父的影子。
  我强忍着没有流泪,把黄色罐子找了出来 , 在罐口拍动了几下 , 说:“怨灵,你出来吧 , 我有话跟你说。”
  等了几秒钟 , 一缕猩红的煞气从罐子钻了出来,渐渐地幻化出一个全身渗血的孩子,白色的脸庞 , 红色的眼珠子 , 直勾勾地看着我:“怎么样,你现在考虑好了吗?”
  我说:“你跟我说的那些事情,都无从考证。但是我可以答应你,帮你报仇。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怨灵咯咯地笑了一声,道:“可以!”
  我道:“你要帮我炼蛊,让三尸蛇蛊成长起来。”
  怨灵眼珠子瞪着看我 , 犹豫了片刻,说:“侗人的蛊术 , 我并不了解。我能帮你的,就是给你找一只蛊灵。”
  我皱眉问:“蛊灵?”
  金蚕大神就是金蚕蛊的蛊灵。看样子,三尸蛇蛊也要找一只蛊灵。
  怨灵见我惊讶,道:“所谓蛊灵,就是蛊师给自己和所养的蛊虫,找一个保护的灵体。蛊师水平厉害不厉害,其中一条判断准则,就是他有没有蛊灵?”
  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说:“好,你赶紧给我找一只蛊灵。要不要找一片坟地 , 抓一只恶鬼回来。不过话说话来,我不会抓鬼的。”
  蛊灵是灵体 , 那么这东西肯定要去坟堆中间找了。
  怨灵双手握成拳头 , 洞内煞气更浓,说:“远在天边 , 近在眼前 , 去什么坟堆。你也太蠢了。我这样的灵体,比坟堆上的游魂厉害多了。”
  我瞪大眼珠子看着怨灵,支支吾吾地问:“你……你自己就可以当我的蛊灵?我该怎么做?”
  怨灵走上前一步,单膝跪地 , 说:“我叫血婴 , 你咬破右手食指,滴三滴鲜血在我头顶上,结成血契。这样,我就成为你的蛊灵 , 从此,我们生死与共。他日 , 你我大仇得报,血契自动解开。”
  怨灵的口气非常坚决,身上的渗出的鲜血,快速地流动。
  我往前走了两步,咬破手指,三滴鲜血滴在怨灵头顶。三滴鲜血在他头顶滚动了几下,瞬间就沁了进去。
  原本皮肤涌动的怨灵血婴,全身冒出一股黑雾。等到黑雾散去,血婴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他身上鲜血褪去 , 变成一件黑色的长袍,脸上的五官也明朗起来 , 是个看起来很好看的小男生 , 不过脸色依旧苍白,眼珠子还是红得可怕。
  黑袍白脸红眼睛 , 血婴样貌大变 , 没有我第一次见他那么可怕,那么令人敬而远之。
  我惊呼道:“这就是你的样子啊,还挺帅气的。”
  血婴道:“不要打趣我。我变成你的蛊灵 , 会适时保护你 , 免受伤害。咱们之间没那么熟。”样子虽然变了,但说话依旧冷酷绝情。
  我也不想勉强血婴,道:“那以后我要请你出来帮忙,该怎么召唤你呢?”
  血婴说:“我就睡在黄罐子里,你喊我名字就可以。你的这只三尸蛇蛊 , 从封罐到现在,还不足一个月 , 就跟着你颠簸。你要让它静养,等到时机成熟,它自然会为你所用。”
  我问血婴:“那什么时候,才能算时机成熟呢?”
  血婴耸耸肩膀,摇头说:“我不知道,还要靠你自己琢磨。你有了蛊灵,算是蛊师了,问我干什么用呢?”随即身子一晃,钻入罐子里。
  “话没说完就躲起来干什么?”我用力拍动几下,血婴根本就没有搭理我。
  眼下也只能然三尸蛇蛊静养一段时间 , 等它养好了,再想其他的办法。
  我又把铁罐子拿出来 , 观察里面的黑白双虫 , 看了许久,它们才翻动一次身子 , 看样子越来越虚弱了。我无奈地说:“黑白双虫 , 我带着你们,本想找到师父之后,请师父给你们治疗。可师父现在回不来了,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完师父 , 我眼睛又红了 , 强忍着才没有落泪。罐子里黑白双虫好似听懂我的话,又翻动了几下身子,表明它们还有力气。
  我不由地笑了起来,说:“小玉刀给我开了解金蚕毒的处方 , 等我休息好了,我就进山采药 , 顺便给你们弄些疗伤的药草。吉虫自有天相,你们一定会没事的。”
  我把黑布袋的五味药材翻出来看了看,师父当时说是七味药材,如今少了两味,他也没有告诉我具体名字,好在最近先天之虫还算老实,暂时用不上,也只能希望,以后能找到剩下的两味药材。
  静下来之后 , 我怎么也睡不着。
  天下之大,能容我萧昆仑活下去的 , 只有这么一个破山洞了。
  感觉自己的心 , 好像空了一块,再怎么找补 , 也觉得人生没多大希望。
  天渐渐亮了起来 , 漫长的夜晚终于要结束了。我心中难受,整个人越发疲惫,可怎么也睡不着。太阳升起来后 , 我坐在阳光下 , 任由阳光照晒,希望阳光驱散我身上的悲伤。
  “萧昆仑大哥,火心叔让我给你送吃的了。”麻二雷背着一竹篓东西,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糖 , “这是我攒下来的糖果,你吃几粒 ,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糖的话,心情就会好起来。”
  我抬头看了一眼麻二雷,茫然地说:“二雷,你把东西放下吧。我一会就吃,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我很坚强的。”
  麻二雷把竹篓放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昆仑大哥 , 你眼睛红得可怕。昨晚没合眼吧,赶紧吃些东西 , 马上睡觉。等睡好之后 , 心情会好很多。”
  我抬起沉重的眼皮,苦笑道:“我很想睡 , 可是一旦静下来。我怎么也睡不着。你不管我 , 让我晒晒太阳。”
  麻二雷从竹篓里拿出一个瓦罐,打开之后冒出一股肉汤的香味,还是温的 , 他倒了一碗 , 走上前,捏开我嘴巴,说:“对不住了,昆仑大哥。喝了这肉汤 , 你就赶紧进去睡觉。”
  麻二雷手臂力量大,钳住我之后 , 我根本没有办法挣脱,肉汤灌入肚子里面。麻二雷又剥了一颗糖,丢进我的嘴巴。
  我挣扎的过程中,衣服开了口子,黑色的鳞片露了出来。麻二雷眼神中闪过一丝惶恐,随即又镇定下来。
  我说:“二雷,快走吧。我这个样子,别把你吓到了。”顺手一推麻二雷。
  麻二雷滚到边上,愣了半天 , 随即脱掉上前,道:“昆仑大哥 , 你看我这个样子 , 够不够吓人。”
  麻二雷的前胸后背,连带双手手臂上 , 都布满黑色的鳞片 , 和我身上的一模一样,黑鳞片在阳光下,非常地瘆人。
  “他们都叫我蛊人!”麻二雷苦笑道 , “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活着,不也很好吗?”
  我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 忙问:“蛊人是什么?这么多黑鳞片,没要你的性命吗?是金蚕造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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