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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二章、以命还命

第一六二章、以命还命

  我口中的那个人,是从黑叔谋夫妇手中得到白玉蜈蚣的神秘人 , 那个身上出现巨大虫影的神秘人 , 多年前他出现在黑家侗寨,肩膀上还有白玉蜈蚣。
  我猜测 , 黑叔谋与刀兰衣肯定知道此人的身份。
  刀兰衣退回到椅子上 , 道:“萧昆仑,还轮不到你对我发问,滚到竹楼去休息 , 没有我的命令 , 你休想离开侗寨。”
  我刚要开口,被郭泥一把拉住,小声道:“昆仑,快谢谢外婆 , 走……我告诉你,不要惹我外婆生气。”
  我把郭泥一把拽住 , 退出了刀兰衣的住所,一直盯着刀兰衣。刀兰衣双目冷漠,一直盯着我。等我退到门口的时候,胸口剧痛不已,张口吐出鲜血。
  刀兰衣发出了笑声。
  郭泥脸色惨白,道:“快走,再不走,还有蛊虫出来的。”
  我胸口剧痛不已,双脚也有些打摆 , 用大黑伞撑着,回到了竹楼。郭泥忙端来一个铁盆 , 我张口吐出黑血 , 里面有一只蛊虫在钻动。
  蛊虫在鲜血中翻动,是一条蓝色的虫子 , 长得一排细密的牙齿 , 定然是这牙齿,弄得我胸口剧痛不已。
  要是一般人,遇到这种蓝色蛊虫 , 怕是性命不保。
  我骂了一句该死 , 便对郭泥说:“郭泥,你为什么要拦着我。我一定要从她身上,得到那神秘人的身份来历。你不要阻拦我。”
  郭泥把火油倒入铁盆之中,点燃火油 , 一股恶臭味传开,道:“昆仑 , 我阿妈跟我讲过,我外公黑叔谋的蛊术,比不上我外婆。你和她硬来,是没有好下场的。刚才在屋内,临走前,你和她对视,蛊虫悄然下到你的身上,你有这份本领吗?”
  我叫道:“我没有这种本领,但是她的蛊虫要想弄死我,也是不可能的。我看她已经心虚了。你告诉我 , 凭什么说雷公山脉的白玉蜈蚣,就该属于侗人呢。”
  郭泥低着头 , 没有说话 , 过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说:“好了。我本以为咱们假结婚 , 可以避免你们冲突。现在看来 , 要起冲突,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有随你们了。”
  郭泥坐到一边去 , 有些意兴阑珊。
  我把黑白虫的白虫取出来 , 放在身上,渐渐感到身上舒服了一些,阳光穿过窗户照射进来,远处还有竹叶沙沙声。
  很快 , 就听到外面清脆的脚步声传来,竹楼的四面八方都出现了侗民 , 清一色的黑灰色衣服,人人脸色严肃,守住竹楼入口。
  龙小帝惊醒过来,问:“怎么,你们结婚没结好,刀兰衣瞧出破绽了。怎么多了这么多人看着我们呢?”
  我摇头说:“又发生别的事情。我和刀兰衣无法再和解了。今晚稍晚一些时间,我要和刀兰衣过招。小帝,你现在怎么样,尸气恢复了几成呢?”
  龙小帝眉头紧蹙,叫道:“啊!我的老天爷。萧昆仑 , 你真是不懂隐忍。我的尸虫被你师父强势带走了。我现在很虚弱,还是十岁的样子。按道理说 , 我的身躯应该恢复正常了的。”
  龙小帝现在还是很虚弱 , 我和刀兰衣起争端的话,他是没有办法帮忙的。
  我想了一会儿说:“天黑之后 , 你带着三灵 , 尽快溜出侗寨。我一个人单刀赴会,刀兰衣要隐瞒一件事情。我必须弄清楚。”
  龙小帝犹疑了一会,问:“非问不可吗?”
  我点点头,又看着不远处的郭泥 , 说:“郭泥 , 你要不要跟小帝先出去。我怕到时候起了冲突,你也会受牵连。”
  郭泥朝我看了过来,说:“我还是留下来,说不定还可以救你一命。”
  我没有再多说下去 , 又把五毒怪叫了出来。五毒怪见到大阳光,连忙躲在屋内最阴暗的地方。
  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五毒怪。
  五毒怪沉默了片刻 , 说:“白玉蜈蚣确实是世间罕见的宝虫。白玉蜈蚣是黑叔谋夫妇费力抢来的,又到了神秘人身上。黑叔谋夫妇认识神秘人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值得冒险。”
  我点头说:“是的。”
  五毒怪道:“侗寨的蛊术,与苗家蛊术不一样。我也给不了你建议,留下来会拖累你。天一黑后,我就想办法和龙小帝离开侗寨。”
  确定好简单计划后,我不再吃侗寨的任何一样东西。我把带来的肉干弄出来,给了郭泥一部分。
  我吃饱之后,抱着大黑伞睡了过去。
  吼吼吼!
  我听到远处的长啸声 , 忽然惊醒过来,跑到竹楼边上 , 守卫的侗民也朝外面望去。
  太阳西沉 , 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这种长啸声,不是人类发出来的 , 从竹海中传来的。看来古秀成发出了示威 , 告诉刀兰衣,他已经在竹海中。
  侗寨响起了铜锣的敲击声。
  很快,我就看到一队人马 , 带着弓弩和各种绳索 , 亲一色的劲装打扮,还有各种狗血,以及对付僵尸的法器,去林子追击古秀成。
  我心中暗想 , 古秀成身子绿油油的,速度又快 , 藏身在绿竹林之中,光靠这些猎户和壮汉,弄些狗血与铁钩子,怎么可能抓住古秀成呢。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竹林里冒出了点点浓烟,浓烟直冲云霄,还有铜锣声传来。
  最后的结果和我预料一样。那一队人马都灰头土脸地返回侗寨。
  太阳沉入西山下,黄昏来临,一种暗黄色的光线笼盖在侗家山寨上。
  阳光收起最后一丝光芒 , 龙小帝睁开眼睛,跳了起来 , 看着我说:“虫王 , 我和三灵先出侗寨。你们稍后也要跟上来。”
  龙小帝目光也看向郭泥。
  郭泥道:“小帝,你门先出去吧。我……我会跟上你们的。”
  我和郭泥两人从竹楼下来 , 几个侗民围了过来。
  我喊道:“带我去见黑老夫人 , 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她。”
  话声刚落,我抬脚踢了过去,骂道:“老子是来侗寨做客的 , 你们把我当贼一样围在这里。我好歹是苗疆虫王,有你们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我抽出大黑伞 , 打倒两人,跟着郭泥往前面跑去。
  围着竹楼的侗民追了上来,与此同时龙小帝带着三灵、大黑狗与大猫,悄然离开了竹楼 , 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侗寨,进入竹海中。
  我与郭泥一路狂奔 , 最终停在刀兰衣住所,追踪的侗民气喘吁吁。
  郭泥笑着说:“我们只是找外婆说话,你们追上来干什么呢?”
  刀兰衣从屋内走出来,阴沉着脸,喝道:“还有一只红脸僵尸,你们盯着没有?”
  追击的侗民连忙折返回去。
  我把大黑伞重击在地面,说:“刀兰衣,告诉我,你们夫妇,把白玉蜈蚣送给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有什么来历?”
  刀兰衣睁大眼睛看着我 , 道:“虫王不愧是虫王,我的蓝蛇蛊进入你体内 , 一个白天就可以站起来。这样吧 , 我刀兰衣也不想和你绕弯弯。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说出那人是谁!”
  我错愕片刻,随即笑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刀兰衣说:“我怕死。这个世上,除了极少数意志坚定的人 , 就没有人不怕死。只是为了这个人 , 我可以不要性命。”
  夜色黑得很快,侗寨四处燃起了火把。
  “刀兰衣,故人拜访 , 请来祭坛一见。”古秀成雄浑高昂的声音传来。
  刀兰衣示意身边人 , 重重地敲击铜锣,算是回应。
  刀兰衣笑着说:“虫王,随我一起去见见故人吧。”
  火把照亮道路,刀兰衣大步走在前面 , 动作很敏捷,不像是个老人。我和郭泥跟着她身后。
  刀兰衣道:“你们守着祭坛四周 , 没有我的号令,不能上去。”
  侗民恭敬地守在四周,神情庄重和肃穆。
  刀兰衣不急不慢地走上祭坛。
  我与郭泥也跟了上去。
  一身绿气的古秀成站在祭坛之中,绿油油的眼睛看着刀兰衣,道:“很好,黑叔谋死了,你还活着。要不然,我这一辈子就找不到人报仇了。”
  刀兰衣站定脚步,拱手一拜:“此去经年 , 古道长还好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有想通吗?”
  古秀成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叫道:“想通什么?”
  刀兰衣平静地说:“十万大山的宝虫,历来有归属。你觊觎宝虫 , 落得家破人亡 , 妻子死去,你今日尝到的苦果 , 都是咎由自取 , 怪不得任何人。”
  古秀成哈哈大笑:“虫王,老夫没有说假话吧,你听听 , 这人多么无耻呢。”
  我道:“古秀成 , 我也要弄清楚那操控先天之虫的神秘人,究竟是什么人。不要跟她废话了,咱们现在就动手。”
  古秀成道:“你站到一边去,我亲自对付老贼婆。她要是不说 , 我有一百种办法让她开口。”
  刀兰衣听到先天之虫四个字,身子不由地一抖。就在这时 , 天上云雾散开,明月浮现在空中,月光倾泻而下,整个祭坛笼罩在空灵之中。
  “古秀成,人的一生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令夫人沈君君之死,虽是老天爷的安排,与我也有关联。以命还命,你拿走我的性命,了结这段血海深仇 , 可好?”刀兰衣忽然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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