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价格,我不太懂 , 商量几个来回后 , 最终渔船的主人答应了我们,但前提条件下,则是三天后出海 , 而且出海之后,在船上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
这个规定很奇怪 , 我朝着渔船主人看去,感觉他跟我年级差不多大,估计也就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我走过去 , 递给他一根烟,他微笑摇头,表示自己不会抽。
“哥们,出海为什么还得三天后啊?”我笑看着这年轻人问道。
这小伙子很热情地跟我们介绍说他叫陈波 , 还说这里的婆祖不让出海 , 如果强行要出海的话,婆祖不高兴,就不会保佑他们。
这话给我说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婆祖,也就是水尾圣娘,这里有很多水尾圣娘庙,庙内供奉南天闪电感应火雷水尾圣娘,但是当地人多数不会直接称呼水尾圣娘,而是简单亲切的称呼为--婆祖。
如果此刻不出海 , 那就只有等了,可这小村落里没酒店没宾馆 , 我们更不可能睡在深山树林里 , 那显然也不科学。
“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家里倒是有几间破旧的空房子。”陈波对着我们说道。
他普通话发音不怎么标准,但勉勉强强还能听懂。我们四人对视一眼 , 还没来得及说话,福爷双手一背 , 底气十足地说了一个字“好”。
装备太重,如果人力背回村里很耗费体力,陈波找来一辆牛车帮我们 , 到了陈波的家里之时,福爷在我身后碰了一下我的胳膊。
我回头,眼带疑惑,看了他一眼。
陈波的这一行为 , 让福爷产生了怀疑 , 他在我耳边小声道:“欧阳,这小子看上去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了。”我小声道。
我小声道“怎么不对劲了?”
“这小子家里没人,渔船却没出海,而且最关键的是,一辆小型渔船,少说也得十几万,看起来他家境平凡,怎么可能买得起渔船呢?”葵婆插话道。
渔船我不懂,我也仅仅是一个刚刚有车开的屌丝,我问:“渔船很贵吗?”
“渔船分沿海 , 近海,远洋几种类型 , 他这种近海渔船 , 一般人不会买的。”福爷道。
我想了想,嗯了一声,道:“那我们一切小心为妙吧!”
晚上,陈波款待我们 , 晚饭就是在这里解决的,这一顿海鲜吃的我是终身难忘 , 没想到这陈波的厨艺还真是了不起。
饭后,我们四人站在院子里闲聊扯淡,正巧陈波收拾好碗筷 , 也走到了院子里。
“小陈啊,怎么一天了,还没见你父母?”福爷问了一句。
陈波的脸上,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 他搬了几把竹椅 , 先是让我们坐下,然后这才说起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五年前,他父母行船出海,不知道是临出门时没看黄历,还是没祭拜婆祖娘娘,这一出海,就再也没回来过。
村里人都以为陈波的父母遇上了大风浪,可能连人带船,都沉在了海底。
可事情就诡异在这一点了 , 距离他父母出海的七天后,渔船竟然诡异的漂泊了回来。村里人发现之后 , 立马去喊陈波 , 与一众村民登山渔船后,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父母,说白了 , 连尸体都没找到。
除此之外,船上一切东西都在 , 个人财物,食物都在,捕捞工具和渔船动力系统也都没损坏 , 偏偏就是他的父母没了踪迹,就像在船上蒸发了一样。
说到这里,陈波叹了口气,情绪明显有些失落。
我们四人不说话 , 知道他心里难受。过了一会 , 葵婆又问道:“小陈,那除了你父母神秘消失之外,船上就没其他异常?”
陈波一听,立马说:有!
“在甲板上,多了一个红色的袋子,当我拆开袋子的时候,里边一滩血水和腐肉,而且还有很多杂乱的头发。”
“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我迫不及待道。
“不知道,拆开那个红色袋子的时候,只是臭气熏天,里边散发出来的恶臭 , 闻到的村民恶心的三天吃不下饭。刚开始我以为是人头,因为里边有很多黑色的长发 , 但是 , 人头上的肉或许会腐烂,但头颅骨不可能也腐烂的没有一点踪迹。”陈波严肃道。
福爷听后,点点头道:“这事情确实有些诡异。”
聊到了最后 , 感觉这陈波也算是个孤儿,我们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不让我们今天出海 , 而是改在了三天之后。
他父母出海,没看黄历,或者没祭拜婆祖 , 所以落了个神秘失踪的下场。陈波把这个看的很重,这个黑黝黝的平头小伙子,每当提及此事,眼角里都会泛起泪光。
这三天 , 我也算是好好的给自己放了一个假期 ,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这里,别的不说,海鲜倒是一口气吃了个够。
三天后的正午,吃过饭之后,黄君说要带我们去祭拜婆祖,然后出海。
到了供奉婆祖的庙宇之后,我们四人,排着队上香 , 只见陈波跪在蒲团上,扣头的同时 , 嘴里嘀咕着:求婆祖保佑。
离开婆祖庙 , 我们这就收拾装备,赶到了海边。
海浪一波一波的冲到沙滩上,我们用小木船划过去 , 到了渔船边上,几人轮番往上抬装备。
上船后 , 陈波对我们说,出海之后,不该说的话 , 千万不要说,尤其是对海神不敬的话,懂了吗?
我们四人都点了点头,毕竟这是人家的习俗,要尊重一下。
陈波发动渔船 , 我朝着碧波万里的大海看了一眼 , 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一丝恐惧之感,可能我患有深海恐惧症。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具体要去哪个地方。”陈波问着我们道。
“往东海方向,直行四十海里。”福爷回答道。
“什么?那地方我可不去啊!”陈波一听这话,黝黑的脸上,突现惊恐之色。
“哥们,你为何不去?”我问道。
陈波并没有回答我们,而是直接冲到了驾驶室 , 看样子是先把船停下来。
“小伙子,你有啥话干脆先跟我们说明白 , 也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葵婆看着陈波客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