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景航之去的是一家很普通的家常菜馆。
一进去,我就很惊讶地看着他。
我倒是没什么 , 就是像他这样的公子哥 , 居然对这样的馆子熟门熟路 , 我倒是很意外。
景航之点好菜回来以后,看到我一脸揶揄的表情 , 便没好气儿地说道:“你少看不起人 , 好像我们这种人就一点儿都不接地气一样。”
我耸了耸肩膀,这话是他说的 , 和我无关。
景航之再次成功地被我气到,他说道:“戈谣,不是每个人都生来一帆风顺的,我也是吃过苦的人。”
我一听 , 乐了。
这倒是很神奇了。
这才几天的功夫 , 已经有两位站在顶端的男人告诉我 , 他们也是吃过苦的人。
只不过 , 第一个这样说的人,那是会让人心生怜悯的。
而第二个这样说的人,就显得……
我用了一种“你就编吧,我看你能编成什么样子”的目光看这景航之,终于是让他恼火了起来。
景航之从烟盒里面拿出了一支香烟,叼在嘴上,说道:“你这个反应,看来江川已经给你洗过脑了。”
我不置可否。
关于江川说的话,我相信的程度,占百分之八十。
但是 , 这并不代表,我就不会去听别人的说法。
尤其是 , 我现在知道了 , 江川的目的是什么。
景航之倏地就咧嘴笑了起来 , 他朝我靠近了一下,说道:“那他是不是还告诉了你 , 凌瑞集团的前身,是他们家的?”
我弯唇 , 不难猜测景航之找上我的原因是什么。
想必,江川这段时间的动作不是那么的隐蔽 , 他一定是已经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的动向透露了出来。
而让景航之找上我的人,大概,是汪经理。
我歪了下头,故作好奇地问道:“难道事实不是他说的那样?”
景航之靠了回去,他继续抽着烟 , 许久,才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我佯装不懂地说道:“景少找我来,难道不就是为了告诉我不一样的答案吗?”
“……”景航之沉默 , 许久 , 许久 , 他才说到:“他一定告诉你,他少年的时候吃了很多的苦。”
我点头,说道:“就和你刚刚说的一样。”
景航之再次咧嘴笑开,他问道:“戈谣,那你说说看,我和江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
我想了一下,以江川和乔帆等人之间的关系来看,必定是从光着屁股的时期就已经熟悉了的。
所以,这两位男士,所说的少年时期吃得苦 , 想必也只是成年前的那几年。
而正是那几年的时间,让一个集团发生了变迁。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我心中的想法 , 而是看住景航之 , 问道:“我很好奇 , 你对江川的敌意,到底是因为什么?”
在知道这些纠葛之前,我有过一阵猜测 , 只是那猜测 , 似乎不不是那么一回事。
而现在,知道了这些还不能够盖棺定论的事情以后 , 我反而不觉得,这是让他们两人这样互不待见的理由。
至少,景航之这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听到我的问题 , 景航之笑了一下,问道:“你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吃得苦吗?”
我无语 , 并不是很想要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 然而 , 他却好像对这件事情格外的执着。
我忍不住没好气儿地说道:“不要告诉我你们是同一时期在同一地点吃了同一个苦。”
“聪明。”景航之打了个响指,看上去很是愉悦的模样。
我一个没忍住就翻了个白眼,任谁听也知道我这话是胡诌一气的,怎么就歪打正着了呢?
景航之莫名地很是好心地解答道:“我们当年一起被送出国,家里给的理由是,男孩子要学会自力更生,于是,我们两个,几乎是同时期被切断了经济来源。”
这倒不是什么新鲜的答案,男孩儿穷养 , 女孩儿富养,这在很多的中国家庭都几乎是一种受到推崇的育儿方式。
我笑了笑 , 说道:“那你们应该有着浓厚的革命情谊才对啊。”
景航之笑了下 , 说道:“你说对了。”
他又点燃了一支香烟 , 说道:“我们那时候,的确是相依为命。”
“只是 , 突然有一天 , 风云突变,你们变成了敌人?”我问道 , 心底却是对这个想法否定至极。
景航之用了一种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我,他说道:“戈谣你的脑子就这么点儿大?”
说着,他还比划了一个手势,对我的嫌弃,可见一斑。
我朝他假笑了一下 , 没好气儿地说道:“那么 , 还请景少为我做一个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