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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 是他带她回来了

377 是他带她回来了

  霍漱清的手,颤抖着伸向她的眼角。
  当他的指尖清晰地传来冰凉的触感 , 他的手猛地收了回来 , 好像那泪滴烫到了他一样。然而 , 很快的 , 他捧着她的脸,干涸的嘴唇摩挲着那冰凉的泪滴 , 一点点吞入了自己的腹中。那咸涩的泪水 , 此时,却在他的味蕾里传导出甜蜜的味道。
  “丫头,听见了吗?是我,是我,霍漱清 , 丫头 , 快醒过来吧,求你了,求你了——”
  远远的 , 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叫着她,是谁呢?
  丫头?丫头?
  是你吗,霍漱清,是你在叫我吗?你还在,是不是?
  周遭的一片黑暗,她什么都看不清,耳畔那个声音却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她可以分辨这个声音的方向。
  她猛地抬起手,伸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她不知道自己能抓到什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碰触到他 , 可是,她的心里清楚地知道 , 他 , 就在那里 , 他,在等着她!
  “丫头 , 丫头,我在这里 , 我在 , 我在!”他不停地说着,眼睛却模糊了,温热的液体充斥着他的感官。
  她的嘴巴只是微微颤动,却没有一丝声音发出来,他抓着她的手指 , 贴在自己的唇边。
  泪水 , 从她紧闭的双眼里涌出来,根本停不下来。
  而这个时候 , 她的指尖,同样有温热的液体流下去,顺着指缝,顺着手背,一直流了下去。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生怕自己一松手就再也感觉不到她的气息,却忘了这个时候应该赶紧找医生。
  她的嘴巴不停地颤动,他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他不懂这是医生所说的神经反射 , 还是她真的在说话,便赶紧将耳朵贴在她的唇边。
  苏凡的声音太微弱 , 他听不清。
  可是 , 这是个好事,不是吗?是个好事啊!
  “丫头 , 我在 , 是我,我在!宝贝 , 我的宝贝!”他的热泪 , 不停地落在她的脸上,和她的泪水一并滚落下去。
  不是在做梦,不是在做梦啊!
  他的迦因,他的小丫头,终于,终于醒来了!
  “乖,乖 , 别乱动 , 别说话,我找医生 , 找医生。”他说着,伸长胳膊,不停地按着床头的呼叫器,生怕护士听不见,他的手根本不敢移开,而视线,却始终在她的脸上。
  她看起来很恐惧,很焦虑,两只手 , 也开始乱抓,十根手指没有节律地伸展收缩。
  “没事 , 没事 , 丫头 , 别怕 , 别怕,我在 , 别怕——”他的大手 , 将她的两只手握住,嘴唇贴上她的耳朵。
  护士跑进来了,看着这一幕,惊呆了,忙跟他说了句“我马上去叫医生”。
  只过了两分钟的时间 , 正在办公室休息的值班医生套上白大褂就冲了进来 , 后面跟着好几个护士。
  “霍书记,请让一下!”医生道 , 霍漱清忙起身站在一旁,看着医生指挥着护士们打开检测仪器。
  “给姜教授打电话,病人苏醒了,快!”值班医生道,一个小护士立刻跑出病房去给主治医生打电话。
  苏凡根本动不了,只有嘴唇和十根手指可以动,可是,她明显的焦躁和恐惧,让霍漱清很是担忧。
  “她怎么会这样 , 她到底怎么了?”霍漱清追问。
  医生一边逐一进行着检查,给护士说着数据。
  “病人是中枪昏迷的 , 可能是大脑里残存的记忆造成的恐惧 , 现在意识开始恢复了 , 恐惧感将其他的感觉都排斥出去 , 让她情绪紧张的。”医生说道,“等检查完毕就打一针镇静剂。”
  霍漱清看着她那紧皱的小脸 , 心里满满的都是难过与不舍。他抓住她的手 , 不停地在她的耳边叫着她的名字,想要为她驱除那无尽的恐惧。此时,他真的好想钻进她的脑子里,挥着大刀将那些让她害怕的恶魔全部赶走!可是,他根本做不到。
  原本包裹着他的疲惫 , 在这一夜全都消失不见 , 他在一旁看着医生为她检查,为她用药 , 就这样折腾了一夜。
  主治医生姜教授接到护士的电话后赶紧赶到了病房,听了值班医生的检查报告,又亲自为苏凡做了几项检查,安排了今夜的治疗办法,就和霍漱清出了病房。
  “从医学的角度来说,病人已经苏醒了,可是,事发的那段记忆给病人造成很大的精神伤害。所以,虽说她苏醒了 , 可是潜意识里的恐惧还在让她抗拒苏醒的事实。通俗的说,她现在没有安全感 , 极度缺乏安全感——”姜教授对霍漱清说。
  “那怎么办?”霍漱清问。
  “我会联系精神科的医生过来为她做个精神评估 , 我们还是要两方面共同努力为她排解这种心理恐惧 , 让她感受到你们对她的爱 , 慢慢地帮助她对抗内心的恐惧。另一方面,就是要开始物理治疗的阶段了。不过 , 她的体质还很差 , 这一点需要慢慢来。”姜教授道。
  霍漱清点点头。
  “等病人的情况稳定些了,我们再准备为她的身体做一次整形,修补她身上的疤痕。院长会安排的,您不用担心。”姜教授道。
  “谢谢你,姜教授!”霍漱清和医生握手 , 道谢。
  “不客气 , 霍书记,我现在就回去联系专家组制定详尽的治疗方案!”姜教授说完 , 就离开了病房。
  医生的回答,让霍漱清心里原本因为苏凡苏醒而产生的喜悦,倏然消失了。那件事对她的影响,好像比他预期地要严重。
  她害怕,她怎么会不害怕呢?为什么他没有保护好她?为什么——
  可是,不管霍漱清此刻如何地懊悔,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半,他想了想,还是给曾元进发了条信息 , 说迦因已经醒了。
  曾元进接到信息的时候,早就醒了 , 开着台灯坐在床上翻看着报告 , 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手机一响 , 他就赶紧拿起来看。自从苏凡住院 , 他便改掉了以前不怎么及时看手机信息的习惯,特别是夜里这种信息。
  醒了?迦因醒了?
  曾元进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 赶紧把电话给霍漱清打了过去。
  “真的醒了吗?”曾元进问。
  “是 , 医生已经检查过了,确定是醒了。”霍漱清答道。
  “那,那她能说话吗?她还认识你吗?”曾元进追问道。
  “她,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霍漱清道。
  没有睁开眼睛?怎么回事?
  “我马上就过来!”曾元进说完,立刻挂了电话。
  “文文 , 文文 , 起床,迦因醒了!”曾元进推着妻子的胳膊 , 罗文茵原本惺忪的睡眼,猛地睁大了,立刻坐起身。
  “什么时候?刚刚吗?她怎么样?”罗文茵忙问。
  “霍漱清刚来的信息,还不太清楚,咱们赶紧过去看看。”曾元进说着,已经开始下床去洗漱了。
  醒了?我的女儿,醒了?
  罗文茵什么都来不及想,内心的喜悦充斥着她的每一个细胞。
  等曾元进夫妻到了医院,苏凡却已经被注射了镇静剂睡着了,夫妻俩并没有看到她恐惧的样子。霍漱清原本应该已经出发去办公室 , 却一直在病房等着他们。病房里,张阿姨接到霍漱清的电话给苏凡做了早饭放在冰箱里 , 正在给苏凡擦脸。
  “怎么还在睡?”罗文茵一见女儿的样子 , 就问霍漱清。
  “打了镇静剂 , 估计要过几个小时才行。”霍漱清答道。
  “为什么要打镇静剂?她睡了那么久。”罗文茵道 , “是不是,是不是迦因有什么问题?到底怎么了?”
  “漱清,怎么回事 , 医生说了什么 , 你就告诉我们。”曾元进道。
  霍漱清便把医生告诉他的情况讲给了岳父岳母,罗文茵惊讶地捂住了嘴巴,曾元进则陷入了沉默。
  “早上八点的时候,蒋主任会召集一个专家组会议,到时候才会有具体的治疗计划。”霍漱清道。
  “怎么会这样 , 怎么会——”罗文茵喃喃道。
  曾元进拍拍她的肩 , 道:“别着急,这已经是个好消息了 , 慢慢来吧,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怕再多等些日子!”说着,曾元进看着一夜未眠的霍漱清,道,“要去上班了吗?你走吧,我们再陪一会儿!”
  坐在车里去上班的霍漱清,脑子里却始终都是她那惊恐的神情,内心的自责深深压着他,让他无法喘气。可是 , 手里的电脑上已经是办公室传过来的一些报告,提醒着他还有工作要做。
  他打开车窗 , 让冬日清晨凌冽的冷风吹进来 , 让自己可以冷静一些。
  生活 , 始终都在继续 , 未来不管怎样的艰辛,他都不能停下脚步!
  上午,曾元进和医生了解过详细的情况后 , 没有等到苏凡醒过来 , 他就已经去上班了。罗文茵一直在医院里守着,直到上午十点多,镇静剂的效果才过去。
  眼皮好重。
  苏凡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却是那么的虚幻 , 朦朦胧胧的。
  “苏 , 苏小姐——”正在为她按摩小臂的张阿姨,看见她微睁的双眼 , 惊叫一声,坐在外面客厅里看杂志的罗文茵听见声音,扔掉杂志跑进来。
  “张——”苏凡的嘴巴张开,声音却低如蚊吟。
  张阿姨拉住她的手,抹着自己眼里的泪,忙说:“是啊,是我,您还记得我!”
  “迦因——”罗文茵过来,颤抖的手覆上女儿惨白的脸。
  苏凡微微转头,看向母亲。
  低低叫了一声,妈——
  声音很轻 , 罗文茵却听见了,泪水满眶。
  “乖 , 乖 , 别再说话了 , 好好休息。”罗文茵道 , “漱清上班去了,你爸爸也是 , 你不知道 , 漱清啊,天天夜夜守着你,整个人都瘦多了。这下好了,你醒过来了,他也就安心一些了。”
  霍漱清——
  苏凡的心头 , 像是针扎着一样 , 嘴巴张开,声音发不出来。
  她微微转头 , 望着张阿姨,张阿姨不懂苏凡要说什么,和罗文茵两个人面面相觑。
  苏凡的嘴巴颤抖着,努力让她们听见自己的声音,可是没人听得见。
  “是找霍书记吗?他,他去上班——”张阿姨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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