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属向家老一辈人另一个全新的报仇雪恨的预谋规划,酝酿之下。
至于向墨仁和艾子雨的审判结果宣定 , 那都是后事了。
自当天向墨仁和钱医生二人双双伏法之后 , 云凯风当即紧紧抱着云霆钧 , 绝尘而去。
市中心医院。
云霆钧只不过是麻醉药造成的暂时昏睡假象 , 云凯风的情况相比较之下俨然严重了许多 , 肋骨被打断两根 , 不过好在没有错位导致胸腔内积液积血避免了一场手术,满身的皮外伤大大小小林林总总,此刻他心心念念的宝贝宁儿还躺在病床上 , 因为情绪起伏波动太大,精神高度紧张疲惫在打吊水点滴。
方牧尘在一旁妥善照顾打理着 , 之前他匆匆忙忙赶到东郊找到那处唐突兀然临时起建的无菌操作手术室时,现场只余下杨泽文及其一众警官等 , 杨泽文给了他一个安然无恙的微笑。
方牧尘当时就想 , 他和他的小心儿 , 婚姻在即。
艾晓宁浑浑噩噩醒来的时候,云凯风已然包扎好了笔直挺括的坐在她病床边,平日里冷冽凛然的眸子里深情柔情一应缓缓流淌而出,映在艾晓宁眼睛里四射的光。
“宁儿,乖,别怕,没事了,都没事。”云凯风的声音轻软柔和,短短几个字比平常任何情话都要动听。
云凯风 , 我知道的呀,只要有你在 , 我什么都不怕。
艾晓宁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 云凯风俊逸的脸庞上青青紫紫的伤 , 心当即抽疼起来 , 伸出柔荑缓缓的触碰 , 被云凯风拉在手机柔柔软软的捏:“宁儿 , 一点儿皮外伤,霆钧一会儿就醒过来了。”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 , 与子偕老。
向墨仁一案审决庭上。
向母已然中风卧病在床不能动弹,家属观席上孤苦伶仃的站着向父一人 , 眼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自己的心头肉血脉骨髓就这样被判处了死刑,已然枯朽的面庞上老泪纵横。
庭审结束后 , 依照惯例有一小段家属沟通探望时间。向墨仁目无焦距的四下望着 , 直到向父持拐杖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他才顿悟 , 向父老了,是真的老了。
思及此,向墨仁原本面如死灰的脸上些许动容神色,一字一顿的念叨着些家庭琐事,寒暄来往了一会儿才是说到:“爸,我公司三楼办公室保险柜里有一份合同转让书,分公司原本就是承自你手,我都拟定完整回去你签了名字就好,墨仁有罪 , 不能给你和母亲养老送终。”
向父闻言更是泪如雨下,声音中带着苍老沙哑:“你妈她 , 她 , ”话在唇边婉转着说出口 , 俨然被向父收了回来 , 怎又诳论让唯一的儿子心生挂念呢?“她和我都好 , 你放心 , 墨仁,爸会给你报仇雪耻恨的,你放心 , 爸不会让你就这样大好年华平白死去。”
向墨仁红了眼,对云凯风的仇恨怨嫉 , 想来是至死都不会消逝的,可是一想到父亲母亲都垂垂老矣迟暮之年 , 血浓于水的亲情摆在面前,又怎么舍得让老父老母置身涉险?
其实向墨仁与艾子雨二人皆是如此 , 血缘亲情一事实在衡量对比之下占据太重 , 督促迫使着他们恨不得违背道德纲常伤天害理,甚至不惜去让无辜的云霆钧续命。
然后日出日落斗转星移,惶惶终日日夜活在由嫉生怨由嫉生恨的无边苦痛之中,坏事做尽惨无人道伤天害理,终究因果报应至此。
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物什,本是人心。
向墨仁晃了神,眼看着向父苍老无光的面容还在眼前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话,他自己的思绪却是飘远了。
直到监狱长过来通知时间要带走向墨仁的时候,被向父拉着手 , 才是堪堪反应过来。
向父还在不停的重复着报仇雪恨的字眼,向墨仁猩红的眼睛眯起来 , 突然就灵光一现福至心灵 , 报复报复报复 , 同为报复,眼红云凯风财产权势名利的人又怎么会不在少数呢?
思及此 , 向墨仁在被监狱长强行拉走离开之前 , 一字一顿的唇边咬着吐出几个字:“向博阳。”
向父闻言身形微微顿住。
冤冤相报何时了 , 得饶人处且饶人。
也不知这数不尽的仇恨嫉怨,向家人何时才能了结告终。
云氏总公司集团。
月中已过,向博阳安安静静坐在皮质办公转椅上 , 老谋深算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荧屏上的实时新闻播报栏目,向墨仁一案被媒体大加渲染的报道推送 , 再加上不久之前有关向墨仁诋毁云凯风以及艾晓宁二人爱情故事的不轨行为一应扒出。
故入眼入耳标题一个个触目惊心纷纷扰扰,直言向墨仁人面兽心狠戾人物 , 世间少见的铁石心肠人人为之咋舌寒骨。
向博阳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砸着面前纯色的办公桌轻轻谓叹着又少了一个姣好优秀的合作对象。那通电话虽然向墨仁的语气嘲讽难听 , 可是值得肯定的是 , 他心动了。这样的大好时机能与之联合起来消灭眼中钉肉中刺的机会,怎能不心动呢?
向博阳还在暗自懊悔着不知下一步应当有何行动计划进行的时候,铃铃铃铃铃铃……
唐然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在如今这样诡异寂静四下无声的环境里莫名的惊扰。
“向博阳,是我。”
苍老且略微沙哑的声音隔着手机听筒传出来的时候,向博阳有一瞬间的恍惚。
反应过来之后才是忙不迭的堪堪接话:“向伯仲?”
向父名为向伯仲。因为当年与向母种种,结婚成家姗姗而迟,再加上之前父母之事,辈分小了些许,虽与向博远向博阳年纪不相上下,却是他们下一辈的人物 , 向墨仁也因此要尊称云凯风一声小叔。
“对,是我。”向伯仲倒是不甚与谁交好或过节的性格 , 比较寡然 , 心心念念除了父母妻儿无他 , 现如今家破人亡 , 将其中所有归咎于云凯风身上 , 才是出山来掺和了这生意故交之间的事情。
“四叔 , 我打这通电话就是想和你一起整垮云凯风为我儿报仇雪恨。”向伯仲开门见山的说到,“你具体有什么计划手段我不清楚,墨仁临离开之前跟我说了你的名字 , 我虽然不懂你们这些个中弯弯绕绕,但是我只有一个条件 , 那就是整垮云凯风。”
向博阳刚想接了话来说的时候,就又听闻电话那头的向伯仲说到:“向博阳 , 只要你能如我所愿 , 我向伯仲一定倾心鼎力相助。”
“好。”向博阳定定的应。“向伯仲 , 我们得从头规划,细细拟定。”
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市中心医院。
另一边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小霆钧终于是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还有些不真切的模样,记忆的最后一刻堪堪停滞在向墨仁用尽浑身气力将他拖进公共卫生间时候狠戾的面庞。
“霆钧!”艾晓宁首先反应过来,她的吊水液体刚刚输完拔掉,医生过来细致精心的叮嘱着云凯风的伤势以及这段时间的饮食运动注意情况,艾晓宁站在一旁细细的谨记。
小霆钧失神了一会儿才是堪堪反应过来,跳跳脱脱的跑过去。
“霆钧……”艾晓宁的眼眶微微红了开,“你要吓死妈妈了。”
云霆钧眼睛眨了眨 , 压着嗓音轻轻说到:“妈妈别怕,霆钧会保护你的。”
云凯风闻言平日里冷冽凛然的面庞上隐隐笑意透出 , 因为左胸包扎只能伸出宽厚的右手拍了拍云霆钧尚且还幼稚的肩膀 , 声音入耳低沉好听:“长大了。”
一家人经历这种种波折跌宕之后少有的其乐融融。
可是云凯风心下清楚明了 , 这世上数不尽的阴谋诡计 , 绝对不会因为单单向墨仁的罪行败露死刑已判就随之消逝。
就比如 , 向博阳抛掷财力堪堪收购向博远名下尽然股份的事情。
警局。
杨泽文一天的舟车劳顿 , 连饭都没有来得及吃,现如今好不容易安定缓了下来,才顿觉胃里不舒服的饥肠辘辘的模样。
刚刚念着要去随便解决了这晚饭的时候 , 徐菲的电话就恰巧打进来。
入耳声音温软,在这恍然的夜色里顺着杨泽文的耳朵 , 缓缓流入他的心里,一圈圈涟漪微微荡漾泛起。
“杨大哥 , 我做了饭 , 你今天想来操劳忙碌了不少 , 肯定没有好好吃饭。”新闻重复不间断的插播着,徐菲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在人人口诛笔伐辱骂鞭挞着向墨仁的恐怖恶行时,也同样不忘褒扬着当市数一数二的正义化身杨泽文警官以及云氏痴情多金总裁云凯风的方正不阿正气凛然的行为,众众皆为之振奋喝彩。
“好。”杨泽文声音温润好听,轻且坚定。
他还是被徐菲拿了心。
窗外星星点点盈盈的眨着迷蒙的眼睛,四下静好,已然入秋的季节,隐隐有叶子扑扑簌簌落地的声音,一切都是祥和温暖的模样。
苏一心方牧尘二人正在浓情蜜意你侬我侬的说着绵绵情话 , 四目相对之时火花堪堪迸溅而出,恰是心思婉转的时候 , 方牧尘觉得自己下一步就可以倾身上前去吻苏一心柔柔嫩嫩的小嘴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