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可以这样说,是徐菲硬要霸上杨泽文的。徐菲仍旧是那个徐菲 , 是那个心思缜密世故圆滑的徐菲。
或者说好听点 , 是一个情商很好智商也很高的徐菲。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才算是走到了如今的境地,又怎么能不世故不圆滑呢?
这是生存之道 , 徐菲很久很久以前 , 就清楚就明白 , 只是总使些不正当的手段 , 也算是让云凯风一语惊醒梦中人,才是真正兢兢业业正正经经起来。
所以换个角度想,云凯风这也算是给了杨泽文一个姻缘呢,对吧?
世间之事总是这么奇妙。
徐菲见了杨泽文第一眼起 , 就是当下认定了他。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和方牧尘一样的温润如玉 , 远远望着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再者说,徐菲清楚的很 , 她和杨泽文 , 算是再般配不过的了 ,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不像云凯风那么高不可攀,也不似是方牧尘一样遥不可及。
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一见钟情也没有山盟海誓,只是第一眼就那么看着,心下舒服的很,像是有什么人轻轻附在她耳边呢咛着:“嘿,你看,他就是和你共度余生的人呢。”
就是他。
杨泽文见了徐菲第一眼呢 , 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和苏一心一样媚媚的小姑娘 , 一颦一笑都是明艳的很。
毕竟那时的杨泽文 , 除了艾晓宁 , 又有谁能入了他的眼呢。
他也曾经心心念念 , 非卿不娶。
后来四季更迭 , 日月变换 , 不知不觉,就被徐菲拿了心。
相处久了,才发现这徐菲 , 有好多好多地方,和艾晓宁像的很 , 一样的坚韧一样的柔弱还一样的死要面子,总是动不动就能从徐菲的身上 , 看出艾晓宁的影子来。
那时的徐菲也是清楚 , 杨泽文总是看她总是看她 , 她柔柔媚媚的笑过去时,才发现杨泽文是透着她,看另一个人。
喜你为疾,药石无医。
可是徐菲也不恼,只是暗暗告诉自己,他很快就不会从你身上看别人了,很快,很快。
等他认定你,就是一生一世。
日子一天压着一天过下去。
艾母终究是耐不住了 , 向墨仁一直叮嘱她说要忍耐忍耐,一直不停的强调说他自会部署。
可是那是自己的亲女儿 , 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 , 然而现如今她却在那暗无天日的监狱里 , 吃着糟糠之饭,这让艾母怎么还能继续忍下去呢?
况且向墨仁对女儿的到底存了多少心思 , 艾母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 当一个人真正爱着另一个人时 , 他的爱意都能从眼睛里溢出来。
艾母没有见到过向墨仁对艾子雨有过这样的眼睛,一直都没有见到过。
可是艾子雨却是偏偏陷入这感情的漩涡里,挣脱不得。
这日里艾母早早起了床梳洗打扮好 , 她计划着去那家市里最敢透露八卦最敢报道新闻的报社,把艾晓宁身世一事以及新婚之夜出轨一事披露出来好好诋毁艾晓宁。
毕竟这是她现存的最后一个艾晓宁的把柄了 , 记忆中的艾晓宁还是一副在乎流言蜚语在乎他人的议论看法的人。倘若此事一出,想来艾晓宁也恐怕是安定不了了。
她恨艾晓宁。
有爱必有恨 , 艾母有多爱艾子雨 , 就有多恨艾晓宁。艾母同艾子雨一般 , 都是死钻牛角尖的人,硬生生的非要把这所有事都怪罪到艾晓宁头上,却从没想过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做的不对。
善恶一事,人在做,天在看。
艾母斟酌了一番不准备把此事告诉艾父,毕竟自从那日之后这个平日里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艾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跟自己反着来。
整天絮絮叨叨的说着因果报应,告诉自己要积德要积德,积德?她不知道什么叫积德,她只知道什么叫做睚眦必报锱铢必较。
报社。
艾母老了倒是风韵犹存 , 扭着腰朝着主编走来,主编对当市但凡有点儿头脸的人物都是一清二楚,不然这报社又怎么能混的如此这般名声呢?
“艾太太 , 无事不登三宝殿。”主编不卑不亢的说到。
倘若搁在从前他还是要对这艾母毕恭毕敬的 , 可是现如今艾向两家眼看着大势已去 , 云凯风更是不好惹的主 , 艾家女儿艾子雨的事情他也是知晓的很。
“主编是个聪明人 ,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 , 我这里有艾晓宁的猛料,不知道主编有没有意向。”艾母直话直说到,眼睛里是势在必得的光。
“艾太太 , 你我都清楚,现如今云先生对艾小姐是变着法子宠 , 都快要宠出花来了,这再猛的料 , 我们报社也是不敢爆的。”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然到时候您两手一松 , 我们报社上上下下,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艾母吃了话头又无力反驳 , 和艾子雨八分相似的脸上透出些恼怒来。
主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艾太太,恕难从命,有些料,爆不得,也不敢爆。”
“呵,”艾母不怒反笑,“就主编这畏畏缩缩的性子,报社还要打着无料不爆的旗号吸引大众眼球,真是可笑。”
主编静静站在那里 , 没有言语。
艾母踩着高跟鞋恨恨的走开了。换了主意决定从小报社下手,找了家默默无闻无声无名的小报社 , 报社的主编是个戴着眼镜老老实实的知识分子。
见了有人来就迎了出去。至于来人是谁 , 却并不清楚。
“太太 , 您有什么事情吗?”小报社主编低眉顺眼 , 看这穿着像是富贵人家 , 恭恭敬敬的弯了腰问着。
艾母打开天窗说亮话 , 直接挑明自己此次来这报社的意图:“是这样的,帮我出刊报纸,内容我定 , 价格你开。”
这老老实实的主编也没有弯弯绕绕的性子,见了有钱送上来 , 哪里有不要的道理,直直应承下来。
拿人钱财 , 替人消灾。
拿了一笔不小数目的钱 , 拿了艾母提供的资料就安安稳稳的印报纸去了。
疏不知这报纸一印 , 他苦心经营的小小报社,也是离倒闭不远了。
话说这几天苏一心闲的很,三天两头的就拉了方牧尘往医院跑,每次去嘴里都不停的念叨着想晓宁了想晓宁了,方牧尘心下腹诽:也没见你说过想牧尘了。
艾晓宁身子恢复的极快,云凯风日日好吃好喝的供养着,怕冷着怕热着,事事都精打细算亲力亲为。
喂饭也必定是自己亲自来,就连小霆钧吵着闹着说要喂妈妈喝粥也不行 , 当然,顺便各种吃豆腐。
每次艾晓宁吃完饭 , 这浑身上下也都要被云凯风给摸的差不多了。
方牧尘次次跟着苏一心来 , 次次被塞一口狗粮秀一脸恩爱。次次都要下定决心明天就向苏一心求婚 , 次次被苏一心远山眉桃花眼看过来 , 吓得噤了声。
这日里从医院出来两人齐齐并肩去了咖啡厅 , 餐桌前方牧尘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两朵玫瑰花来 , 直直的递到苏一心面前。
苏一心见了这突如其来的浪漫心下高兴的紧,笑着就把玫瑰花接了过来,堪堪反应了一下才想到,就两朵玫瑰花……
柔柔媚媚的桃花眼一个白眼就瞟过去 , 软软嫩嫩的红唇轻启:“方牧尘,小气鬼。”
方牧尘走了神想着 , 她的小心儿总是这样叫他,连名带姓 , 一字一顿 , 听在别人耳朵里是疏离冷硬 , 可是在他听来却是婉转动听的要命。
“心儿……”方牧尘放低了声音,温润的唤着。这是他的小心儿啊,他每次叫心儿的时候,都好像心儿是世间最名贵的珠宝,他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想要好好揣进口袋里,谁都触碰不得。
这是他的小心儿,这是他的心。
心之所向。
“嗯……”方牧尘此时看着苏一心的神色太过深情 , 如画的眸子里都要化了水,苏一心被看的有些羞涩 , 放软了声音应着 , 吹弹可破的小脸蛋上隐隐有些红晕透出来。
“心儿 , ”方牧尘呢咛到,“你知道两朵玫瑰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苏一心小脑袋不浪鼓一样摇着 , “你少找理由了 ,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这柔柔的撒娇一样的语气顺着空气进了方牧尘耳朵里 , 又直直跑进方牧尘的心上,方牧尘的心当即软成了一滩水,清清浅浅的笑着说到:
“小傻瓜,两朵玫瑰花的花语是 , 全世界只有我和你。”
方牧尘见对面的苏一心一脸惊讶掩不住的可爱样子,忍不住伸手去点了点她直挺挺的小鼻尖 , “心儿,全世界只有我和你 , 有了你我也就有了全世界。”
方牧尘声音柔的紧 , 钻进苏一心小小巧巧的耳朵里 , 苏一心的眼眶都要红了开来。情话说的太动听,她抗拒不了。
当下却还是嘴硬:“啊酸死了这话,方牧尘你真肉麻。”
方牧尘笑的一脸宠溺,下定决心一般说着:“心儿,我想……”
“好了好了,吃饭吃饭。”苏一心堪堪打断他,从瓷白的盘子里夹了绿绿的花椰菜出来,放到方牧尘面前的小碟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