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程西宇也匆匆下,看到宁雪的时候一怔。
宁雪挤出笑:“我到处找你,听到有说话的声音,所以就。”
“没事。”他冷淡地说:“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事。”
宴会才开始没有多久,他就让她先回去 , 甚至没有跟她跳一支舞,宁雪心头一涩 , 却还是笑:“好。”
自已不是锦色 , 怎么能期待自已成为他放在心上的公主呢。
外面肯定很热闹 , 隔着帐子自已都能听到,也许一会儿,程西宇就会和锦色一块儿跳舞,要走 , 还不能从前面的大堂光明正大地走,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关注她,但是肯定有人看到的,面子里子,所有的骄傲都会被贱踏着。
“喂。”程西宇又折了回来看着她说:“你从地下停车场走吧,从这上楼,走廊上有电梯可以直达停车场。”
“谢谢。”宁雪笑得有些痛疼和无力。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急急地走了。
一步步上楼梯,举步都是这么的难 , 走着都想笑,笑着泪都出来了。
自已真好笑,怎么就会喜欢上他呢,明明知道不能喜欢的啊,还笨,真是笨,孙宁雪你是个大笨蛋啊。
现在有这么痛 , 这么难受,那就二字:活该。
失落地往上走着 , 走一步 , 膝间的痛就刺心 , 却还是觉得这样的痛比不上心里的那种痛。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那真的不要放任自已了。
楼上的走廊空无一人,也许都跑去看大堂那儿的宴会热闹了,按了电梯下停车场 , 那儿也是静寂寂的。
从这儿走出去,然后,她打车,然后回家,回一个别人的家,等一个不属于自已的男人,再等着他生厌,对她说滚。
她和他的所有关系就结束了,呵呵。
她失笑地双手扯着头发 , 手腕上的钻石链子有点硌痛了她,她不习惯戴这些东西,做家务也好,工作也好都不方便。
孙宁雪啊,傻啊,傻啊。
“喂,美女,一个人吗?”
宁雪将泪擦净 , 转头看着那身后的豪车,从车里探出头来看着她叫住她的是刚才和她跳舞的江渔。
“是啊。”她说 , 然后让在一边:“不好意思 , 挡着你道了。”
“我正好也是一个人 , 我载你走吧。”
“不用了。”她淡淡地拒绝。
“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同是天涯沦落人,一块走吧。”他也有些涩然地说。
这话让宁雪听了一叹气 , 然后转回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一溜烟地就出了停车场,离这个衣香影鬓的地方越来越远,夜风很凉,照得心里也很凉。
江渔拿起车上的纸巾扔在她身上:“擦擦吧,你的妆花了。”
肯定会花,她流泪了。
擦得用力,也有些痛了。
“女孩子,对自已要温柔点。”他将车停了下来:“别妆没有擦净,反倒是伤了自已。”
“谢谢你江渔 , 我在这里坐车回去就好了。”
“急什么,你回去干什么,回哪里?程西宇那儿吗?你就不担心一会儿程西宇带着锦色回去,你在那儿反倒是尴尬。”
他说得倒也是有理,真的这样,她回去才是格外的尴尬呢。
“程西宇和锦色是一块儿长大的,感情深厚。”他看着路灯 , 眼里也是浓浓的伤痛:“我付出很多都无法让锦色忘掉程西宇,你我都一样 , 都是可怜虫。”
“谁说我是可怜虫。”
“你是 , 你喜欢程西宇 , 所以你也是。”
“我和他虽然说是订婚,但是并不一定是感情。”
江渔转身,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那双眼如一潭静水 , 能照透所有的秘密一般。
“你骗不了我,孙宁雪,你也骗不了你自已。”
动手将副驾那边的镜子拉下来:“你看看你的眼睛吧,你喜欢程西宇,一眼我就有看透。”
镜子里的那女人,花了的妆,狼狈的脸容,红肿的双眼,就像和天下间失恋的那些女人一样。
“如果我是你 , 我会马上离开程西宇,这样也能保全一些你的尊严。”他轻声地说。
“凭地要你管我的事,你知道我什么?”
“我知道你所有的事,我调查过你,也知道你妈妈不在,你受过伤,你喜欢他,大概于在你最难的时候 , 他给你遮风挡雨。”他停了停,又说了一句:“你也许是感恩多于一切。”
宁雪就笑 , 冷然地看着他说:“江渔 , 你们可以调查我所有的一切 , 家世,过去,我所做过的事都无所循形,但是你真的能调查得了我的感情吗?你们有钱人 , 是不是就喜欢用调查的数据来决定一切?”拉开车门下了车,大步地往前面走。
幸好挑的衣服并非是拖地长裙,要不然晚上走在这里,肯定会引来很多人侧目的。
“孙宁雪。”他叫她:“这里不好打车。”
“不用你管。”
“你要回去吗?”
“也不用你管。”
江渔想了想,索性就熄了火,拿着手机就下车了,跟着她走吧,反正他也不知要去哪里。
走得累了,累得都不想动了 , 宁雪坐在路边仰头看着黑蒙蒙的夜空,在灯光照不到的那远处,也不知是怎生的光景,妈妈就在天上,是不是也在怜惜着她,不知要去哪里,也没有家可回。
江渔也坐了下来:“你脚不痛吗?穿着高跟鞋走了这么久 , 去那边坐坐吧,喝点茶吃点东西的。”
不远处就有个做宵夜的地方 , 也没有什么人 , 只有灯光安静地照着。
她也渴得很 , 他朝她伸出手,她便抓着让他拉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她问他。
这地方她觉得一点也不熟悉,还真不知哪里,毕竟这个城市这么大 , 她没去过的地方多着呢。
他耸耸肩:“我也不知,一会问问那摊主吧。”
“江渔,你是不是也很难受,开车开到什么地方都不知?”
“还好。”他说。
“你喜欢锦色,是不是喜欢了很久了。”
“你这女人,我现在都不揭你的伤口了,你怎么还得揭我的伤口。”
她一笑:“报复啊,你也知道你跟我说那些话,我难受,我现在问你 , 你就知道我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