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年一发话,富二代的爹妈神色都好了许多 , 看向我的视线也带着些祈盼。
最后 , 我只能被赶鸭子上架 , 答应给富二代解符。
可我他妈连沈景年是怎么下的符,又是用什么做引激活的符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给他解开,只能给这俩人出了主意 , 以道士平时破解符咒的手段来试试。
得到方法以后,这俩人丢下一张银行卡就赶紧去给自己儿子解符去了。
拿着银行卡 , 我甩给沈景年没好气的说道:“拿着 , 我可不要这种不义之财。”
沈景年也不客气,直接就装回了自己的口袋,还嘲笑我说道:“你也就只能过这种穷酸生活了,连钱都不敢拿 , 唉 , 我挺好奇的 , 为啥啊 , 看你平时抠搜那样,怎么也不像是不喜欢钱的人啊!”
“操,我为啥不要这种办法挣来的钱,你心里没点B数是吗?”
换做别人,别说是这种不义之财,就算是挖了谁家的坟拿里面的宝贝出去卖,都不会被老天爷记恨,或者说就算在老天爷哪里记上了一笔,也是来日从其他地方报回去,可我不一样,我是有血煞命劫再身的人 , 别说是作恶了,平时用道术挣点小钱 , 都要提心吊胆的 , 生怕引起了贼老天的注意 , 当即就给我报了。
说起这些,我都想拘一把辛酸的眼泪。
想我姜家每一代都学有本事,可一代过得比一代穷酸,不就是因为这个命劫造的吗?
到了我这代更坑人,爹没了 , 爷爷死了,亲妈还被妖怪附身绑走了 , 自己还是个短命鬼 , 不敢不做好事,因为怕是老天对我的考验,又不敢好事做的太尽责,怕跟人牵扯上太深的因果 , 到时候脱不开身。
打个比喻 , 就是我做好事救了一个人 , 他就算是命不该绝 , 可以后要是做了恶,我他妈都会被牵连到因果,谁让是我救了他呐。
但人也不是机器,不可能一直保持理智孤身一人不交友,所以我现在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无缘无故不会跟人牵扯太深。
不知道是我的办法有效了,还是沈景年的因果报应符还没完善,所以效果自己失效了,没多久富二代的情况就好转了 , 我跟沈景年终于可以离开了。
刚出了医院,我深深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虽然不讨厌医院 , 可对这种生老病死每天都上演的地方 , 我是真的不感冒 , 一进来就跟身上背了千斤重的石块以后,难受的不行。
风龙是跟我们一起出来的,还不知死活的提议送我们回酒店,对于他的好意我可不敢再接受了 , 谁知道他会不会又给我挖一个坑让我跳。
对此,风龙并不介意 , 反而心情不错的等我们叫来车目送我们上车以后才离开。
回到酒店里 , 沈景年坐在沙发上又开始抽烟,还心情不错的开了一瓶酒店里的红酒,倒在晶莹剔透的玻璃杯里,慢慢的摇晃 , 摇晃 , 晃得我心里发慌。
“沈哥 , 你怎么看那个风龙还有他身后的冯家大少。”
我的社会经验还是不够 , 跟人打交道也学不会看人,今天那个风龙出现对我说的那些话,我真摸不准他身后的冯大少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说他诚心邀我一见吧,却叫风龙跟踪我一路,说他不诚心想跟我合作吧,风龙却主动帮我们解麻烦,看富二代那对父母的样子,还受到了威胁,不然能教养出来这种儿子的人 , 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轻易就放过我们还赔礼道歉。
沈景年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熄灭,手中的酒杯也放在桌子上 , 酒水被他晃得形成了一个小漩涡 , 久久不能平静 , 预示着我未来几天的日子也不会平静。
就在我以为沈景年不会对此表达看法的时候,他突然出声对我说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风龙衣服上的纽扣是玻璃制得,如果我没看错 , 其中有一个小型摄像头,也就是说 , 他跟你从头到尾说的话做的事 , 都有人盯着,极大的可能就是他口中的冯家大少。”
“还有,他把你是道士的身份告诉了那对父母,我怀疑是想借此试探你的手段 , 还好你不傻 , 没有暴露太多 , 只告诉了他们普通的解符手段 , 让他们没法探清你的根底,以此可见,那个冯大少绝对是个心机深沉,做事圆滑细腻的人。”
我摸着下巴,点头附和道:“这么说来,我明天去见他还需要再小心点。”
“不用,按照你平时待人处事的风格来,这种喜欢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心中的人,个性极端生性多疑 , 你越是防备他,他越想摸清你的根底。”
沈景年见惯了这种人 , 也遇到了不少这样的事 , 更清楚这类人内心的想法 , 既然找上门躲不过,不如正面出击,放平自己的心态,这样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对于他的建议 , 我自然是听进去了,又闲聊了一会儿 , 沈景年便进去卧室占了我睡得大床 , 留下可怜的我被他撵到了沙发上,除了几个靠枕连被单都没有。
第二天大清早,我正在沙发上睡得正香,门铃声被人按着不放刺耳的响起 , 吵得我用手指堵上耳朵都没隔音的效果 , 可我又不想下床去开门 , 干脆就把头埋在了抱枕里 , 还是卧室里沈景年吼了我一嗓子,才把我吼起来。
起床气很大的我,踢拉着酒店的拖鞋,抓抓头发,眼皮都没完全睁开的往门口走去。
打开门,没看清来人是谁,我低吼道:“大清早的按按按,催魂是吧!知不知道什么叫扰民!”
“姜狸,你真的没死,太好了 , 真的太好了。”张辛颖一见到我完好无缺的出现在眼前,激动的恨不得扑上来抱住我 , 从那日我被槐树拖进地下 , 她们就一直在挖程家祠堂 , 都挖地三尺了,却依旧没找到我,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遇害了,只有她跟白淼淼 , 一直坚定我还活着。
这不,昨晚一听说给我租的酒店在昨天有人回来了 , 连夜开车从程家村回来 , 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按门铃的时候手指头一个劲的点点点,还真跟催魂一样。
见到张辛颖的激动不像作假,脸上的黑眼圈显得她更加憔悴 , 嘴角甚至还急出了火泡 , 我顿了顿以后 , 有些冷淡的邀请她进来。
我的态度她并没有看出来 , 还沉浸在我活着,她就不用继续愧疚了的情绪中。
因为我昨天晚上是在沙发上睡得,所以只能招待她去坐沙发椅,我又把睡过的沙发整理了一下,也就是抹平人躺过的印迹,把靠枕放好,也不说给她倒水,反正我就是自己找事做不想跟她说话。
问其不想搭理她的原因,当然是老子还没活够 , 可不想再跟这个女人有牵扯,之前在程家祠堂被她坑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 如此自私自利的女人 , 不好惹 , 也不敢惹了。
张辛颖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正她看到我还活着就挺高兴的,几次想跟我说话,都被我转身岔了过去。
后来 , 她也看出来我并不欢迎,兴奋也逐渐消退 , 愧疚的咬着下唇 , 道:“姜狸,你是不是还记恨我在祠堂坑害你们的事。”
我叹息了一声,说道:“没有记恨,换做是我有逃生的机会 , 让我放弃不相干的人我也会那样做。”
只不过 , 既然已经放弃了 , 就没有必要以后再联系 , 所以我不会像她一样,明明在那种时候做出了选择,后来还想着挽回两者之间的关系,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张辛颖看出我内心的想法,自嘲的笑了起来,然后说道:“我知道,我其实没脸在来找你,但是……”
但是什么?
她就算不说完话,我也知道她接着是想说什么,不就是害怕没了我,以后冯源或者他身后的人对张家出手 , 就找不到像我这样的傻子帮忙了呗,我感觉自己就跟农夫与蛇里面的农夫一样 , 干的都是蠢事。
张辛颖见我不说话 , 情绪还不高 , 于是便说道:“姜狸,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我们之间的关系,但只要你说我就一定能做到,别因为之前的事记恨我好吗?”
我摇摇头,对她认真的说道:“再重申一遍 , 我没有记恨你,犯不上也用不着 , 我只想跟你保持距离 , 也请你以后不要在说出这种奇怪的话,我跟你只是普通的,值达到认识的程度,没有其他任何关系。”
这话说的明明白白 , 如果张辛颖还在这委屈可怜 , 想跟我拉近关系 , 那么对不起 , 大门不远,好走不送。
想要看下时间几点了,才发现自己要买的手机,因为昨晚的事一打岔给忘记买了,顿时情绪又上来了,没一点耐心在这跟张辛颖磨蹭,我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去卧室换衣服。
就在我刚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张辛颖突然对我说道:“姜狸 , 不管你信不信,今天我在这像你保证 , 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 只要我还活着 , 就绝对不会让人动你。”
“呵,口气不小,你觉得你能不让谁动我?冯源?还是他身后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