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年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然后把之前的监控调出来一看 , 截止俩小时前的全都是黑屏 , 是被人删除了。
他抱着手 , 冷冷的说道:“有意思,竟然能算到我们的动向,幕后的人不容小觑啊,或者说……幕后的势力不容小看。”
只有势力很强大的人 , 才有资格调取B市一路的监控摄像头,只要监视了火葬场出现的车辆 , 就能在短时间内发现我们的动向并提前一步做好安排。
这下线索是真的没了 , 你要说让我们找院长调查王礼,那是做梦,这幕后黑手老奸巨猾的,能知道他们所作所为的人肯定不多 , 院长要是知道什么 , 第一个便开了王礼断了跟这家外包公司的合作。
毕竟 , 一家三甲医院的院长 , 未来仕途可期,钱包也不会缺钱,他要是为了钱跟权做这种事,很容易被人抓到小辫子,到时候被人一检举,准能下台。
就在我俩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电梯那边突然传出响动,我扒着门探头一看,是有人乘坐电梯下来了 , 一秒后电梯门便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两个穿着制服的警cha , 见到我以后直接亮出了手铐。
“我草,中计了!”
警cha怎么会来的,那必须是之前骗我俩的人报的警啊!
看到我跟沈景年 , 两个警cha也不废话 , 直接把我俩拷了起来,另一个去衣柜敲了敲,然后对我俩吼道:“钥匙交出来。”
“警cha同志,我们没犯事啊 , 就是跟朋友打赌输了来停尸间坐一会儿。”
我被铐在椅子上,还想编个理由好说明我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 可是警cha不信 , 看着我俩的那个警cha发威道:“还敢说谎骗人,我们可是接到报警说你们跑到停尸间绑了一个值班的人,还打伤了另外一个,要不然你们以为为啥拷你们!”
一听报警原因我都要傻了,赶紧反驳道:“同志 ,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 你看我一个学生 , 我朋友还是个女的,怎么可能跑这打人?还绑了一个?能绑哪去?”
问我们要钥匙的警cha从垃圾桶里翻出来钥匙 , 然后打开了那个竖立的大衣柜,只见里面躺着一个比我更瘦小的男人,一身工作服,明显是看尸人。
这次我是真傻了,怎么着?那两个骗子还把人给打晕关柜子里了,就为了诬陷我俩进警cha局?
找到人确定对方没有生命危险后,那个警cha走到电脑前看了下监控,上面啥都没有,对还铐在电脑前的沈景年说道:“不错啊,小姑娘还会电脑 , 连监控都给删了,怪不得这小子打架还带上你,感情是为了处理收尾工作啊!”
这可真是好大一口黑锅,我冤枉啊!
欲哭无泪 , 我还想对两个已经相信报警电话说我伤人的警cha解释 , 但他们不听 , 就要带我跟沈景年去警局调查。
被拷着,我俩再一次乘坐电梯上去,其中一个警cha留在值班室看守等‘柜中人’醒过来,另一个押着我们上了警车。
还好大晚上的医院外面没人 , 要不然我跟沈景年非被人录视频拍照不可。
想想现在发达的网络,这事要是被人传到网上 , 不出两天 , 我绝对要收货不少‘粉丝’。
到了警cha局,之前出警的那个警cha把我跟沈景年分别交给两个人,看样子是为了防止我俩串供。
打架斗殴这种事说小也小,但在医院 , 而且还把人关了起来 , 这事可就不好判定了。
反正我是咬死了不认罪 , 没有监控警cha也没办法定案 , 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找不到报警的人,之前是接到电话才出警的,结果现在打电话过去,人手机关机,用警cha局内部系统一查号码,好家伙千里之外的市区号码,而且号主本人的信息是个女的,根本不是打电话的那个男人。
这会儿 , 警cha也觉得这事有问题,可又不知道问题内容是什么 , 揪着我跟沈景年死命的问 , 了解我俩大晚上的跑去医院停尸间想干啥。
后来我被问的没办法了 , 只好说实话,可警cha人家遵守的是科学,就算有些诡异的疑点重重的案子,人家也能用科学的手段破了 , 怎么可能相信捉鬼这个理由。
等我再次见到沈景年的时候,是我俩被关到了同一间休息室。
看着彼此 , 我俩相视苦笑 , 面对警cha的盘问那叫一个难以应对,你说不好或者说的太好,人家就能从你说话信息中找到疑点。
沈景年揉着眼睛中间的鼻梁穴,有些不太好的对我说道:“你给张建恒打个电话把情况说一下 , 不然咱们晚上真别想睡觉了。”
这个想法我早就有了 , 可是时间不早了 , 这会儿人估计都睡了 , 为了这点事给人家打电话,我还真有点抹不下面子。
沈景年看出我内心的想法,他冷笑一声,拉过一张椅子抬腿舒服的靠着,然后对我说道:“行吧,晚上在这睡觉我也无所谓,就看整我们的那些人愿不愿意放过我们了。”
对哦,幕后黑手不可能就这点手段,他们应该也知道把我俩关进警cha局根本不能阻止我俩继续调查 , 如果我没猜错,这是故意在浪费我们时间 , 好方便他们毁灭证据。
想到这 , 我茅塞顿开 , 什么面子里子都不要了,直接给张建恒打去电话。
一声两声的拨通声,可就是没有人接,我估摸着对方可能真睡了 , 但为了早点出去,厚着脸皮继续打。
播到第三次 , 电话终于通了 , 但接电话的不是张建恒本人,而是张辛颖。
好几天没听到张辛颖烦人的声音,一时间我还没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先说道:“喂 , 是姜狸吗?我爸爸有些生病了,你找他有什么事?”
“呃……”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 之前还对张辛颖坚定无比的说过她对我没帮助 , 这会儿又找人家父亲帮忙 , 这脸可真就被打的‘啪啪’作响了。
犹豫间,沈景年踹了我一脚,然后我一抹脸,厚颜无耻的对张辛颖说明现在的情况,然后请她帮忙把我们保释出去。
听完打电话的来意,张辛颖也没翻出前几天的旧账,直接答应下来。
不好意思跟她继续说话,我很快就挂上了手机,沈景年坐在一边玩着手机 , 头也不抬的笑话我:“瞧你这点出息,要想过得好 , 就要不要脸,你知不知道?”
“呵呵,不知道!”
再怎么说我也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人 , 哪能跟他这种活了几十年两辈子的老油条子比 , 我都怀疑他的脸皮有没有城墙那么厚。
张辛颖还没过来保释我们,医院停尸间那边被打晕的看尸人先醒了,他做了检查以后被带到警cha局做调查,却不想对我俩一点印象都没有 , 连是谁打晕他的都不知道。
不过,他听到警cha说当时现场就我俩 , 而且报警的人声称是他的同事 , 他马上跟警cha说明,今天晚上在医院值班的就他一个。
我激动的不行,可算是能还我跟沈景年一个清白了,我从凳子上跳起来站好 , 对警cha说道:“同志 , 我说的没错吧 , 这就是一场误会 , 我真没有打人,报警的那个肯定是骗子报假警。”
做笔记的警cha斜了我一眼,说道:“就算是假警,也证明不了你俩大晚上出现在哪里没有问题,我们警cha还是要调查清楚才能放你们走,要不然,你们就让人来保释你们。”
好嘛,最后还是需要张辛颖出马。
不在挣扎想靠自己从警局离开,我又落寞的坐回凳子 , 扬天感叹道:“要是被我知道整我们的人是谁,我非用法术咒死他!”
警cha听到死这个字惊觉的看了我一眼,我发觉后赶紧规规矩矩的坐好 , 冲他善良无辜的一笑。
沈景年早就把手机放了回去 , 这会儿正摸着打火机想抽烟 , 可是休息室不允许抽烟,他只能忍着玩伙计望梅解渴,听到我的话,他猛地扭头对我喊道:“你刚才说什么?法术咒人?”
我侧头看他问道:“对呀,你想到什么线索了?”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火机一收 , 脸色阴沉的低下头。
我以为他是碍于警cha还在不好说话,也就没有追问 , 等警cha离开以后 , 坐在我身边的沈景年恨恨的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那个年纪大的男人给过我一根烟。”
“记得……我草,你烟头扔哪了?”
我回答完以后一个激灵,对方既然早就做好了准备,还是同道中人,要是掌握了我们贴身的东西 , 甚至是头发指甲体液这种 , 做法下咒肯定一咒一个准。
“值班室的垃圾桶……该死的,之前警cha翻找垃圾桶我没看到有烟头!”
不用再说了 , 对方肯定是把烟头捡走了。
真他娘的防不胜防 , 这些人跟臭水沟的蛆虫一样恶心还除不干净。
等到张辛颖亲自来保释我们的时候,沈景年的脸还黑的跟锅底一样,他倒不是担心对方对他施展法术,而是气自己做事不小心,一向认为自己聪明谨慎的他,感觉阴沟里翻了船,还被人打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