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赶紧派人去,很快拿了两根银针回来。
我假装揭开病人衣服看了下 , 把硫磺撒在他肚子上 , 还特装逼的在空中画起鬼煞符,画到一半,我往病人肚子里推去。
听到身后的围观者一阵啧啧称赞,我暗自偷喜 , 还好来的是灵案局的年轻一辈 , 要是元老估计会认出我画的是什么符咒吧。
符咒接触到病人肚子后便消失,看似入了肚子,其实是我未画完符咒没有持久性,刚好到肚子那里消散完了而已。
符散后 , 肚皮某些地方时而凸起时而凹下,病人开始痛苦的喊叫 , 我让围观的人过来按住他。仅几息时间后,肚子肉皮下果然定型的出现个两寸左右的条形凸起物。
它在肉皮下不停蠕动 , 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虽说看着害怕,但周围那么多人盯着,我怎么也不能表现出来。我拿起银针瞄准皮下的蛇一针扎下去。
有些偏差……只扎中了蛇小的一头,应该是尾巴,蛇的大半个身子在皮里挣扎拼命往前爬。病人这时停止了嚎叫,已经痛晕了过去。
我拿起第二根银针再次瞄准,第二根银针要插中蛇的七寸,偏差一点都不行,不然指不定插到人家肠胃上 , 那是要出人命的。
现场一片噤若寒蝉,我聚精会神的瞄了片刻 , 正要下针忽然兜里“嘟嘟嘟”的振动 , 差得我三魂少二魄,针也没拿稳掉了下去,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当真是针落有声。
“那个……师傅……”身后的老人赶紧给我捡起针 , 瞅了眼我还在不停振动的兜欲言又止。
我接过针一口作气插进病人肚子里 , 不偏不倚正中蛇的七寸,顿时长的舒口气,不知不觉间额头已渗满汗水。
该死,谁的电话打得这么及时?
我拿出手机看是个陌生号码直接给挂掉。
蛇被插中七寸渐渐地没了动静,众人探头看了会 , 问我:“大师,搞定了?”
“嗯。”我抹了把汗,拿出之前老杨包好的药递给病者父亲:“这里面是雄黄、蒜子和菖蒲 , 你三味混合给他用开水服用,每日早晚一次 , 等肚子里那东西排除体外后基本算痊愈了。”
老人连连点头,回到客厅后,老人让人倒茶,病人的同事皆对我投来赞许的目光。
“呵呵,大师真是前途无量啊,要不是你出手相救,犬子恐怕性命难保啊。”老人一边说一边亲自给我端茶过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 道:“来,大师辛苦了,不知大师医治一次需要花费多少药材钱?”
那些什么牛黄大蒜哪用得了什么钱?老人说话一般委婉 , 药材钱便指的是酬劳。
“大叔客气了。”我起身接茶 , 想了想道:“我出门时师傅叮嘱过我,您是他的旧交,给贵公子医病我们不会收取任何费用。”
我不想收酬劳,又不能以我的名义拒绝 , 萍水相逢那样太怪了 , 而且现场人多,把我看病不收钱的消息传出去我估计得忙到傻。
所以当是白送老杨一个顺水人情吧,不是他叫我来医病,我也找不到正当理由过来。
其实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假 , 但总不能直言是我和刘莎放的蛊吧。
果然,老人一愣 , 对他旁边老太婆点头示意,老太婆往卧室里走去不一会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翡翠观音。老人道:“既然大师不愿接世间凡尘 , 老朽这块家传翡翠还请你收下,不然真是折煞我这把老骨头了。”
那翡翠晶莹剔透,有拳头那么大,应该值不少钱,但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拿的,钱都不要怎么可能拿他传家宝?
几番推辞后,我直接出门去,老人跟在后面又是送翡翠又是挽留吃饭,弄得我颇不好意思。见我决意要走,一家人决定送我出山 , 期间灵案局的人过来交谈问我师傅是谁,被我敷衍过去。
我出山后病人家属才回去。大山里人热情似火啊 , 看老人的家风 , 他儿子应该不会是周舒婕之辈。
不知以后他们知道是我朋友放的蛊,并且是为我放的会是什么感想。
刘莎下的蛇蛊确实有点重了,解个蛊直接把人家给疼晕去。
出山坐上了回城的大巴车我才记起扎针时打来的电话,我给他回了过去。
对方是个女孩子 , 声音挺甜:“哎哟 , 老弟挺忙啊,电话都没时间接。”
“你是谁?”
我想我最近是不是命犯桃花,感觉身边忽然一下出现了许多女人。
“我叫石黎黎,是你堂姐,你在哪呢?”
从哪冒出个堂姐来?不过她说姓石的话 , 我推断应该是巫族那边过来的。
瞥了眼窗外,我发现自己也不知道是到哪了 , 我问她:“堂姐?哪里的堂姐。”
“野梅岭啊,你不知道我 , 我也是最近才晓得你还活着,早时候听爸妈提起过你,说你失踪多年,应该是死了。”
“你才死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唔……这个堂弟脾气不怎么好啊。”
废话,因为你一个电话我差点把人扎死,没骂你已经算脾气好了。
我没接话,那边继续道:“是这样的,族长让我过来接你回去 , 三奶奶应该过段时间也会回野梅岭的,你在哪呢 , 我来找你。”
对于巫族我没什么感情 , 本想一口拒绝,想到我老爹,我问道:“那个……我爸呢?怎么会是你来接我。”
“你爸?你说叔叔啊,他不是很早就去世了吗?”
“什么?”我如五雷轰顶,之前素鸾她们不是说我爸到巫族时只是奄奄一息吗?巫族那么多高人怎么会救不活他。
还是素鸾和母亲早知道我爸去世没给我说实话?
“是的啊 , 仕宇老弟你不知道么?”电话那边惊奇道。
“现在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 , 心里却没有太大的波动,明明是自己生父去世了怎么感觉不到看到奶奶被伤害时的心情呢?
或许是打我记事起没看到父亲的原因吧。他像个虚拟的人物,活在我的梦里,忽然出现向我挥手,直到现在的彻底离开 , 整个过程不过是我满怀的希望破灭罢了。至于所有的幻想,只当是生命给我开了个大玩笑。
挂了电话没两分钟 , 手机又响起,还是刚才的号码 , 她给我发来信息:“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叔叔的事,那个……你别太伤心了,你先调理下心情,过两天我来找你。”
“我不回去,你自己回去吧。”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