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没有季一喃的消息。”
“你有带她去办电话号码吗？”
“电话号码？”比尔说道：“你让我想想？”
“她的电话号码是从我这里买的 , 但是我最近卖出去了好几个号码 , 所以我不知道具体是哪个 , 这样吧 , 我试一试，哪个打通了我给你发过去。”
“不用了。”霍琅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你把所有的号码都给我发过来吧，我自己一个个试。”
“好。”
不一会，便有一串号码发了过来。
霍琅按照顺序一一打过去。
比尔出售给的人 , 大多都是刚到加拿大人生地不熟的留学生。
霍琅打了好几个，仍没有什么眉目 , 他有点气愤，照着最后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铃声响到让他觉得心悸 , 良久，都没人接起电话。他默默放下手机 , 知道这便是那个对的了。
——
季一喃刚刚坐上出租车 , 手机就嗡嗡地震了起来，她将手机掏出来，一个熟悉的号码映入眼帘。
虽然掰断了旧的电话卡，却不代表从此就可以和过去告别。
她盯着手机屏幕许久，直到被挂断，才将手机放下。
到达艺术区时已经是中午了，她饿得紧，又不敢耽误。
这地方变化实在太大，她根本找不到地方 , 儿时玩耍的公园，相熟的熟食店 , 统统凭空消失 , 再也找不出来。她东绕西绕 , 最后还是没能找到地方 , 于是只好认命般打开谷歌地图，加上问了好几个路人，才终于找到了地方。
店内，一个络腮胡子的高大男人正在领着顾客参观作品 , 看到她，眼睛一亮 , 不久就走了过来，问道：“喃？”
季一喃点了点头。
他指了指画廊中间的沙发：“你先坐在这里吧，等我一小会就好。”
季一喃点了点头。
她突然之间有点懊恼 , 自己也实在是太冲动了，连地址也不知道 , 就独自一人跑了这么远。现在要麻烦无数人 , 只是已经到了这里，再走也不可能了。
不一会，那个客人走了，络腮胡男人拿出几个红点，贴在了画的旁边。
这才走了过来，说道：“你好，我是本，安妮的朋友。”
季一喃猜想，安妮应当是陆司的朋友 , 便点了点头，说道：“你好。”
“小不点 , 很饿了吧？跟我到后面来 , 我做饭给你吃。”
他的确比自己高好多 , 连他的肩膀都还不到。
季一喃跟着他穿过了一道黑门 , 里面别有洞天，是一个北欧式的房子，隔断全部是打通的，像所有的艺术家一样。
季一喃有点担心地问他：“你不关门吗？”
本笑了笑：“为什么要呢？艺术原本就是留给大家欣赏的 , 而且，这里的安保措施很不错 , 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 , 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他打开冰箱，看了看所剩的蔬菜 , 准备做罗宋汤 , 再煎一个牛排。
牛排滋滋的响声让季一喃忍不住流口水。
两人一起用餐。
本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小精灵，怎么认识的安妮呢？”
季一喃老实回答：“实际上，我并不认识安妮，我认识陆司，你知道他吗？”
本摇了摇头，语气有点酸溜溜的：“不，我并不认识，大概是她的新男朋友，不过我想，应该很快就能认识了。”
本大概是喜欢安妮的。
季一喃不再说话，埋头吃饭。
饭后 , 她预备去洗碗，本却将他拦了下来：“不能让客人洗碗的 , 那里的沙发是安妮的 , 很大 , 足够你睡了 , 你很疲倦，去休息一会吧。”
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服从了，实际上，她一点也不困 , 甚至可以说很精神。像一个探险的小孩一般，进入了一个乌黑的山洞 , 偶然望着远处的一点光，便走过去 , 要探险。此时此刻，陆司便是她的光。
她这么胡思乱想着 , 竟然沉沉地睡过去了。
是被熟悉的语言唤醒的 , 那人的声音沉稳而厚重，叫道：“喃喃。”
她从梦中挣扎着醒来，看到一张熟悉面孔，突然抱住他，叫道：“爸爸。”
陆司为之一振，虽知道不合情理，却也还是紧紧拥抱她。如果当真，自己有这样一个女儿就好了，如果当年 , 她将孩子留下了，也许此刻 , 他已经是一个轻车熟路的爸爸了。
季一喃还很迷糊 , 喊道：“爸爸你怎么才来 , 我好难受。”
陆司轻轻拍她的背：“没事了 , 没事了。”
安妮很是看不懂，只当季一喃是在喊舅舅。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清醒了，看到自己这么唐突地抱着陆司 , 连忙放开手。她一直以为自己抱着父亲，她就说 , 为什么梦里的触感这么真实。
“真抱歉，我做噩梦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没关系。”陆司笑了笑。
“你还好吗？”
“我。。。。。。还好 , 我们快去我妈妈的住处吧。”
“你先别急，我待会就带你去找。”
他简单地为两人做了个介绍。
季一喃急着站起身 , 裤子被沙发上的一个钉子钩住 , 拉了很长一个口子，半个小腿露在外面。
安妮忙说：“跟我来吧。”
她走到衣柜处，取出来一身职业套装。季一喃原本想告诉她这衣服不合自己的风格，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走进卫生间以后，却见她干脆利落地将自己身上的裙子脱了下来递给她，说道：“穿这个吧。”
她只穿了内裤，甚至没有内衣，丰满的身材在季一喃面前展露无遗，她的脸瞬间红了 , 接过衣服。也不敢问为什么，便套了上去。她的身形瘦削一些 , 衣服微微有些大 , 但也不算太大。
安妮又从鞋柜里取出来一双黑色高跟鞋递给她：“把这个换上。”
季一喃连忙拒绝：“这怎么行呢 , 我穿这个就很好。”
安妮的态度很强硬：“你换上吧 , 穿着长裙，穿帆布鞋，像什么样子，简直是在糟蹋衣服。听我的 , 准没错。”
她将鞋子换上，但卫生间里的镜子能照到的地方很有限 , 她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是什么样子。
但是走出卫生间，看到门外两位男士的反应 , 她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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