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前我一直对你多加防范，所以多有得罪 , 还请小姐见谅。”
好不容易等到雪筑再次开口 , 却说了一句这么没有味道的话 , 清歌有如一根绷紧的皮筋 , 被不重不痒的弹了一下 , 嘴角抽了抽 , “不用什么开场白，你直说就是了。”
“完颜珀是见到我和他有一样的眼睛，而且 , 我是代烨去跟他谈判，他自然知道我所求为何 , 所以 , 才会答应。但是，这种事 , 只能一次 , 他以后都不会再买我的账。”
“你能不能先给我说有关雪族的事？”清歌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断。
“雪族原本是西秦旁边的一个小部落，因为多年来，西秦都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所以，我们部落也可以安居乐业，生活平静。我们部落的贵族，都有跟我一样的眼睛，可是，我却从来都没见过完颜珀。至于 , 他为什么会变成西秦太子，我不知道 , 但是 , 我们心知肚明 , 他和我都要让一步 , 他的身世我不可对外人说 , 而他 , 也不会再逼你就范。但是我敢保证，只要一有机会，他一定会除了我。当年 , 我跟着师父来到蔓月国，等到我再回去的时候 , 我们部落已经被人灭族 , 无一活口。”
“那会不会是完颜珀卖主求荣？出卖了你们雪族，混到了西秦太子之位？”清歌下意识的做出了判断。
雪筑的眸子微微一缩 , “沈小姐的想法跟我不谋而合。”
“叫我清歌就好。”清歌微皱着眉头 , 沉思了一会，“你见到完颜珀，本来是有机会问清楚当天所发生的事，但是因为越秋跟踪你，你就没问？”
“这只是其一，其二，是当时的情况我不能多问，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我知道你们的皇帝不会放过完颜珀，我一定不能让你们就这样杀了他 , 我一定要弄清楚，当年到底是什么人杀了我爹我娘 , 还有我的兄弟姐妹！”雪筑现在说的可是血海深仇 , 但是他的语气平静 , 就连眼神都没有太多的变化。
清歌的心里不由得一沉 , “所以 , 你一句话不说 , 就是在暗示完颜珀，他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让他想办法尽快离开京城 , 然后，你再找机会去问他？但是你没想到的是 , 皇上居然连夜将完颜珀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你们的一阵对视，到底透露了多少内心戏？”
司徒烨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额头 , 转头看着雪筑，“你将这些事告诉沈清歌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让她带你去见完颜珀？你有没有想过 , 这件事如果让皇上知道了，她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只要你一句话 , 你想让他死，我绝不多说半个字，但是我只是想要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我将这些事告诉沈……清歌小姐，并不是想要害她，而是因为只有她才可以帮到我的忙。”
“你好像已经知道我想要做什么了？”
雪筑淡淡扬唇，“忘了告诉清歌小姐，我的师父便是筑仙阁的阁主。筑仙阁，也叫江湖百晓生，只要有人出钱 , 便可知天下事。所以，只要是在下想要知道的事 , 也一定能够查到。”
清歌一下子缩在司徒烨的身后，“那你查的时候有没有偷看我洗澡？”
司徒烨有些鄙视的看了看清歌的胸前 , “你放心 , 筑对跟男人差不多的女人 , 没有兴趣。”
清歌用力的在司徒烨的腰间掐了一下 , 探出头没有理会痛呼的司徒烨 , 直直的看着雪筑，“你要我帮你可以，但是我要跟你做一个交易 , 毕竟，你口出狂言 , 像司徒烨这么天真的人他会信你 , 我却没那么容易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神奇的部门。你说你可知天下事，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 如果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 我保证，一定会帮你从完颜珀的口中，得到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好。”
清歌正要说话，转头看了一眼正紧盯着她的司徒烨，突然咧嘴一笑，“你一分钱不出就想知道我用命换来的问题？你赶紧去找我爹，别偷听我们谈话。”
司徒烨被无情的轰走，转头看着雪筑，只见他听了清歌的问题之后 , 整个人怔住，但也只是犹豫了一会便点头答应了。
……
“皇上 , 沈小姐求见。”
李德低头说道 , 不敢抬头正视司徒宸的表情。这几天皇上不知道怎么回事 , 总是一脸的心事重重 , 而且 , 心情也欠佳 , 所以，就连他平时说话，都显得很小心翼翼。
“让她进来。”司徒宸放下手里的折子 , 淡淡的看着门口。
李德出去请清歌进来，便率着众宫人退下了。
“你现在来找朕 , 是不是想要告诉朕，你认输了？”
“怎么 , 在皇上的心里，清歌就是那么一个不自量力的人？如果我做不到 , 当初就不会随意夸下海口。”清歌淡淡的说道 , “今天我来，是有两件事找你帮忙的。”
“怎么？在你的心里，朕这个皇帝还有可用之处？”司徒宸淡淡的嘲讽道。
清歌只当作没有听见，轻声说道：“虽然我之前已经替你解了毒，但是也需要后期的长期观察，免得出什么差池，所以，我今天来，一 , 是为了替你复症，二 , 是想求见一个人。”
“完颜珀？”
“没错 , 这本来就是一个公平公正的打赌 , 既然我已经说过我会在十天之内解决所有的事情 , 你就不许出阴招阻挠。”清歌略有些着急的说道。
“阴招？”司徒宸微微挑眉 , “原来 , 在你的心里，朕已经到了这么卑鄙无耻的地步了……”
清歌静静的看着他琉璃般的眸子，里面不期然透露出的心痛，让她的心也跟着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 , 她赶紧低下头，轻声说道：“你不是费尽心思想要抓到我的把柄么？你不是想尽办法想要让我承认沈清歌就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么？你是皇帝 , 能人所不能 , 我只是你普通的子民，你一句话 , 我便能生不如死 , 你现在要让我多背上一条罪，我也不敢拒绝的。还有，我说话向来都不会用好听的词汇，如果你想在我说话上面逮我的痛脚，多了去了。”
见到清歌跟他说话，仍然用着和以前一样的语气，司徒宸的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清歌走到他的面前，没好气的说道：“坐好 , 我现在给你检查。”
“在你的心里，是有朕的是不是？”
清歌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你是皇上 , 更是明君 , 除了你之外 , 我不知道蔓月国还有谁更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 , 所以 , 我能做的 , 就是不让你有事，这也是身为子民应该做的。”
“原来，你将我们的位置已经分得这么清了。”
清歌没有说话 , 只是认真的检查了一番，随后 , 留下一包药交给司徒宸 , “这些药是我在山上采的，用来强身健体 , 固本培元 , 不能用水煎服，要用鱼汤为底，在你喝药的时候，不可同房。”说完，退后了两步，“皇上，我第一件事已经做完了，你还没有答应我，让我见一见完颜珀。”
“朕从来都没答应过你什么 , 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在说话。”司徒宸挑了挑眉，“这个应该不算朕在玩阴招吧？”
“你……”
“除非你告诉朕，你不嫁卫王 , 不嫁完颜珀 , 不嫁……不嫁朕 , 是不是因为你心早有所属，非三皇弟不嫁？”
清歌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 , 他可以雨露均沾 , 与人秀恩爱 , 还不许她嫁给别人？占着茅坑不拉屎，指的就是他这种人。“皇上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清歌无法左右 , 但是于清歌而言，九公主是我的朋友 , 她现在有事 , 我理应帮她，况且 , 帮她就是在帮我 , 也是在帮皇上。”
“朕这几日仔细的想了想，其实你的胜与负对朕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你觉得，朕凭什么要答应你呢？”
清歌怔怔的看着司徒宸半晌，“皇上，在这之前，我也并不是一个有处男情结的人，你可以有别的女人，但是，必须终结在跟我一起之前 , 你觉得你能不能做到？况且，你的二十五岁寿命已经让我无形中更改了 , 这个江山 , 你还能坐很久很久 , 你的女人 , 还能有很多很多 , 无论是在我之前还是之后。这个是你我心知肚明的事 , 所以，你何必强求？”
“但是朕的心里只有你！”
清歌气极反笑，“你就当我是一个极其自私的女人吧，我想要的 , 比你能给的，更多 , 哪怕你是皇帝 , 也无能为力。”
“是么？那三皇弟呢？你以为他就可以对你从一而终？西秦的美人，即将与三皇弟完婚 , 你心里有他又怎么样，他不还是同样要娶别的女人为妻？”
清歌听了这话 , 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从头到脚变得冰冷，“你说什么？”
司徒宸慢慢的走到清歌面前，看着她，冷冷一笑，“原来，三皇弟还没有告诉你么？西秦美人，朕已经将她赐婚给了三皇弟，就算你要嫁给他，最多也只能做个平妻，你一样要跟别的女人同有一个夫君。”
“你是故意的？”清歌怔怔的看着司徒宸。
“朕早就已经跟你说过 , 朕是皇帝，可以做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情，而整个蔓月国也只有朕有这个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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