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涂着红色的蔻丹,又长又尖 , 若是被抓到 , 恐怕直接就破相了。
江雪芙后退一步 , 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 眸中泛着寒意:“下药的人是你 , 我不过是倒霉的替代了你,我为什么心里有鬼?”
“是你抢了烈天恩!卑鄙无耻!”一提这事 , 江雪芙就激动起来,整个人跟疯了一样张牙舞爪的朝她扑,“你抢了烈天恩,为什么还把我扔给烈天琪?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
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 , 潜力是无限的。
江雪芙明明比江若烟矮半个头 , 却硬生生将她逼退到墙角 , 她眸中闪烁着疯狂的恨意,尖尖的指甲一点一点朝江若烟的双眼逼近。
“既然你这么会勾搭男人,我就挖了你的眼,看你这个瞎子还怎么勾人!”
她狞笑着,只要一想到江若烟毁了容变成瞎子会被烈家扫地出门 , 她就兴奋的浑身发抖。
江若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自己拼命阻挡却依然眼看着那尖而薄的指甲朝自己的眼球靠近。
她疯了!看到江雪芙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江若烟不由有些后悔。要是早一点拿出银针把她扎晕就好了,现在想拿却已经腾不出手了……
“不——”江若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哐当一声,门被人从外踹开,随即江若烟耳边响起江雪芙尖叫声。
“咚”的一声,尖叫声戛然而止。
她睁开眼,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挡住了身后明亮的日光灯,那双眼睛深得如同广袤宁静的夜空 , 遥遥的没有边际。
旁边,江雪芙后脑磕在墙上 , 身体犹如烂泥般滑倒在地 , 已然晕了过去。
“烈天恩。”江若烟声如蚊呐的叫道 , 莫名的安心。
他俯视着她 , 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 , 眼神中带着风雨欲来时的阴沉。
“你不是很能吗?”他开口 , 声音如汩汩冰泉,清冽异常。
一想到刚才破门而入时的惊险画面,烈天恩心中就燃起怒火。知道用针扎人,居然还差点被江雪芙戳瞎?!
他灼灼的目光让江若烟倍感压力 , 她想解释自己没想到江雪芙忽然发疯 , 可两人仇恨的根本原因就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 这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显然刚才江雪芙的尖叫声传到了楼下。
“雪芙?啊——雪芙你怎么了?”韩惜兰边呼唤边快步走进来,在看到昏倒在地的女儿时声音陡然拔高。
扑到江雪芙身边检查一番后,她转头怒视着江若烟 , 厉声质问道:“江若烟,你把雪芙怎么了?”
明明洗手间里烈天恩的出现才是最不正常的,可偏偏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自己。
江若烟苦笑,觉得即便自己将事情经过讲一遍,韩惜兰也一个字都不会信。
在她迟疑的时候,烈天恩忽然开口:“自己摔的!”
江若烟惊愕抬头,就看到男人撇了撇嘴,一脸嫌弃:“这么大人连路都不会走!”
好毒舌!可是这样的理由韩惜兰能相信吗?
江若烟正想着,就看到韩惜兰脸色铁青的瞪着自己:“你妹妹怎么可能把自己摔晕?”
又不是我说的!她很无辜的想到。
“等人醒了你自己问!”烈天恩横跨一步,阻隔了韩惜兰的视线。
在他慑人的眼神下,韩惜兰不敢在纠结江雪芙如何晕倒的问题,只得压下不满,语气不善的嚷道:“江若烟,你不是学医的吗?你妹妹晕倒了你还不过来看看!”
“抱歉 , 我和我妻子还有事要谈!”烈天恩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拒绝,看都不看她一眼 , 转身朝江若烟伸出手,“我们走!”
那是一只手指修长 , 骨节分明的手 , 好看的如同艺术品 , 指腹有着薄茧 , 是长期握枪留下的。
江若烟昂头盯着那只手 , 心头涌进一股酸酸甜甜的感觉。
在她的记忆里,每一次与江雪芙的争端都以她的狼狈收场,韩惜兰永远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虚伪面孔 , 那个家犹如泥潭让她深陷其中 , 无法逃脱。
可是现在 , 烈天恩站在了她面前,替她挡去伤害,朝她伸出手。
如同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