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迪萍听到这话,身体踉跄一下 , 我连忙扶住她。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于符明明上班去了。」
老板娘拿细长狐狸眼将郭迪萍上下打量一番,再次轻蔑一笑。
郝美丽怒道:「你笑什么?再笑信不信我把你嘴撕了?」
「哟,大姐你太不讲理了吧,我笑一笑都不行吗?」
老板娘压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 郝美丽盘问她是不是在跟于符勾搭 , 她滑泥鳅一样拒不承认。
我拿出他们在一起的视频。
老板娘笑了笑:「是他强吻我的哦,我可不想理他。」
这句话快把郭迪萍气哭了。
老板娘火上浇油:「铁打的情人,流水的老婆,于符追我好多年了 , 换了老婆都不影响他天天来照顾我的生意。」
郭迪萍气得脸色苍白。
过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你肮脏,你下贱!你是小三!」
老板娘狠狠瞪她,眼中射出毒辣精光:「那总比你这个瘸子强!」
郭迪萍脸色煞白。
即使是被她恶心到极点,我也从未想过戳她的致命弱点。
然而此刻 , 老板娘撕开了她血淋淋的疤痕。
郝美丽当场跟她对骂 , 而我扶着郭迪萍回到车上。
短短5分钟,她哭成了泪人。
「我不相信,不可能的 , 他怎么能让我伤心……我,我要离婚。」
我打了个神清气爽的激灵,没想到郭迪萍那么清醒啊,立刻就知道离婚。
但郝美丽摇了摇头:「还早呢。」
那天郭迪萍冲进寺庙里,拿出淘宝九块九包邮的抄经套装,开始她痛彻心扉的抄经大业。
说是抄,其实不过是照着抄经纸的印子描。
她一边描一遍哭,还不忘发朋友圈。
「凄凄惨惨戚戚,我的心冷如冰。」
于符来了 , 他强硬地抱住郭迪萍,把她公主抱抱出了寺庙。
寺庙:我脏了。
不用说 , 他肯定抱着她过了五六个红绿灯。
第二天郭迪萍眼哭得红红地,跟我说:「昨天于符跟我解释过了,那都是误会,他跟早餐店老板娘之间没有什么,只不过是好朋友。」
我质问道:「好朋友会当街拉拉扯扯吗?好朋友会互相接吻吗?阿姨 , 你明明知道真相,为何还要骗自己?」
郭迪萍哭着摇头:「不可能的 , 我好不容易才幸福起来,我不可能离婚再重新当大龄剩女,那样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原来这才是真正原因。
我耐心劝她:「这都是你的偏见,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定义成大龄剩女呢?为什么不可以是自由自在不婚族女性?你的未来还有很多种可能,不要把自己绑在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身上。」
郭迪萍一直摇头:「不 , 道理说的简单,但真实情况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 , 如果女孩子一直不结婚,肯定会被外界嫌弃嫁不出去、会被骂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我劝不动了 , 永远别试图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但是时间会改变一切。
自从郭迪萍得知于符出轨后,她一直心神不宁,恨他又离不开他。
于符发现她的软弱后 , 开始变本加厉,跟那些女人偷偷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
周围开始有了闲言蜚语,无数双嘴嘈嘈切切告诉郭迪萍:他出轨了,他出轨了……
于符的老娘第一个冲上门,开始跟郭迪萍大谈女德。
核心思想是:你年纪大,腿脚不好,能嫁给我儿已经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自古男人就三妻四妾 风流点又怎么样,本事越大的男人越风流。
我忍不住开口:「当年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年你对阿姨可是满意得不得了。」
于符的娘傲然起身 , 这老太太一直都挺傲。
在她眼中她儿子有出息,上一个儿媳妇儿生了个孙子 , 这一个儿媳妇儿是处女,她自己堪称配享太庙,傲得眼珠子快瞪到天上去。
此时她昂着头说:「当年她是处女,还能卖个好价,现在她就是个拴不住男人的黄脸婆 , 离了婚谁还要她?我也是为她好才劝她继续好好过日子。」
郭迪萍被生生气哭了。
我跟那老太婆吵了一架。
她骂我配不上她的大孙子 , 我说我看不上她的大孙子。
我跟于弗梓已经分手了。
我本来就跟他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后来他爸出轨被抓到,我问他怎么看待这件事。
他说:「说实话,这不挺正常吗?我爸有钱有地位 , 大把女人往他身上扑。」
我立刻连0。001秒都没耽误,就把他踹了。
现在于弗梓哭哭啼啼粘着我 , 我冷若冰霜置之不理。
他越哭越起劲儿 , 在门外嘤嘤嘤。
郭迪萍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场景。
我立刻问:「看吧,男人就是贱,你越是离不开他 , 越让他有恃无恐。但是如果你坚强起来,他就会觉得你很珍贵。」
郭迪萍试着坚强起来,她不跟于符同床,每天早出晚归,几乎不和他碰面。
但让她失望的是,于符也不主动找她。
他们开始冷战了。
郭迪萍背地里哭得越发伤心。
我和郝美丽一直陪着她。
她抽抽噎噎说起过去的事,不再带有爱情滤镜,她原原本本地讲述了曾经。
「其实我好像没有暗恋过他,只是跟他结婚之后 , 我在美化以前的回忆。」
「我不记得一开始是否喜欢过他,只是很仓促地就被他强吻了 , 或者说,猥亵了,他说我必须嫁给他,不然他会让我未婚先孕……他在威胁我。」
「我还没有答应跟他在一起,他已经向所有人宣布了这件事 , 最后搞得我不嫁都不行了。」
「我怀孕后 , 他还在强迫我……我流产了,他去外地出差,很多天都没有和我联系过,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躺着死去活来 , 他回来之后还想没事人一样抱着我,想继续做那些事……」
郭迪萍将脸埋在手心里哭泣。
她蓬乱的头发里已经冒出了很多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