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霆静静站在双胞胎身后不远处。
他听着小儿子委屈的话，心里只觉得心如刀绞。
他当年到底做了多么丧心病狂的事？！
司念泽听到弟弟这么说也觉得难受 , 双胞胎的心灵感应让他理解了弟弟心里的痛苦。
“弟弟，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觉得爹地做错了事不值得同情。”
换位思考很简单，司念泽也仅仅是想一想，就觉得心里有万千委屈。
如果是他 , 他也做不到轻易原谅抛下了自己的坏蛋爹地。
“可是弟弟 , 我没有你的经历 , 我被裴芸芸送回司家 , 从小就是跟着爹地长大 , 很多时候爹地都在忙工作，把我丢给管家和佣人。”
司念泽牵着弟弟的手 , 向弟弟坦露了自己的心事。
“有的时候我也会觉得爹地是不是不喜欢我 , 因为爹地陪我的时间太少了。”
可是更多的时候 , 司念泽能感受到爹地对自己隐藏在严厉之下的关爱。
他能从爹地的眼神里看出来。
“后来妈咪回了司家照顾我，妈咪经常会告诉爹地，要理解我的感受 , 要顾念我的情绪，要消除我的不安。”
司念泽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裴小炀有些诧异的望着哥哥，他在哥哥眼里看到了让他让他共鸣的感受。
“所以大坏蛋其实对你也不好，那你为什么还要替他说话？”
第一次听到念泽对自己的感受，站在不远处的司夜霆也觉得震惊。
他没想到自己的疏于陪伴在会在念泽心里留下那么大的阴影。
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的失职。
“不，弟弟，爹地不是对我不好，他只是不会表达。”
司念泽知道弟弟可能又误会了。
他想让弟弟知道的并不是这样的爹地。
“虽然妈咪和爹地之间关于教育问题会经常吵架，但是过后爹地都会默默的把妈咪的话放在心上，他也在努力改变自己。”
司念泽用稚嫩的声音 , 说着斩钉截铁的话。
虽然有些时候他也会觉得爹地对不起妈咪，妈咪生气 , 不原谅他也正常。
可是爹地始终是爹地，他有割舍不断的感情。
“爹地的爱和妈咪的爱不一样，他会在我睡着后坐在我床边很久不离开，也会在我被欺负的时候站在我身后保护我。”
“哥哥，你说这些我明白 , 可我不是你 , 我也没有感受到他对我的爱，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也只是想让我原谅他是吗？”
裴小炀心里还是有芥蒂 , 对这个所谓的爹地 ,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
他觉得自己应该习惯了没有爹地。
“念泽！小炀！”
司夜霆觉得不能再让小儿子这样对自己这样误解下去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真的不配原谅。
可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 他不想失去，只想赎罪。
“爹地！”
司念泽不知道爹地在这里站了多久 , 他眼眶还是红红的 , 但是看到爹地却觉得很心安。
反观裴小炀 , 看到大坏蛋过来，他就直接将头撇过去了。
“小炀……爹地很遗憾这么晚才认识你，爹地也知道自己当年做了太多错事 , 让你妈咪伤心也让你伤心，但是请你相信爹地，爹地从今晚往后一定会给你们做出最大的补偿，爹地不奢望你现在就原谅，但请你给爹地一个机会，好吗？”
司夜霆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到两个儿子面前。
联想到小炀对自己的态度，他就知道了这段时间在自己身边的不是大儿子念泽，而是小儿子小炀。
他肯求一个机会，这话他说过很多遍。
但这次 , 他真的很怕被拒绝。
他错过了太多，已经无法再接受失去了。
“……”
裴小炀仍旧低着头不看他 , 小手却不自觉的握紧。
司夜霆没有急，他也知道不能急。
但是他必须让小炀明白自己的立场，小炀的沉默反而证明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只不过他习惯了五年多没有自己的日子，突然一下子确实会很难接受。
“小炀，爹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后悔 , 一切都只怪爹地当年蒙昧无知 , 错信了别人 , 爹地对不起你们。”
司夜霆试探的伸手去握小炀的手 , 乞求小儿子的原谅。
裴小炀挣扎了一下 , 眼睛也因为委屈而变得通红。
“以前我看到别人的爹地觉得很羡慕，可是我去问妈咪的时候 , 妈咪都总是会哭 , 后来我就不问了 , 因为我知道一定是坏蛋让妈咪特别伤心。”
裴小炀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却就是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需要爹地，但让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原谅眼前这个大坏蛋 , 他做不到。
“我不会那么容易原谅你的。”
可是裴小炀不能说妈咪和哥哥的做法有错，哥哥希望一家团聚是因为他从小就没有妈咪在身边，哥哥需要妈咪，而妈咪也需要哥哥。
他也知道妈咪喜欢了大坏蛋这么多年，就算再伤心，心里也还是会放不下。
到头来难过的只有自己。
司夜霆看着小炀这样的神情，他心疼坏了。
他也不管小炀是不是会拒绝他，直接就将小炀抱到了怀里。
“爹地知道，爹地都知道 , 对不起小炀，爹地除了对不起实在没有别的话能说了。”
裴小炀情绪变得激动 , 他也开始剧烈挣扎。
可他越挣扎，司夜霆就抱得越紧。
他知道小炀这样的表现，恰恰也是因为缺少安全感。
他应该要给予小炀足够的关爱和怀抱。
“爹地，弟弟。”
司念泽已经在一旁哭成了小泪人。
见状，司夜霆又将念泽也抱进了怀里。
“念泽 , 爹地也要谢谢你 , 愿意包容爹地的不完美 , 从今往后 , 爹地一定会努力学习怎么样当一个好爹地。”
裴小炀没有再挣扎 , 却哭得更凶。
他怎么会觉得大坏蛋的胸膛这么温暖呢？
可是那些没有爹地的日子却一直让他很难过，他只能和哭来表达自己的委屈。
司夜霆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一天会变得这么胆小怕事。
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 让他经历了这辈子都没有过的恐惧和喜悦。
他知道现在不能逼得太急 , 就像当初哄回裴织织一样 , 他也要给小炀一个接受的时间，所以不管小炀对他有多大的意见，他都必须要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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