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妃在上:邪王请放手

第五章 人心

第五章 人心

   “他不止是衣衫褴褛,偷东西的时候我听得他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声音很大 , 他一定是饿了很久了。然而他身上还有一股子烧鸡的味道 , 象是揣在怀里。自己饿了却不吃 , 那一定是要留给他人的。这样的好孩子,偷也是不得已吧 , 所以我就送了他一锭金子,再遣彦青去查了。”原来他那银子也不想白白送给混水摸鱼者。
  “但是子淳始终是猜测而已 , 又何以更笃定呢。”
  “他还我坠子的时候 , 那从怀里掏出来的圆扁的石子上明明有鸡腿的香气 , 可见那鸡腿是不假的了。”
  “公子果真是心细如发,也心善而慈。”
  原来如此 , 那肚子的咕咕叫 , 还有那香气,伊璃却没有留意过。
  原还以为 , 他只是摆阔的少爷 , 做个秀而已。
  却不知竟有这许多玄妙。
  人的心地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金钱可以救人于水火,也可令世间更污浊。
  有得即有失。
  有心必有报。
  伊璃为他抓了孩子,拿回了他的扇坠子,孩子气她,公子却感谢她。她失去了,也得到了。
  子淳没了金子,却拿回了他的东西,也解了祖孙两人的水火 , 其实,他得到的更多 , 这是善。
  而孩子 , 他是最幸福的一个 , 因为他遇到了贵人。
  那贵人,他是子淳。
  “一尘可曾练过‘舞’吗?”此‘舞’而非彼‘武’啊。
  “嗯?”伊璃不解其意。
  “一尘的那一记腿功恕在下口拙了 , 竟是千娇百媚,柔中略带刚劲 , 却凌缦生风 , 想来这‘舞’学上 , 造诣不可小觑。”他说得直白。
  伊璃却听的心惊,莫非她看出她是女儿身了 , 那舞通常只有女儿家才会学来 , 是绝少有男儿也练过舞的。
  心思如此,忙应道 , “随意间的一扫而已 , 哪来什么造诣,子淳一定是看走了眼了。”她笑着化解他心中的疑义。
  从记事起就跟着嬷嬷请来的师傅学着琴棋书画,而她最擅长的就是舞了。
  袖舞、腰舞、健舞、霓裳羽衣舞,只要这世上有的舞,伊璃样样皆精。
  嬷嬷总是逼着她练舞,舞练的久了,才知道,用身心去跳就的舞,是心灵的物语 , 是精气神的高唱。
  “公子,你看 , 前面好多人呢 , 到了吧?”彦青兴奋的叫着 , 感染了一应的众人,也为伊璃解了围。
  举目望去 , 不远处,睿祥棋馆的牌匾高高的悬在梁上 , 龙飞凤舞的鳞鳞金字 , 挑动着人的心也闪动着。
  期待着 , 期待着战马嘶鸣、鼓声雷动的撼人一幕。
  等待着,那柔柔的一颗心征服了一个世界的凯歌。
  人头攒动 , 睿祥棋馆的门大敞着 , 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
  十年才一次的棋赛,十年前 , 六岁的伊璃都是站在门外的广场上听着报棋官的声音 , 再看着从馆内传出来的每一招棋画在偌大的白色篷布上。
  那时候的她只是个孩子,蹦蹦跳跳的,眼里更多的是棋子的动,而不是棋招的妙与惊。
  长大了,再来看这棋赛,已少了年少时的天真与烂漫,而多了些许的温婉和无奈。
  凤城的棋赛自有它的规定:
  第一,无论老少只要是男子皆可参加,女子则不可。
  第二 , 参赛者必须先解了摆在门口的五个残局中的随意一局,解了即可入内比赛。
  这第二伊璃是不怕的 , 她看过了那些残局 , 解了它们根本不在话下 , 可是第一条她却过不了关,那是要验明正身的 , 就是怕某些女子女扮了男装,混水摸鱼的混进去。
  据说近百年来 , 皆是如此 , 也不知是哪位先人订下的规矩 , 直让女人们牙咬得咯吱的响,却只无能为力的远观 , 于伊璃 , 这女子的身份是她此时的一个不大却也不小的遗憾。
  一面墙上画好了五个残局,棋院的门口有五个棚子 , 每一个棚子对应一个残局。
  许多人伫足而观看 , 一一的品过后,选了自己感觉最可能行的那一局,走到相对应的棚子里,解了,就可以入棋馆参加比赛了。
  比赛不收取任何的费用,但前三甲均有丰厚的奖酬。
  探花是一千金。
  榜眼是五千金。
  而状元是一万金。
  如此的丰厚奖金,使得这凤城的棋赛,每一次都是成千上万人的追逐,而成正果的也只三人而已。
  如真是聪明又睿智 , 一夜的暴富也不是不无可能。
  也因此,这睿祥棋馆成了中原最具盛名的棋馆 , 只此一家 , 绝无仅有 , 即使是最普通的日子,棋馆里也人气高涨。
  棋馆的生意逐年在飙升 , 附近的民房也被收走了很多家,价钱给的极高 , 所以老百姓卖了房子 , 也不愁买不到更好的来。
  棋馆的小间对弈房多的数不胜数 , 盖了又增,增了又建 , 总是不够用。
  没有人知道这棋馆的幕后老板是谁 , 只知,他是一个善人 , 貌似无权却有势 , 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却连官府的人也要让他三分。
  棋馆的门前,每一日的清晨都会有三个大锅的粥施舍给过路的人,从伊璃记事起,就从没有间断过。这里,也成了凤城晨曦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
  ……
  伊璃与子淳挤到近前,人多,几乎挤弯了门前的海棠树。
  清幽与谁赏,
  梦生染碧枝。
  朵颜千妖媚,
  落雪却无声。
  淡粉的花落了满身,不抖 , 只增了一份恬淡。
  春残夏初的清凉惬意已被这满目的人迹所暗淡。
  花香里幽藏着棋的风茫,花与棋幽雅相缠 , 引得无数雅人异士竟芳菲。
  五道残局 , 一是鸿门击斗 , 二为兔游月窟,三曰炮兵兴奇 , 四注辅弼功高,五录五龙混海。
  “一尘 , 我就来那一局兔游月窟了 , 你呢?”子淳兴致勃勃的望向伊璃 , 手不经意的摘了她发间的一朵落花,把玩着 , 嗅着花的芬芳 , 倒是让伊璃有些脸红了。
  “辅弼功高。”简短的应声,转身跑去棚子前排队去了。
  她才不要与子淳一起 , 他刚刚的举动实在是令她尴尬。
  伊璃只想先解了这一残局 , 再想办法偷偷地溜走。
  否则一旦进了场,被发现是女子,她说也说不清楚。
  每个残局都有不同的棚子,兔游月窟与辅弼功高的两个棚子刚好是紧挨在一起的。
  伊璃排了队,前面大约有十几个人,不消片刻,子淳也站在了她旁边的长队里。
  解残局是有时间限制的,一刻钟一局,解不了就是自动弃权。
  这样才好 , 否则一个人解上一天,那棋赛不是要赛上个一年半载的 , 那还了得。
  静静的在心中研究着那棋谱 , 脚下 , 他与她的影子悄悄地重叠暗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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