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的伤……”长久以来的淡漠让她根本不去想眼前的两个男人为什么会打架 , 孰胜孰负也不关她的事情 , 她只是在好奇欧阳永君身上的伤 , 还有,这是哪里?这是困扰了她许久的问题。
穆寒书就在她的问话出口惹得欧阳永君一个恍惚的空档身形一移 , 立刻就把自己置身在安全的境地,“她是我救活的 , 你以为我要对她做什么吗?你以为这个世上真的有人可以随便碰到她吗?”穆寒书冷冽回应 , 他绝对不是个笨蛋 , 能当得起孟寒书这个名字的人这世上只有他一个。
“算你识相。”欧阳永君理也不理他 , 而是径直走到孟芯儿的身边,也不问更不管,而是一把扯过她的手臂,“你休想逃 , 跟我回家。”那一个“家”字他说的极为自然 , 就仿佛那将军府就是他与她的家一样,说话间,女人的身子已经被他扛到了肩上,“葛寻,出船。”也不管这岛上的主人穆寒书是否答应,欧阳永君已经决定马上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穆寒书带给他的是一股子让他恐慌的气息,仿佛他在 , 孟芯儿就会被穆寒书掳走了心一样。
是的,这就是刚刚他从小楼上冲下来的第一个感觉。
不会错 , 绝对不会错。
“欧阳永君 , 你最好好好待她 , 否则你知道的,只要你错待了她 , 我就不会再如今天这般放手了她,你走吧。”穆寒书说罢便转身向小楼掠去再也不理会欧阳永君了 , 但其实他真正的目是想要避开孟芯儿如月光一样清澈的眸光 , 那眸光让他情不自禁的心动 , 心动那份清澈的美好。
孟芯儿乖乖的任欧阳永君扛她在肩上 , 她不再问也不再出声,欧阳永君的霸道让她无所适从,让她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而同时 , 她也听到了穆寒书的话,是穆寒书救了自己吗?
她似乎是昏睡了过去。
她睡了好久好久 , 也睡得好香好香,她压根不知道在这之前所有发生的让人惊心动魄的每一个瞬间,那是欧阳永君拼着命的为她捡回了一条命。
她看到葛寻的船划了过来,那是一个年轻的船夫,“将军,你的伤怎么没有上药也没有包扎?”
“哦,我没事。”欧阳永君冷冷的跳上小船,睡了一个多时辰让他的精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些皮外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久经沙场的他更不甚在意这些伤 , 此刻,他最想要的就是尽快的带着孟芯儿离开 , 因为 , 他不喜欢穆寒书望着她的眼神 , 那让他如临大敌,让他心惊莫名 , 就仿佛穆寒书是另一个从他手中夺走孟芯儿的风竹傲。
葛寻望望穆寒书,“师傅……”他是在征寻穆寒书的意见。
站在小楼前的穆寒书回首再望了一眼欧阳永君肩上的女子 , 她玉白的小脚在这清晨里是那般的耀眼 , 耀眼的吸引了他的眼球 , 让他轻轻伫望 , 可是他知道这女人他惹不起,“葛寻,送他们离开。”说罢,他转身就进了小楼 , 再也不曾多望一眼孟芯儿 , 他怕,怕被她掳了心魂,这样的一个女子,注定了就是每一个见到她的男人的劫,她美的生动,美的不染尘埃,让人在触摸她的时候甚至不敢有一丝的邪思歪想。
小船在水中,在鳄鱼的追逐中向对岸驶去,孟芯儿继续微笑着望着那些鳄鱼 , “将军,我们带回去一只好不好?”
“不好。”欧阳永君想也不想的说道,刚刚她与鳄鱼在一起嘻戏的场面他看得清楚 , 他不喜欢这些原本凶猛异常的鳄鱼会与她走得那么亲近 , 而同时 , 他也不想府中的两个孩子被鳄鱼所吓到,他给了自己一个最能说服人的理由 , 是为了两个孩子,可是天知道 , 其实他更多的是因为不想孟芯儿与鳄鱼走得更近 , 他不喜欢那鳄鱼触摸她的小手。
孟芯儿伸出手 , 向着水中的鳄鱼友好的摆摆手 , 那一刹那,居然居然有一只鳄鱼在水中飞窜了出来然后重重的‘吻’了一下她的手指,再沉沉落入水中,那泛起的水花打湿了孟芯儿身上那件改良的碎花衣衫 , 也打湿了她的小脸 , 水珠滴嗒滴嗒的落下,让欧阳永君不觉有些皱了皱眉头,他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然后让她的手乖乖的贴在她的身上,不许她再有什么举措,小船就在这样在尴尬的画面中终于抵达了对岸。
“将军,你的伤再不上药再不包扎只怕就要化脓出水了。”慕寻再次好心的劝道。
“我知道了,替我对你家主人说一声谢谢,谢谢他的救命之恩。”欧阳永君虽然淡淡的却是发自内心的谢道。
葛寻摇了摇头,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 “你不知道,我家主人救了她可是要折寿五年呢。”
那轻轻的一句 , 甚至只能算是葛寻的低低私语 , 欧阳永君没有在意 , 可是孟芯儿却感觉到了与自己有关,“葛寻 , 你说什么?”她总是云淡风清的脸上无波无澜而不惊。
葛寻一撑竹篙,船便飞快的驶离他们 , “孟芯儿 , 你只要记得你的命是我师傅穆寒书救过来的就是了。”葛寻终究还是没有再重复他说过的话 , 那是因为穆寒书不许他说 , 葛寻的心是矛盾的,一个女子生了,可是师傅也折寿了五年,救这样的一个女子对师傅来说不知是福还是祸 , 可是无论祸福 , 师傅都注定再也躲不过这女子了。
欧阳永君丝毫也不理会这期间的小小插曲,他带着孟芯儿很快的就飞离了这个山谷,零零碎碎的衣衫的碎片还挂在身上,这样子的他明明很狼狈,可是他眉宇间的生气又让他还是如从前一样英武生姿,孟芯儿静静的任他带着她离去,他的气息让她安然,就在阳光下,她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接近了将军府 , 那一路上是多少异样的眼光,那无端的好奇的的注视常常让孟芯儿如芒刺在背 , 可是 , 她却没有说不权利。
洛城的街道上 , 欧阳永君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将孟芯儿带向了将军府,只留下洛城街道上人们异样的话题以及议论纷纷。
当欧阳永君才踏入了将军府的大门 , 迎面,欧阳宇靖与欧阳宇凤已飞跑过来 , “爹 , 你去了哪里 , 为什么一整夜也不回来 , 姨娘和我们都吓坏了。”
欧阳永君在望见两个孩子的时候,他的心立刻就想到了梅香,他放下了孟芯儿,张开手臂迎接一儿一女的扑入怀中 , 声音则淡淡的向孟芯儿道 , “你自己回去梧桐别院吧。”
“爹,你的伤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才有的?”欧阳宇靖毫不掩饰的心疼的望着父亲。
“爹,为什么你要带着那女人离开又要带着那个女人回来?”姨娘说不喜欢那女人回来呢,可是她还是回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欧阳宇凤小小的脸上写满了不开心,姨娘不喜欢孟芯儿她也就不喜欢。
孟芯儿慢悠悠的向梧桐别院走去,身后两个孩子的话一字不落的尽数都落入了她的耳中,她还不知道欧阳永君的伤到底是怎么来了,可是她知道 , 那一定与救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