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刀疤还是不放心,又说到:“我还得交待一下工人 , 毕竟工房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 刚才也闹出不小的动静 , 那些工人们都不明所以 , 我得安一安他们的心。”
王新民转过头,看了看矿区。此时工人们也都在看着他们俩,想来刚才他们都听到了工房里的动静。
这些工人们心里自然都奇怪 , 怎么好端端就打起了架。而且打得还那么厉害 , 整个工房的墙壁都被撞的咚咚作响。
因着不了解情况,工人们也没敢走进工房一窥究竟。
胡三他们几个人 , 这些工人也都认识,但却并不太熟 , 也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只是见过他们几个人私底下聚在一起,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工人们大致猜测到,一定是胡三他们几个人 , 与刀疤等三位老板有了什么矛盾,商量不通之后,就直接动了手。
这时候,刀疤强撑着力气,说到:“我去一趟医院,很快就回来,你们将挖出来的煤块统一堆放到工房侧面的凹窖里。”
说到这里,刀疤停了一下,又指了指几个平时表现得很老实的工人 , 继续说到:“你们几个,负责看管煤块 , 要是少了一块 , 扣工钱还是小的 , 你们直接给我卷铺盖走人。”
那几个工人都点了点头 , 王新民又不放心的补充了一句,说到:“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就一个要求 , 刀疤不在的这段时间里 , 矿区要井井有条,所有挖出来的煤块都要看好了。等刀疤回来 , 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给你们加发一个月的工资 , 要是有任何问题,全给我回家。”
这些工人大概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年轻人 , 是刀疤的顶头上司,是老板的老板,此时也都各自点了点头。
王新民继续架着刀疤,将他放进悍马车的后座,然后回到驾驶室发动了车子,朝着长山市人民医院的方向驶去。
之前王新民从珠石加工厂出来之后,就沿着二狗和麻子的行驶路线,原路走了一遍。在经过发生狙杀的十字路口的时候,王新民眼皮子剧烈的跳了跳 , 但是仔细观察了半天,王新民也没有看出一丝异样 , 只好继续向前行驶。
由于路上有点堵车 , 整整用了多半个小时 , 王新民拉着刀疤再一次途经了这个十字路口 , 于是他的眼皮子又跳了跳。
转过头看了看刀疤,眼见刀疤没有晕过去,王新民问到:“你还能撑得住吧?”
刀疤失了一些血,但所幸王新民来得及时 , 胡三的刀尖并没有伤及他的内脏 , 此时苦笑了一些,说到:“还行 , 再撑几个小时没问题。”
王新民点了点头,说到:“这个十字路口 , 我总觉得不对劲,你能不能看出有什么异样?”
刀疤扭过头,透过车窗看了看十字路口,没看见有什么不妥 , 便说到:“这路口太寻常不过,没啥不同的。“
但王新民眼皮子还是跳得厉害。抬起头,王新民看到十字路口上方的监控摄像头,心里一动,暗道还是得让原码好好查一查。
到了长山市人民医院,王新民架着刀疤走进医院急诊,大声喊到:“医生,医生,快 , 有伤者。”
护士们看到刀疤浑身是血的样子,赶紧都跑了过去 , 将刀疤抬到了担架之上。
到了手术室门口 , 护士看了看王新民,问到:“你是家属?”
王新民点点头 , 说到:“对 , 我是他兄弟。”
“在手术知情书上签个字。”护士说到。
王新民刷刷刷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护士接过手术知情书,便径直走进了手术室之中。
王新民坐在走廓的长椅上面,心里面却一直烦躁的慌。
虽说刀疤没有伤及内脏 , 但以王新民的估计 , 刀疤失血不少。而且他的手腕处被划了十几刀,王新民非常担心他的手筋有没有被挑断。
以刀疤的性子 , 以后如果不能再拿起那两把双刀,那还不如直接去死。
更重要的是 , 现在二狗和麻子依然没有消息。在王新民看来,他们俩如果仅仅是被绑架,那还好说 , 想办法救回来便是,毕竟张建军等人也被绑架过。但如果二狗和麻子是直接被人灭了口,王新民只要想一想,心里就会感到不寒而栗,紧接着又是怒不可遏。
现在已经可以确认,二狗和麻子失踪,刀疤被人捅伤,这一切幕后主使都是刘金龙。
王新民咬着牙说到:“刘金龙,二狗、麻子和刀疤要是没什么事 , 我也不会把你逼得太死。但他们三个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直接弄死你就太便宜你了 ,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半个小时之后 , 医生和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了 , 王新民赶紧迎了上去。
医生说到:“伤者情况还算不错 , 没有伤及内脏,但全身的创伤比较严重,尤其是胸口的伤势 , 我们都已经处理好了 , 直接进住院部吧。”
王新民点点头,然后按着医生的要求 , 赶紧到窗口缴了费。这一次他倒不像上次那样赖账了,卡里至少有几十万 , 随便刷。
回到住院部,王新民看到刀疤已经被放到病床上了,便开口说到:“刀疤 , 你还有没有亲人?得有人在这里照顾你。”
刀疤苦笑了一下,说到:“除了手底下几百号兄弟,我一没有父母,二没有子嗣,是个孤家寡人。”
王新民一阵沉默。
刀疤明白王新民心里在想什么,王新民不能一直呆在医院照顾他,他得尽快确定二狗和麻子的下落,还要想办法对付刘金龙,还得派人看着矿区。
再次笑了笑 , 刀疤说到:“新民,很多时候兄弟其实比亲人还管用 , 你帮我手机掏出来。”
刀疤手臂上都缠着纱布 , 行动不便 , 王新民伸出手 , 将他的手机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递给刀疤。
刀疤又在王新民的帮助下打了个电话,还不到半个小时 , 病房门口就哗啦啦的涌进一大堆人 , 围在刀疤的床边,一个一个的叫“疤哥、疤哥”。
王新民听得忍俊不禁 , 怎么听也像是“八哥”。
刀疤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 又看着王新民说到:“新民,现在二狗和麻子下落不明,他们俩手底下的人马 , 也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也得赶紧知会一声,别让他们惹出什么麻烦。”
王新民点了点头,觉得还是刀疤想得周到,之前有二狗和麻子这两位老大镇场下,他们俩各自手底下的几百号弟兄,就算惹了什么麻烦,也有二狗和麻子出面协调处理。
与此同时,对于小混混违反规矩的行为 , 麻子和二狗也能出面制止和管理。
但现在两个人下落不明,手底下几百号弟兄没有人管 , 这些人本来就都是小混混 , 大多不遵守社会道德和法律 , 难免会出一些事情。
想到这里 , 王新民点点头说到:“好,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会尽快把人都收拢起来 , 防止他们出现一盘散沙 , 到处惹事的现象。”
说完话,王新民便告别了刀疤 , 走出了医院。
现在最紧迫的事情,就是先找到二狗和麻子的下落。王新民驱车回到长平县 , 把悍马车放进停车场,径直来到客房部原码的房间。
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王新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 不禁恍然大悟。
现在才晚上七点,原码他们还没有下晚自习呢。而且按着王新民的要求,他们在下了晚自习之后,还要在班级里轮流讲课,互相学习完善,等回到金碧辉煌的时候,少说也有十二点了。
无奈之下,王新民也不想打扰他们的正常学习,只好回到一号贵宾间里等着。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十点半 , 原码和柴琳他们终于回来了,王新民立刻把原码叫进了一号贵宾间 , 说到:“快帮我查一辆大卡车 , 这辆车是从岚水乡临漳水库的矿区驶出来的 , 应该是沿岚水乡到长山市的国道行驶 , 你把沿途所有路口的监控记录全部调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这辆卡车的下落。”
原码点点头,打开电脑 , 开始快速调取监控录像。
不多时 , 那辆卡车的监控视频便出现在电脑显示屏上面。王新民细眼看去,从周围的景致大致可以判断出来 , 这是距离临漳水库不远的一个平交路口,看起来卡车刚刚从矿区驶出来。
车卡驶过路口 , 朝着长山市国道的方向驶去。这与王新民之前所途经的路段基本一致。
但由于这个监控摄像头只负责监控平交路口,卡车出现的时间很短,在驶过路口之后 , 便消失在屏幕中。
紧接着,原码开始继续调取下一个路口的监控录像。
根据卡车在临漳水库平交路口出现的时间,再结合卡车的行驶速度,原码大致推算出了卡车应该途经下一个路口的时间,并且前后延长了大约二十分钟,将整段视频录像截取出来。
两个人坐在电脑屏幕前,细细的看着视频中经过的每一辆车。
但是整段录像都回放完毕之后,也没有看到卡车出现。王新民瞪着眼,问到:“怎么回事?”
原码摇摇头,说到:“难道是时间范围不够?”
说完话,原码再次将时间线前后延长了二十分钟 , 调取了整段录像。两个人继续看完之后,依然没有卡车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