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姐你怎么了？”林烟不知道乔晨曦哪里身体不好了，关切地看她一眼 , 问道。
“呃！我啊？我好的很！没事！没事！就是流了点血！小林 , 要不我跟你回滨城，跟你住一阵子好不好？我需要温暖 , 他们都不给我 , 不是亲人，都是禽兽啊！赤裸裸的禽兽啊！”
“啊？”林烟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乔莫曦，还有人这么说自己亲人的？！
乔莫曦眉头一皱 , 却开口：“你可以跟她住，住到这个周末，马上过年了，你调整好，该回家了！”
“就这么说定了！我去跟你住！小林 , 莫曦也同意了，你还有什么要拒绝我的理由吗？”乔晨曦完全是滴水不漏，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儿。
“这--”林烟只觉得好笑，也只能点头。
于是，当晚，乔莫曦载着林烟跟乔晨曦回到了滨城。
把她们两个放下，乔莫曦就要走。
一路上都是乔晨曦在说话，偶尔也会很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乔莫曦和林烟之间说话很少 , 几乎是没说话。
到了小区，乔莫曦直接道：“你们上去吧，我回去了！”
“你现在就走？”乔晨曦挑眉。“住一晚上再走吧？连夜开车多累啊？你回去也要深夜了！”
“不用你管！”乔莫曦沉声道。
“熊样！谁爱管你啊！”乔晨曦白他一眼。
林烟看着他 , 也不说话。
乔莫曦的视线望着站在那里的林烟 , 乔晨曦想着他可能有话说，“小林 , 在几楼？给我钥匙，我先上去！莫曦有话跟你说！”
“呃！”林烟看了眼楼上 , 拿了钥匙，递给乔晨曦 , 指着位置告诉乔晨曦：“乔姐，就是那里，西面这户！”
“哦！我先上去！”乔晨曦抓了钥匙上楼。
乔莫曦就那么看着站在车外面的林烟，她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那张笑脸 , 有点失魂落魄，像是要化蝶而去的茧！
她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没有他，她微微的低垂着眼眸，也不看他，也不上车，似乎不想跟他说话，一句话都不想说。
而她之所以留下啦，是等他说话。
他的眼睛里只有她，猛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紧紧地握着方向盘。
他下颌绷得紧紧的 , 不让自己表现什么情绪，可是瞳孔深处却已转为一抹孤寂。她站在那里 , 明明很近，却很遥远！
而他的心里，却莫名有种撕裂般的疼痛？！
林烟不说话 , 等待着。
她想转身上楼，可是却又不敢。
她想起来他脖子上的吻痕 , 想起了他衬衣上的红唇印 , 她想起了那句德语，想起了程子琪 , 他的程程，想起了陈晋曦说过的门不当户不对，想起了云泥之别，却唯独想不起他到底什么意思？
他对她，是占有 , 是一时的新鲜，还是别的什么？她真的说不清楚，她发现她根本一无所知，她依然不了解乔莫曦！
她不想贪心，不想！
可是她已经变得贪心了！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乔莫曦，你说过的，这是交易。你提醒我，警告过我，这是交易，我只是你的报酬 , 我没有尊严。尊严比什么都重要，可是我却丢给你任你践踏。乔莫曦 , 如果不贪心，你将永远不会得到我的心！
可是！我已经变得贪心了！怎么办？怎么办呢？
乔莫曦 , 就算我是向日葵，可你也不是我的太阳！
林烟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然后深呼吸 , 拉开车门 , 坐了上去。
她对他，淡淡地笑了笑 , 呵，笑很简单！
笑可以让人变得很礼貌！让人把一切都隐藏在笑容的背后。
乔莫曦握着方向盘的手又是一紧，他本欲离去，却见到她上了车子，他心里有了一丝颤抖 , 心似乎也跟着提了起来。
“要是累，就回去休息下，明天再走吧！”她终于开口，声音不疾不徐，语调舒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乔姐的！”
她说完，又看了一眼他，他脸色紧绷，眼中骤然闪出惊讶和微怔的神色，继而是一股怒气。
她问着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吗？
乔莫曦下颌紧绷。
一股莫名的怒意让他的瞳孔暗沉下去 , 俊美的面容顿时变得冰冷起来。他深呼吸，努力想要赶走这种荒诞的感觉。
安静的车厢里没有半点的声音 , 死一般的安静 , 车子外同样是安静的有些诡异。
“我上楼去了！”她说。
他默然无声。
她要下车。
他倏地伸过手去，扯住她的手臂。
“阿乔--”她低呼 , 讶异而慌张的转头看他。
“为什么发脾气？”他突然问道。
林烟一呆 , 整个人募得苦涩一笑，微怔着看着他。“没有！我没有发脾气！我哪里有资格发脾气！”
她抬头 , 安静地看着乔莫曦。
乔莫曦也正看着她，他的眼睛乌黑如玛瑙，里面似乎蕴有淡淡的雾气。他看着她，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 那眼里，有着探寻，有着审视，也有着锐利。“撒谎！”
他吐出两个字的瞬间。
林烟的心突然仿佛被什么用力撞击了！
“为什么嫌我脏？”他又问。
她又是苦涩一笑，视线盯着他的脖子处，这个暗沉的光线，她看不到他脖子上的吻痕，可是那吻痕已经印在了脑海里，她反问：“难道不是吗？”
“你--”乔莫曦审视的看着沉默下的林烟，深邃的不可见底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的赞赏 , 可转而又被冷然所代替，讥讽的扬起嘴角 , 冰冷的嗓音不带一丝的感情 , “你给我说清楚！既然学会了反驳，就把话说清楚！”
“乔县长，我没资格说！”林烟笑笑。“不过我真的觉得你挺脏的！你有洁癖我也有！”
乔莫曦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 我就是觉得恶心 , 虽然我无从反抗，没资格反抗 , 可我就是心里恶心，打心里恶心！”
“你恶心？”乔莫曦猛地扯过她来。“我让你恶心个够！”
说完，冰冷的唇覆盖上她的唇，吮吸着她口中的香甜，黑夜里 , 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暗沉的车厢里。
林烟的脸倏地苍白，身体也在瞬间颤抖了一下，压抑下心头的痛楚。
一动不动地任凭乔莫曦吻上她的唇。
“怎么？不是嫌弃脏吗？”乔莫曦的俊颜逼近，冷冷的笑着，一手抚摸上眼前的苍白脸庞，手指抚平林烟皱起的眉头，一手抓住她的小手，把玩着那雪白而瘦削的小手。
林烟静静的凝望着眼前的乔莫曦，纤瘦的脸上快速的流转着各种的思虑 , 最终放弃了挣扎，她不是他的对手 , 如果他真的要凌辱她 , 那么她不会再做无所谓的挣扎。
“怎么？不反抗了？”
他把她扯过来。
她吓了一跳。
他不会是在车里要做那件事吧？
“不！不要！”她这才挣扎！
“不要？”黑暗里，那一双幽冷的双眼如同愤怒的野兽 , 狂暴的压抑着怒火 , “很好，很好！林烟 , 我告诉你，只有我嫌弃你的份，你没有资格嫌弃我！”
林烟一下子怔忪，不再说话。
她整个人空洞起来，任凭他怎么拉扯 , 怎么对待，都不在动一下，就像是面条一样，无力。
“该死！”乔莫曦发出一声怒吼，狂怒的看着面容死一般平静的林烟，那冷静似乎是在挑衅，也似在嘲笑。黑眸里火光炽热的燃烧起来，死盯着她。
林烟一片死寂的眸光里划过一丝的嘲讽，他说他可以嫌弃她 , 她却不能嫌弃他！那一刹那，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被撕裂的剧痛。
她的眼底出现一股淡淡的雾气 , 像是迷茫 , 又像是困惑。她有什么资格有这种心情呢？
眼前却模糊一片。只有一股凉意，从脚底迅速聚起。泪意很快就被她吞回去 , 仿若没有出现过 , 她也学会了粉饰太平。
只是苍白的小脸上依然是空洞惶惶的目光，像是望着乔莫曦 , 又像是穿透过他。静默的时候，她听到他低沉男声隐隐传来，那样的虚无。
“林烟，你到底要怎样？”他凝望着她 , 语气里有了疲惫的情绪。
林烟茫然的视线有了一丝焦距，望着他。“我要的很简单，就是自由！”
乔莫曦微微一怔，他又是开口，不急不徐地说道：“你是自由的！”
“我不是！”她的情绪又紧绷起来。
“你怎么不是自由的了？我有禁锢你的身体不让你出门吗？你好好的工作，好好地出门，你怎么不自由了？你知道自由的定义吗？”
听见他这么说，林烟整个人顿时一僵。什么东西似乎纠结着她的心口，忽然有一股酸涩从心底冒了出来，开始渐渐侵蚀她的肺腑。自由的定义是什么？林烟心底苦笑，只怕不明白自由定义的人是他乔莫曦，而不是她林烟吧？
乔莫曦凝眸望着她，微皱的眉宇透出几分焦虑以及不安，“烟烟？”
林烟没有说话 , 只是看着他，眼神幽幽。
乔莫曦立刻道：“烟烟 , 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是有话说的 , 说吧，我在这里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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