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仁昊从太后那里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便跑到了皇后那里,皇后对他的问题左顾而言他。
赵仁昊最后跑到了皇上那里,皇上听说后说道:“可以啊,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你母后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赵仁昊着急道:“那万一要是三哥的病治不好了呢,那方雨露不就成了寡妇了吗?那她后半辈子怎么办?”
皇上微笑道:“一个女人而已 , 咱们皇家还是养的起的,回头你要是有孩子 , 还可以过到她的名下,养她的老的 , 能进入皇家,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昊儿不用担心。”
赵仁昊急躁不安,他不是要把他的儿子给她养,他是想跟她生儿子,怎么你们都不明白。
最后赵仁昊来到了京华殿
他想问问方雨露她是怎么想的,谁知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问春意 , 春意也说不知道,问陆云峰,陆云峰说看到她去后院了,后院种的有药草,有一味药是给赵凌桓解药用的。
赵仁昊飞身来到药圃。
人还没到,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压抑的哭声。
若是不来京城就好了,她这辈子只想找个平凡的人平淡的过一生 , 只想到扳倒宋姨娘就好了,没想到还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 , 难道这便是她的这一生,跟上辈子有什么区别。
暗地里受人威胁 , 她还能反抗,可这是皇权,叫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应对。
若是不答应冲喜,怕皇后对方家施压,也对不起这么长时间三殿下的厚爱。
若是答应冲喜,这一辈子实在是委屈的很。
三殿下是个好人,她也不是不愿意伺候他,可是不是用这样的方式,这样的过程 , 算了,只要能有一丝希望治好三殿下,能让三殿下健康的活着,她愿意牺牲。
赵仁昊默默的站在方雨露面前,看着这个瘦弱,但是连哭都这么美的姑娘,心狠狠的揪着。
突然 , 方雨露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站了起来 , 擦干了眼泪,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好!我同意为三殿下冲喜 , 若是三殿下真的好了,我也不会占着王妃的位置的,我会自请下堂。若是三殿下没好,我愿吃斋念佛一辈子,为三殿下点长明灯,保佑他在天上幸福快乐。”
赵仁昊目不转睛的盯着方雨露,慢慢的把她搂在怀里,坚定的说:“无论如何你身边还有我,我会想办法的。”
方雨露不知道为什么 , 此刻的心里十分的平静,点点头,暂时走一步说一步吧,事情总会解决的。
她相信,老天既然让她重生,便不会亏待她,她一定会越来愈好的。
赵仁昊终于说服了墨后 , 只在京华殿小范围内举办婚礼,不请人 , 不吹打。
只要动静不大,知道的人不多 , 以后就好说,赵仁昊总会堵住悠悠之口的。
只是第二天的赵凌桓,听到消息,却是不同意的,不过他清醒的时间太短了,他没办法阻止这一切。
赵凌桓没有办法起身,代替他拜堂的自然是赵仁昊,赵仁昊郑重其事,所有的步骤都是昨天晚上预习好的 , 一点都不错,在他心里他已经把方雨露娶到手了,无非是形势小一点,等他登基那天,他一定给她一个全国最隆重的婚礼。
皇上因为早朝没到,皇后娘娘却在,微笑着看着他们行礼 , 没有吹打,怕惊了病人。
方雨露一袭红衣 , 坐在赵凌桓的床上,赵凌桓也被穿上了红衣 , 一直还在昏迷着,没有醒来。
婚礼一结束,大家就各自回去了,赵仁昊因为有事也出去了,方雨露并没有按一般的习俗等待新郎掀盖头,进了房间后,就开始忙活,喊醒了赵凌桓后,给他喂药 , 吃粥,换下脏衣服,重新打水洗干净了后,又重新躺下。
方雨露这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皇后的赏赐便到了。
得知方雨露要给三殿下冲喜,丫鬟春意也有些着急,这些天在宫里 , 她看清了两位殿下的心,虽然明知道三殿下很好 , 可是一个将死的人,怎么还能够娶小姐,那不是祸害她吗?
可皇后下的懿旨 , 谁能反驳,谁敢反驳。
等一切都安顿下来,方雨露还得守着赵凌桓,因为,从今天晚上开始,他们就要睡在一起了。
过了午时,忙碌了一上午的春意和陆云峰都回去休息了,房间里只剩下方雨露和赵凌桓。
方雨露无奈的看着昏迷的赵凌桓,心里不是滋味 , 天可怜,多好的一个人,完美到无极限,却偏偏被人害到失明。
而现在因为解这个毒,则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不过,若真的好了 , 他也算是一个非常好的归宿。
方雨露不自觉的把小手,放到赵凌桓的脸上 , 爱怜的抚摸着,又瘦又憔悴 , 曾记得初次见面时,她还以为他是个花中的妖精,美丽妖艳。
而现在像是凋谢的花朵,形色枯萎,没了精神。
方雨露仿佛听到那年桃花林里的箫声,如泣如诉,更仿佛听到他们的合奏,琴瑟和鸣,源源不绝。
真希望他能好起来 , 即便是不做他的王妃,能陪着他游走大地山川,也是一件幸事。
“菩萨啊!保佑三殿下快点好起来吧,若是菩萨能听到信女的祷告,如了信女的愿,信女愿意三年不吃荤,不喝酒 , 每日焚香沐浴,侍奉菩萨。”
方雨露双手合十 , 小声祈祷着。
“呵呵,菩萨太忙了 , 既要普度众生,又要管理人间疾苦,怕是听不到你的话了。”赵凌桓缓缓睁开了眼睛。
虽然他看不到,但是他能感觉此刻方雨露就在他身边,凝望着他。
他伸出手,摸了摸方雨露的衣袖,从软软的绵绸,变成上好的锦缎,他想方雨露穿嫁衣的样子一定很美。
“露儿 , 今天委屈你了,你知道这些并不是我所愿。”赵凌桓低低的解释道。
方雨露赶紧说道:“没关系的,不过是个形式而已。”
赵凌桓浅浅的微笑道:“今天的露儿一定很美,只可惜我看不到。”
方雨露有些不满意的抱怨道:“什么啊!一点都不好看,这嫁衣上面的孔雀绣的一点都不好看,虽然针脚细腻,可惜颜色搭配的不好 , 我的嫁衣也没绣完,等绣完了 , 肯定要比这件好看,不过到底是皇后娘娘亲自准备的 , 料子蛮好的。”
赵凌桓又摸了摸她的衣服,点头附和道:“料子是不错,是宫里只有嫔妃以上才用的苏州锦缎,进贡的料子,全大周每年也就三匹,母后竟然舍得给你。”
方雨露心想,皇后娘娘大概想补偿她吧,还送来好多珠宝。
“露儿,真想看看现在的你 , 昊儿说过你美艳无双,就这么给我做冲喜新娘,我实在是不忍心,我留了东西给你。”赵凌桓从枕头下摸出一张写满字的纸,递给方雨露道。
方雨露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张休书。
上面写着:因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 , 此冲喜是男方一人所为,女子贤良惠德 , 实在不忍受其苦,故写下休书 , 女方本是清白之身,可再嫁。
方雨露惊讶的抬头看着赵凌桓,他虽然不能阻止皇后娘娘一意孤行,可是他也给她安排好了后路。
这封休书是早上那会儿写的吧,闻上去还有淡淡的墨香。
“你把它收好了,等我那一天去了,母后不再为难你,你可把它交给母后,出了宫 , 你还是自由身。”赵凌桓慢慢的说道,虽然舍不得,想让她永远的陪在身边,可惜他命在旦夕,不能连累了他。
方雨露轻轻的说:“好。”
赵凌桓道:“昊儿是太子,以后便是大周的皇上,他喜欢你 , 定会保护你,可是露儿 , 万万不能为他失了心,要知道皇上是大家的皇上 , 而相公是你一个人的,若他做不到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便不要再跟他来往,等他什么时候答应了,你再答应他。”
方雨露问道:“那我为什么不能找个对我好的人成亲呢,为什么非要等着嫁给他?”
赵仁昊这么霸道的性格,你以为他会有机会让你喜欢上别人?连自己的哥哥都整天的防范着,每天都来京华殿报道,唯恐我们单独多呆在一起半会儿。
赵凌桓没有回答,只是浅笑道:“大皇子和关淑妃还没除掉 , 以后的路更加的艰难,父皇身边只剩下大皇兄和昊儿两个儿子,越老越不想两人不和,可是皇上的龙椅只有一把,他们终究是要决定个你死我活的,所以露儿,在对待大皇兄的事情上 , 你一定要多留心,多防范 , 虽然方雨霜是大皇兄的人,更是你的妹妹 , 但是能不来往,就不要来往。”
“还有,关于二皇兄的事情,我已经安排鹰队的人假扮燕国人,要适时营救二皇兄的,等到了燕国他便不是朋友,从此是敌人,你要告诉昊儿,让他得到兵权后 , 便杀了他,若留下此人后患无穷。”
“鹰队是我和段玉郎一起建立的,除了表面上的一些暗卫,还有一些情报组织,和商行,一直是有二郎管理的,那个给你的玉佩便是可以从各个商行支银子的信物 , 你一定要保存好,另外还有郊外的那片桃花源 , 我也送给你,就当我留给你的嫁妆吧 , 这些是昊儿不知道的,你不要告诉他,等你受委屈的时候,可以有个去处和生存的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