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夕沫只觉脸红心跳 , 她的身子轻飘飘的 , 臻首也埋得更深,死也不肯漏出一张俏脸。
“王爷 , 你好偏心呀。”那女子又是不依,身上浓浓的香拂来,让夕沫忍不住的“阿嚏”了一声,那香,让她有些过敏。
“沫儿 , 你怎么了?”燕墨依旧笑 , 却还是不理那女子,只一味的关心着夕沫的反应。
“我……我……我怕……”她想说她对这走近的女子身上的香粉有点过敏,她喜欢花的香,可她有一个弱点,那就是混合的花香会让她过敏,这女子身上的薰香的味道至少是五种以上的花香调制而成的,可她想说却又觉得说出来了有些不妥,这样,一定会得罪了那女子。
“怕什么?”燕墨还是柔声问 , 眼神里都是爱怜。
“没……没什么。”支吾了一下,夕沫最终还是决定不能说。
“婉儿 , 你瞧 , 你吓着了沫儿,快退下去。”燕墨抬首 , 轻笑而语,语气虽然不重,却让那被唤作婉儿的女子笑容一滞,随即眼神幽怨的瞟了一眼夕沫,这才乖巧的退了几步,道:
“王爷 , 婉儿该死 , 是婉儿太冒失了,只不知这新来的妹妹是谁?听说,是有了身孕了呢,可要小心些安胎,这才是咱们王府里的福气。”
“是呀,这可是咱们府上的第一胎呢,王爷可要吩咐小厨房里每天好生的安排膳食,那将来的小王子才会白白胖胖的健康可爱。”
这是靖妃的声音,竟是多了几分的谄媚 , 倒象是在巴结她一样,忽而想起妩裳之死 , 靖妃一定是恨死了自己 , 此刻却好性的在讨好她,似是早就将那过往的一档子事抛到了脑后。
不会的 , 想起床褥之上被泼过的冰水,夕沫打了一个寒颤,燕墨如此,分明就是在把她往那风口浪尖上推。
原来宠不是宠,而是……
从婉妃到靖妃,随后是一众女子分别走上前来恭喜燕墨 , 好听的话不过须臾就足有一罗筐了 , 夕沫还是不出声,不谢也不回应,既然燕墨不是真的宠她,那她便顺应他的心让这府里的女人默默的嫉恨她吧。
就在夕沫懒怠着理会这些女人的时候,突然间,一道女声淡淡传来,“那孩子,指不定是谁的呢,王爷何苦要为她背了这黑锅 , 臣妾不赞成。”
刹那间,众女皆被这女子的言语所惊骇住了 , 明明是大家都在恭贺燕墨 , 却独有这女子敢如此大胆的说着不应景的话。
夕沫也被这女子的话搅的心乱而迷糊了,那日丽妃见她时所说过的话说明丽妃是知道了这孩子是燕墨的 ,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难道,这说话的女子又不知吗?
不过,虽然这女子的言语冷冷淡淡的,却让夕沫独对这女子刮目相看 , 这王府里总算有一个不迎合燕墨的女子 , 这让她只惺惺相惜。
“梅姐姐,前儿个你不是说要去赏牡丹花吗,你瞧,那边的牡丹开得正好,我昨儿个就想要去赏了,却不凑巧一直忙,现在得了空,咱们一起去瞧瞧,顺便就依着那花姿画个绣花样子 , 可好?”丽妃讨巧的为燕墨打着圆场,一边说已经一边走向那女子 , 然后拉着她的手就要离开去赏牡丹。
丽妃是何许人也 , 夕沫是见识过的,说话都是七面玲珑的 , 她以为这女子多少会买了丽妃的帐,不至于让燕墨难堪,却不想那女子轻轻一笑,“丽妹妹,都说母凭子贵 , 倘若王爷连机会都不给我们 , 那么,依着蓝夕沫的道理,是不是咱们都可以出了府会个野男人回来就得宠了呢?”
园子里,刹时无声,夕沫虽然没有看到燕墨的脸,却感觉到了他的身子微微一颤,那握着他腰肢的手也在用力,让她吃痛而紧皱着眉头,却不敢发出半点声息。
“王爷,臣妾明白忠言逆耳的道理 , 既然大家都不喜欢臣妾所言,那臣妾便告退了。”女子又次不疾不徐的说道 , 然后款款而去 , 听着她的脚步声,夕沫第一次的从燕墨的怀里探出了头 , 悄望着那女子的背影,竟是不生气反而欣赏,她就没办法拥有这女子这样的骨气。
“站住。”燕墨隐忍的怒气终于暴发了,这一声厉喝惊得夕沫不寒而粟,可那女子离开的脚步声却一点也没有停下来 , 只一道声音袅袅飘来 , “臣妾自会去飘渺宫,不必王爷费心了。”
飘渺宫,那又是什么样的地方,这女子又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闪烁在脑海里,可现在却不是她该问这些的时候。
“墨兄,怎么这么慢,夕沫的手还伤着,你不要玉花膏了吗?”相锦臣不知何时已蜇了回来,也为那女子和燕墨及时的解了围,当众人终于把视线转移到了相锦臣身上的时候 , 夕沫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心,却还是为刚刚那女子捏了一把汗。
“哦 , 本王倒是忘记了沫儿的手还伤着呢 , 走,快去你的听雨轩为沫儿上药。”说完 , 燕墨继续抱着夕沫扭身便走,一边飞掠一边向身后道:“梅儿,既是你自己愿意,那本王便成全你去飘渺宫。”
身后,是女子清脆悦耳而了无波澜的声音 , “臣妾多谢王爷成全。”
转眼 , 身后的女子与花草顿去,燕墨停下来的时候,夕沫的鼻间萦绕着的是满满的药香的味道。
旋身而落,映入眸中的是两排青松分列在两旁,除此外这院子里再无其它任何植物,“墨兄,玉花膏就在那桌子上,你去拿吧。”
相锦臣的声音轻扬传来,夕沫一震 , 她刚刚,竟是望得出神了。
燕墨转身便拥着夕沫落坐在了听雨轩偏厅里的一张桌子前 , 他捉了她的手在他的手中 , 滑凉的药膏被轻轻覆在手背上的伤处,让那原本的灼痛顿时去了些 , 竟是神奇。
这一路而来,夕沫已经知道听雨轩位于王府的最西,不远处就是院墙,住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多好,如果要离府 , 只要避过这府中燕墨的耳目 , 再想办法跳出那院墙,就可以人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