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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黄鼠狼‘妈’

第1章黄鼠狼‘妈’

  我被一个畜生‘妈’养大,后来我亲手杀了她……
  从小别人就叫我是祸种,扫把星投胎 , 只要我一靠近别人家的孩子 , 他们的家长都拿砖头丢我 , 让我滚的远远的。
  我只能远远看着那些小孩在一起玩耍,过家家,心里非常羡慕。
  从小我没有父母,是一个孤儿,不过我却有一个叔叔。
  在我出生那天,我叔叔刚从外地回来,叔叔是一名风水师,走南闯北 , 听说外面都在打封建,不知死了多少人 , 所以叔叔回来是准备后事,想要埋骨在自己的家乡。
  叔叔那天深夜来家 , 刚好经过了我家后山的祖坟,听到婴儿的笑声,心里非常疑惑,那么晚,怎么会有孩子。
  他急忙跑了过去,到那里,他看见我正躺在祖坟的棺材里,旁边睡着一直黄鼠狼,那只黄鼠狼正在给我喂奶。
  当看到叔叔的时候 , 黄鼠狼对着我叔叔龇牙咧嘴,叔叔拿出了一把桃木剑 , 才把黄鼠狼撵走。
  那时正是大冬天 , 寒冬腊月 , 我叔叔从外地赶回家,穿着一身貂皮大衣,都冻的足肤皲裂,手上长满冻疮。
  但是他发现我的时候,我还活蹦乱跳,原来就是这只黄鼠狼养我那么多天,每天给我喂奶,给我暖身 , 不然我早都死在棺材里了。
  对于这只黄鼠狼的来历,叔叔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 至于它救我的原因更是让我至今迷惑。
  在叔叔刚把我抱回家之后,破四旧慢慢席卷了全国各地 , 当然也有红旗兵来到了我的村子。
  本来宁静的村子一下变得热闹起来,什么封建迷信呀,魑魅魍魉呀,都成为禁忌般的东西,一切的牛鬼蛇神都被当成了反革命,而叔叔早都是各地闻名的阴阳先生。
  他被当成是县里面最大的毒瘤,每天拉着到各地去示众,关在牛棚里。
  村长跟红旗兵求情,说家里还有个我要养。
  可就算是这样 , 我叔叔在那一场浩劫之战,也瘸了一条腿。
  起初叔叔看到我 , 也只是因为我可怜 , 所以才救了我。
  他来家都已经准备好棺材了 , 哪想到因为我,他居然在这场浩劫之中出乎意料的活了下来。
  这场浩劫之后,家里穷,叔叔的看家本领又用不出来,每天只能带着我上山找草药拿出来给人治病。
  我不会走路时,叔叔还每天背着我去,后来我会走路,能认字了 , 叔叔就让我一个人去后山找草药。
  当时我很小,听村民说后山邪的很 , 什么毒蛇,狗熊听说都有 , 有些村民上后山不是断了一只胳膊就是断了一只腿,反正非常邪。
  被他们那么一吓,虽然我小,但是我也不想没有腿,没有手,于是我就求叔叔陪我去,至今我还记得叔叔说的那句话。
  “谁都可能死在后山,就你不可能,快点去吧。”
  叔叔没有看我嚎啕大哭的样子 , 就那样把我丢在了后山,那年我才六岁。
  说来也奇怪 , 我在山上都吓尿了 , 只想着快点下山 , 但是在下山的路上,我居然捡到了一只死的野鸡,鲜血还温热。
  后来逐渐习惯了,我也就一个人上山找草药,每一次下山的路上,我都会见到野鸡,野兔等山珍野味。
  于是我也乐得上山。
  就是因为这,他们大人都说我是山妖的孩子 , 都不让小孩和我一起玩。
  我一个人很孤独,于是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 谁陪我玩,我就把从山上捡到的野味分给谁。
  我比较淘气 , 就喜欢去别人不敢去的地方玩刺激的事情,于是我骗了小美和柱子去那里玩过家家。
  听大人们说,村里那家破祖祠以前香火别提多旺盛,来来往往还愿的人不知道多少。
  甚至有些人都从几个村子之外,跑到了这个祖祠之中,来祭拜。
  不过,在浩劫之时,这家祖祠第一个被砸。
  在被砸的第二天,村民就看到 , 那些一起来砸祖祠的红旗兵居然全部都跪在了破庙外面,每个人额头都有一个黑漆漆的洞 , 红的白的流在地上黏糊糊。
  当村民把他们放倒时 , 他们的身体僵硬的呈跪地状 , 每个人脸色铁青,可是真正令人倒吸一口冷气的是,他们死的很安详,都是面带微笑死的。
  大人们都嘱咐我们不要到破祖祠玩,这里平时也没有人经过,但我们来这里,也就是因为这里没有大人。
  祖祠里面破烂不堪,还保持着以前被砸的模样 , 到处扔的都是牌位,蜘蛛网密布 , 在台下还有三具大红棺材,有两具已经打开 , 还有一具紧闭着。
  我们刚到的时候,冷风瑟瑟,非常邪,之前都还没有,可就是我们来到才有。
  小美吓的要走,可是我和柱子怎么可能让她走,于是骗她说没什么事。
  我和柱子把小美叫来玩过家家,就是小美做妈妈,我和柱子轮流做爸爸陪小美睡觉 , 另一个人就做儿子跪在地上当做被罚跪的模样。
  第一次是我当爸爸,我骗小美说妈妈和爸爸睡觉都是脱光光睡的 , 当时是夏天 , 我们穿的都是裤头衬衫 , 脱了都非常简单。
  小美听了我的话,她脱掉了衣服躺在了那个台子上,我早都看书知道女孩和男孩不一样,可是哪里不一样,我还真不知道。
  这次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也都差不多呀。
  可是当我脱掉之后,我知道哪里不一样了,小美多了一个洞 , 我当时还以为那是伤口,还想给小美堵上呢。
  幸亏我没做 , 不然现在小美她妈不得打死我,我躺在了小美身上 , 就那么躺了几分钟,柱子就催我,该他了,他膝盖都跪疼了。
  我只能恋恋不舍的穿上衣服,下到了台子下面,可是就当我刚想跪下的时候,我突然看到台子上站着一直黄鼠狼。
  一直都听叔叔说,将我养大的是一只黄鼠狼,村民都说我没有妈妈 , 我就倔强的认为,我也有妈 , 就是那只黄鼠狼。
  看到那只黄鼠狼 , 我忘记了跪下 , 谁知道黄鼠狼一下冲了下来,朝柱子咬了一口,柱子疼的嗷嗷叫。
  小美吓的拿砖头一下砸到了黄鼠狼,然后衣服都没有穿,就跑回了家。
  这件事情暴露之后,我自然无可避免的被叔叔给胖揍了一顿。
  可是小美回到家,居然开始发烧了起来,晚上还开始说一些奇怪的话 , 唱大戏。
  第二天,小美妈就找到了我叔叔 , 当时我看了小美的身体,非常害怕她妈揍我 , 于是就躲了起来,也就忘记叔叔怎么跟她说的。
  当然,小美也好了起来。
  可是柱子的事情,却让村民想起了一件事情,我是黄鼠狼养大的,于是自从那次开始,就再也没有小孩敢跟我一起玩了。
  每当我一出门,那些小孩就拿砖头丢我,骂我是畜生养的。
  我很生气 , 就跟他们打,每次我都打的头破血流 , 身上被挠的都是伤口才肯罢休。
  只有这样 , 我才会好受点 , 我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
  就这样,我过完了一个孤独的童年,一直到我上了高中,考上大学之后,他们才慢慢改观对我的事情。
  我放暑假,叔叔留我看家,自己跑到城里卖药。
  正在我无聊的陪一个大学女同学聊骚时,突然有一位中年妇女捂着手跑了过来 , 隔着那层布,我都看见了鲜血流满了她的双手。
  我吓了一跳 , 急忙拿来止血药,二话没说给中年妇女包扎住了伤口 , 包扎的时候,我还一直说,你家的孩子怎么那么没良心,你年纪那么大了,还让你伤那么很。
  当我抬起头时,正看到中年妇女溺爱的眼光看着我,她说她的孩子很好,考上大学,她非常有面子 , 对她也很孝敬。
  我看到中年妇女的眼神,顿时心一紧 , 这种眼神我只在叔叔的眼睛看到过 , 那是对孩子的无尽想念。
  不过她的话却引起我的思考 , 村子里考上大学的就我一个,相必她应该是别的村子来的吧。
  既然她那么说,我也没话说,只当这是对自己孩子的母爱。
  给她包扎好之后,中年妇女说她身上没有带钱,从怀里拿出了一件黄色的绒衣给我,这个绒衣刚好是穿在最里面的,我摸了一下 , 非常暖和,还有一股骚气 , 这绝对是真的。
  这我可不能要,只是包扎了一下 , 哪里值那么多钱。
  可是中年妇女却一直推给我,说算是报答我,她拿着也没有什么用。
  最后盛情难却,我只能收了起来,中年妇女看到我收起那个绒衣之后,心满意足的走了。
  看着中年妇女的背影,我心想现在那么好的人真不多了。
  很快叔叔就回来了,那么多年过去,他也已经老了。
  虽然是四十多 , 但是看起来跟五六十一样,他说他这是天机泄露多咯。
  看到他走起路一瘸一拐 , 我发誓大学之后就不让再让他那么累了。
  叔叔来到门前 , 鼻子抽了抽 , 问我是什么味道,我仔细的闻了一下,才想起是那件黄色绒衣的味道。
  于是我拿起来,给叔叔道:“是这个味道吧。”
  叔叔看到黄色的绒衣,一把夺过去,手都在颤抖,他抬起头,眼睛通红 , 问道:“你从哪里来的。”
  我被叔叔的眼睛吓了一跳,于是将刚才的事情说给叔叔听。
  叔叔听了之后 , 攥紧了黄色绒衣大叫:“造孽呀,我把你送那么远 , 没想到她还会找来。”
  “谁?”我心里一紧。
  “你的黄鼠狼‘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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