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小朝白，小朝白。”江璐不记得是今天第几次提醒她了：“你怎么一直盯着手机发呆？”
　　林朝白将目光收了回来，看着手中的文件摇了摇头。
　　“身体不舒服的话，要不要请假？”部长突然从林朝白的身后出现，吓得林朝白赶忙起身，部长将她重新按在座位上：“快坐快坐。”
　　林朝白一脸茫然，环顾了四周看着窃窃私语的众人：“部长您有事就直说吧。”
　　“不不不 , 关心属下的身体状况是我们这些做上司应该做的。”部长一面笑容。
　　林朝白不解的看了一眼江璐 , 然后回头继续迷茫的说了一句谢谢。
　　“对了，不知道林总最近身体如何？替我向林总问一声好 , 你继续上班吧，别太累。”
　　她皱眉，敷衍了部长几句 , 拿起手机去了茶水间。她能听到办公室顿时响了许多的讨论声音。
　　她站在茶水间里面的阳台 , 电话在响了几声之后终于接通了。她省去了许多无聊的开场白：“你来过我上班的地方了？”
　　“做父亲的看看自己女儿上班的地方有什么不对的吗？”电话那头传来的语气很不好 , 然后她听到了一声叹息：“你母亲让我看看你上班的情况，怕你不适应。”
　　林朝白继续的沉默着，电话那头继续说着：“今年过年我要和萍姨去度假，你和朋友一起过年吧。”
　　“那个女人还和你住在一起吗？”她问得的平静，少了以前每次提到的怒火。
　　“自从晚禾死了，她一个人我怎么能不管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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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谢谢。”小黑对着空姐露出标志性的笑容。满意的看着点头的空姐曼妙的身材，不禁感叹道：“还是这家航空公司好，你看看这些空姐…”
　　“这不会就是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首府出差的重要原因吧？”何溪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回答着他。
　　“我们两个孤家寡人的，一起去还好做一个伴。”小黑叹气又摇了摇头：“省的留下来操心啊哲和乔遥。”
　　何溪原本想要纠正小黑前一句话 , 却在听到啊哲和乔遥之后又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报纸上。
　　“你说说我从小就和啊哲认识，他为了哪个女人付出过这么多？”小黑老气横秋的样子有些好笑：“何溪，你说说乔遥不就漂亮点吗？其他方面呢？要修养比不过大家小姐，要品行她压根就没有这种东西，一个姑娘家家的整天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去酒吧喝酒，还伤害一个爱自己的男人。”
　　“小黑，喜欢这种东西因为不能控制才显得美妙。它就像是生命力顽强的仙人掌 , 就算一开始只有那么一点点 , 你就算强压住感情，不去浇水施肥松土 , 它依然能茁壮成长。”
　　小黑扭头看着何溪，他回答的极其认真。话语里透着淡淡的无奈和一丝喜悦。
　　“你对林朝白那样的？”
　　“总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你已经消亡的占有欲 , 重新复燃。想着自己总要结婚，为什么不能是她的名字写在我的房产证和我孩子的出生证明上呢？”
　　“哎哟 , 变身深情痴男了啊。”小黑不怀好意的凑了过去：“你要是拿顾北哲追乔遥的那点动力 , 林朝白早就被你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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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的小侄女叫林朝白，朝阳的朝，白色的白。她现在在一家翻译事务所上班。我家小侄女从小就长得好看，成绩也不错，刚从英国留学回来没多久。这是我朋友的侄子，叫傅颜。当过兵，但是因为家庭原因，提前退伍，家里和我们家一样 , 而且他还是独子。”
　　客厅的灯光有些闪眼睛，表姐一早躲在房间里，很快吃完饭就没有出来过。
　　她坐在位置上有些局促，碗里的饭菜已经冷了，姑妈还在热心的介绍着。
　　“真的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你们慢慢吃。”林朝白将碗筷放好，没有给姑妈和那个男人更多说话的机会 , 跑进了小表姐的房间。
　　小表姐坐在练瑜伽的毯子上，看着进来的朝白：“我妈就这么放过你了？”
　　朝白倒在床上 , 完全放松自己，也不顾自己的形象如何：“是啊 , 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把我抛弃在愤怒的深渊里。”
　　“不是啊，你知道吗？那个男的这里有点问题。”小表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敢做不敢当，之前我和他见过一次。他只要一不开心就会打人。但是当着长辈的面又做事显得很懂事乖巧。他很偏激的 , 小表妹 , 你千万别太惹到他。”
　　朝白有点不相信。小表姐继续说：“他喜欢过我一个朋友 , 但是我朋友家境不好，当时一心就想着读书。结果他在高考前找人把那个女的那个了！那个女的想要告他，他爸妈宠他，用钞票把这件事压下去了。我告诉我妈，我妈还不相信。”
　　“这么病态？”
　　“那可不是，我妈还说我没有证据还诬赖别人。虽然这件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小表姐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用什么借口摆脱深渊的，教教我！”
　　“我有男朋友了。”林朝白说的很认真。
　　“不是那个在医院遇到的何先生把？这么速度，电视剧里的分手初恋男女不是要折磨的死去活来，才能美好的在一起的吗？这么没有波澜，你不是…”小表姐一副觉得另有隐情的看着林朝白的小腹。
　　林朝白将枕头砸向小表姐：“你没有营养的电视剧还是少看看比较好。”
　　“不过也好 , 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总是一件好事。而且，那个何先生从气质，样貌，教养，举手投足之间那样东西不甩他几百条街。”小表姐继续说：“傅颜那样男的，避而远之。总觉得兜里有点钱就看不起女人。”
　　站在门口的男人，原本敲门的手停住了。如同机械一般的扭过头 , 慢慢的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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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很高兴能和宋总合作 , 今天的大家喝的都很尽兴。不如接下来…”
　　在座的男人都露出坏笑，何溪率先站起身来：“我就不去了 , 一会儿我女朋友要是打电话到酒店我不在的话，回去还有的闹的。诸位就玩的尽兴吧，一会儿的开销……”
　　“就算在我们两个人账上吧。何溪喝了酒，我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回去。正好 , 我们就先回去整理明天会议的相关事宜吧。”小黑也抱歉的说着 , 然后朝着何溪使了一个快走的眼神。
　　一月份的首府气温一点也不比北川高多少。
　　“还真是冷啊。”小黑赶忙躲往停车场跑去。何溪双手插在口袋里 , 悠哉悠哉的跟在后面。
　　“kao，谁停车这么没有道德？”小黑看着拦在他车前面的另一辆轿车，不雅的骂道，停车场回荡着他的声音。
　　“步行吧，反正很近。听说首府的夜景比北川还要好看。”
　　小黑听罢只能跟在何溪身后，离开了停车场。
　　和北川不同，首府的建筑多古色。人流量多的街道多禁止车辆入内。
　　站在首府的任何一条街道上都可以看到南山上的首府庙，庙的四周到装上了小灯。让整座首府庙在夜色里显得更加虚假与模糊。
　　“都说北川出美女，没有想到首府的姑娘也是这么正啊。”小黑一把勾着何溪的肩膀 , 目光却还流离在四周街道的美女身上：“难怪你不肯跟他们去呢！这街上的美色真是不比那些花钱的要差。”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何溪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扯掉。
　　“你以为我相信你真有女朋友啊。我还不知道，你心里除了林朝白还能装下谁…”小黑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看着身边的人越走越远：“不是啊，成了？”
　　何溪没有说话，唇角却微微往上扬。
　　“什么时候的事情？”小黑见何溪的表情难怪这么温柔，就连提到林朝白的时候，眼底都是带着一丝笑意的：“没有想到你也是个闷声色狼。”